北炎国,白雪皑皑,王宫被一片冬雪笼罩。这里虽叫北炎国,却是北部极冷的地方,一年有六个月的时间,都被冬雪覆盖。此时,北炎国的王宫内,一队身穿铠甲的战士快步进入华丽的宫殿,为首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身着狐裘大衣的小女人。到了王座面前,男人直接将女人扔在地上。“王,人擒回来了。”
王座上,男子玄衣如墨,腰间绣着金丝龙纹,一身王者之气颇为内敛,而那一双清冷的眼,就仿若这北国的冰天雪地一般的寒凉。萧战曜,北炎国的王,曾是慕容羽最亲的人。而今,却要杀她。慕容羽倔强的从地上站起来,萧战曜慵懒的起身,袖口一挥,一股强烈的真气流窜而来,她的身体就飞了出去。“轰——”一声,身后大殿的柱子被她撞出了裂痕。血迹从嘴角蜿蜒而下。萧战曜一步步的走近,她捂着胸口,才站起来,就又是一掌狠狠的拍在她的胸口。“呃——”剧烈的刺痛,仿若心脏都要碎裂。他站在她身旁,强烈的威压,压的她被迫跪在地上。萧战曜微微俯首,捏住她的下巴,“走?身中剧毒,不得运行真气,羽儿,你还能往哪里走?”
“那也比被你杀了强。”
慕容羽捂着心脏,手抓似的疼让她每说出一个字,心脏都像是又被利剑刺进一般抽痛。可最痛的并非是肉体上的疼,而是他的绝情肃杀,让她仿若置身北炎国的北部极寒之地,全身冰凉,凄寒彻骨。曾经是挚爱之人,给了她最温情的呵护。如今,要杀她的人也是他。毒虽不是他下的,可要她命的人却是他。天下初定,北炎国独霸一方,她以为他曾经许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终于要成真了,却原来终究是一场幻世浮华。当皇家禁军进了她的行宫,当她走上了逃亡的路,便注定了今日的你死我活。“萧战曜,算我错看你了。”
咬牙切齿,她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悔恨与不甘。慕容羽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曾经的温言细语。他说:“羽儿,这一世我萧战曜可以不要这天下,却不能没有你。”
他说:“羽儿,没有你,我萧战曜活着又有何意义?”
尖锐的匕首陡然刺进她的心脏,尖锐的刺痛将这本就七零八碎的心彻底的剜开,她仿佛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一口灼热的黑血呕出,灼烧的地板滋滋作响。胸口的黑血一滴一滴的落下,而他的眼里竟然不见半分迟疑,反而更加用力的把匕首刺进。“唔——”慕容羽痛的脊背弓起,萧战曜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最终将匕首全数推进,又狠狠的拔出。他说:“羽儿,乖乖的在我怀里睡一觉,我会一直在……”温言细语就在耳边,恍惚间,仿佛是回到多年前的惊鸿一瞥,他问她,“你叫什么?”
“慕容。”
他说:“这是姓,我知道你是慕容家的人。”
她不耐烦,“我没有名字。”
他说:“那我赐你一个,就叫羽儿如何?”
那时他是北炎国人人看轻的九王,她是慕容家一个连奴隶都不如的废物。眼角一滴清泪滑下,意识朦胧间,慕容羽的手紧紧的扣住萧战曜的手臂。多想时间能停在最初……人生若之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萧战曜……若有来世……”就再也不见吧。若再见……我慕容羽必要带着这个名字向你复仇,我要拉你走下王座,我要你万劫不复!…………疼,胸口憋闷的仿佛是要窒息了。耳边似乎还有谁在低低的说话。“扔这儿就行了吧?这大冬天的,咱们北炎国狼群也多,估计一会儿她就死无全尸了。”
“别说狼群了,就这北炎国的冰天雪地的,也把她给冻死了。”
“啧啧,别忘了,咱们大小姐还给她喂了毒了呢,她想要活着,呵!别想!”
“就是,敢得罪大小姐和夫人,她怕不是觉得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慕容家的一个废物,连个名字都没有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还不如咱这些当差的呢!”
声声的嘲弄和讥笑渐渐的远了,慕容羽缓缓的睁开眼——面前,一片冰天雪地。而她就躺在雪地上。这里……是慕容家北面的一片荒地,冬天时常会有野狼出没,的确是个抛尸的好地方。可她不是死了吗?慕容羽疑惑,单手撑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腹部忽然一阵刺痛,胸口气血翻涌,随即一口黑血就呕了出来。黑血落地,焦灼着白雪滋滋作响。“好狠的毒性。”
慕容羽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痕,收手的瞬间就愣了下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