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女祝秋凉跟随李琦出征，她的三位姐姐，也就是江南四大美女的另外三位，以及墨染画舫的老妈娘杨妈妈也一同前往。”

皇上笑道：“好好好，非常好，大敌当前，我天朝人士自当勇于抵抗，祝秋凉随军出征，巾帼不让须眉，值得嘉奖，值得嘉奖，古有木兰从军，今有祝秋凉随军，朕一定重重赏赐她，朕封她为一品女官，与先皇则天皇后身边的上官婉儿的职位不相上下。”

宰相跪地叩头说道：“皇上，臣也认为应当对对秋凉给予嘉奖，封官加爵都不为过，可是祝秋凉随军出征，在坊间引起很多议论，有人议论说，女子随军出征，外邦定会嘲笑我天朝无人，想我大唐乃泱泱大国，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我大唐男儿铮铮铁骨，何须一个女子出征塞外，这岂不是在外邦面前自贬身价？”

皇上想了想，说道：“爱卿，你多虑了，一女子出征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坊间有所议论也再所难免，等到李琦获胜归来，一切流言蜚语自当不攻自破，爱卿你不须为此烦恼。祝秋凉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虽说江南第一美女，也不过是坊间传闻而已，比起后宫佳丽公主郡主，她逊色多了，一个歌舞姬掀不起大风浪，爱卿你多心了。”

宰相大人抬头，恳切地说：“皇上，此言差矣。祝秋凉是江南第一美女，墨染画舫是江南第一青楼，影响力不可小觑。听闻祝秋凉随军出征，江南才俊三千人主动请缨要求远赴边疆抗敌，江南大户陈刘两家，因为曾经受祝秋凉恩惠，各捐赠一万量黄金作为军饷，江南众多文人变卖多年搜藏的字画，筹措钱财助节度使大人一臂之力。”

皇上笑道：“出师有名，这不是很好嘛。大敌当前，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全民动员共同抗敌。百姓如此热情，朕相信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宰相大人叩头说道：“皇上，臣以为，这说明祝秋凉在江南一带太有影响力，恐怕功高盖主尾大不掉呀。以前，祝秋凉只是个青楼名妓，她从不结交权贵，从不与任何达官贵人王侯将相来往，可是现在，她改变了立场，她站在李琦那边，如果他们联合一起，恐怕有一天他们势力坐大而朝廷难以控制呀。”

皇上皱了皱眉，说道：“朕明白了，宰相大人你的意思是，李琦和祝秋凉恐怕有异心，可能会谋反，危害我大唐社稷？”

宰相大人抬头说道：“皇上圣明，微臣不敢妄下断言，不过臣经过多方打探，墨染画舫的老板娘杨妈妈已经把她所有的十几家酒楼转让，臣不知道，杨妈妈与祝秋凉是否有叛变逃跑的打算，更让人不解的是，大敌当前，节度使李琦将要率兵出征，祝秋凉和她的三个姐妹居然在郊外静谧之地日日载歌载舞，夜夜歌舞升平，臣揣测，正月初十是节度使李琦五十大寿的日子，这舞蹈可能是为祝寿而作，据说四位美女所作舞蹈大气蓬勃，大有我大唐天朝的威仪所在，这让人无不浮想联翩呀，皇上。”

皇上沉默不语，顿了顿说道：“爱卿，还打探到什么情况，一同奏来。”

宰相抬头望着皇上，欲言又止，极不情愿地说道：“皇上，但是臣也得知，虽然江南三千才俊主动请缨赶赴前线，但是被节度使李琦以他们没有行军打仗经验为由婉拒，江南陈刘两家捐赠的万两黄金，节度使李琦也原物退回，至于文人墨客筹措的资金，李琦已将钱款用于海防河堤的建设上，声势浩大的海防加固工程已经于昨日开始进行了。从种种迹象来看，臣很是困惑，不知道节度使李琦和祝秋凉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是忠臣还是奸佞，臣暂时还无法判断，还请皇上明鉴。”

皇上依旧沉默不语，他缓身站起，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思考，过了一会儿，对宰相大人说道：“爱卿，古人云，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朕已经节度使李琦率兵前往抗敌，那么调兵遣将用人唯才的事情就自当由李琦他负责，至于祝秋凉随军出征，朕也大惑不解，莫非李琦他老来寂寞，想找个美女相伴左右，这也未尝不可，不过一个女子而已，不必大费周章，宰相大人你有所疑问，可以继续探查，以防不测。”

宰相大人跪地谢恩：“臣遵旨，臣这就派人明查暗访，派人紧随祝秋凉左右，有情况定当及时上报，臣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绝对不会允许朝中有奸佞之人存在。臣告退。”

宰相李吉甫躬身离去，皇上坐在案桌前，望着一叠奏章沉默不语。那奏章是节度使大人的密奏，由节度使大人亲笔所写：皇上圣安，微臣李琦即刻将于墨染画舫歌舞姬祝秋凉同赴边疆，臣已想好应对对策，欲借助祝秋凉歌舞风采以舞止戈，力争不废一兵一卒平定塞北战乱，恳请皇上成全，臣定当竭尽全力保我大唐安宁，此心此志至死不渝。镇澜节度使李琦敬上，愿吾皇福寿安康，愿我大唐长乐永宁。看着节度使大人苍劲的笔迹，皇上对天长叹，他低头沉思，忽然提起毛笔，在节度使大人的奏章上重重地写下两个字“准奏”。真是一笔落下，千言万语浮上心头。灯影幢幢，皇上想起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祝秋凉。三年前皇上微服私访行至江南，有幸目睹祝秋凉以歌舞平定江南小镇两大家族的仇怨，其睿智和勇敢无人能及，那歌如天籁，那舞似凡仙，至今历历在目无法忘怀，不过今天突然听闻祝秋凉跟随年过半百的节度使李琦出征，他心中有点嫉妒，也有点遗憾，嫉妒李琦虽然身处险境却有美女相伴，遗憾那个可以与祝秋凉共患难的人却不是他这个当今的大唐天子。人们都说皇上是天子，可以拥有一切，但是他这份对祝秋凉的美好的期待却只能永藏心中，或者说，人间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人和事，即使他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也爱莫能助，而凡夫俗子没有更多的束缚，也许会有更多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