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麟吓了一跳,仓皇后退,一不小心蹲在了地上。镜中的周振麟冷笑了一声,道:“瞅你那没用的样,你凭什么做主人格?”
周振麟茫然,道:“什么?什么主人格?你是谁?”
镜中的周振麟不回答,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周振麟再看镜中,镜中的自己已经成了影像,他转身,镜中的自己就转身,他招手,镜中的自己就招手。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周振麟的幻想一样。周振麟自言自语:“一定是幻觉,一定是我情绪太紧张了,才会产生这种幻觉。”
就在这时,客厅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周振麟回到客厅,见手机一边响着一边在地上震动。他走过去,发现居然是金秀妍打来的。周振麟记得刚刚在酒吧的时候金秀妍也在,她现在打电话过来,难道是跟酒吧里的事情有关?怀着忐忑的心情,周振麟接起了电话,结果电话那头居然是周振麟的前丈母娘泼辣的声音。“周振麟,你这混蛋东西,你对我家秀妍干了什么?”
前丈母娘叱骂道。周振麟道:“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家秀妍回家后就精神失常了,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是不是你对她做什么了?你是不是家暴她了?”
前丈母娘说话很难听,即便是隔着手机屏幕周振麟都能闻到她的唾沫味。周振麟道:“你疯了吧?我跟金秀妍都离婚多久了,我家暴她?你说杨硕家暴她我还信。”
前丈母娘道:“她一回家嘴里就念叨你,肯定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放屁!”
周振麟终于受不了这老娘们的泼皮无赖了。前丈母娘被周振麟一句“放屁”噎住了,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大吼道:“周振麟,你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就跟你这么说话了怎么着?你现在能把我怎么着?我告诉你,我早就不是以前的周振麟了,我早就不是那个任你们欺负羞辱的周振麟了!想踩我,你配吗?你有本事去告我啊!”
周振麟的一顿狂轰滥炸怼的前丈母娘哑口无言。“以后你们家的破事别来烦我!我跟你们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已经丝毫关系都没了!”
周振麟愤怒地挂断了电话。大概是被周振麟的语气吓到了,前丈母娘没有把电话打回来。周振麟就这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直到深夜。他站起来望着窗外,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客厅的灯光在落地窗上反射,照出周振麟的影子。周振麟像是有了心理阴影一样,一看到反射出他影响的东西就不由得后退一步。晃了晃头,周振麟坐回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电视上的晚间新闻播放着酒吧里的凶杀案。据记者说,因为当时酒吧里很混乱,所以录像也看不太清楚。再加上那家酒吧也不怎么样正规,里面各种勾当都有,为了防止暴露,很多势力都会在其中作梗,以妨录像被调出来。毕竟那家酒吧里确实很乱,有卖的,有交易违禁品的,还有各种各样难以相信的勾当。周振麟看着新闻里的画面,自言自语:“凶手像是故意找了酒吧这个地方行凶似的,他好像知道这里的监控不会那么容易被调出来。”
关掉电视后,周振麟彻夜难眠。就在这时,周振麟接到了姜媛的电话。姜媛曾是金秀妍的代理律师,帮忙代理两个人的离婚案。而且,姜媛跟周振麟还是大学同学,周振麟暗恋她,给她写过情书,结果她当着周振麟的面扔进了垃圾桶里。他们两人在周振麟跟金秀妍离婚后就没有再联系过,这次是因为什么姜媛主动联系周振麟呢?周振麟接起电话。他对姜媛的印象很不好,毕竟姜媛撕毁并扔了周振麟当初花了一个通宵用心写出来的情书。但是他们毕竟同学一场,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因此,周振麟语气平和地说道:“姜媛美女,有事吗?”
姜媛有些嗫嚅,道:“周振麟,你能出来一趟吗?”
周振麟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了,这么晚了她叫我出去干嘛?“有事吗?”
周振麟问道。姜媛道:“有些事情不方便电话里说。”
周振麟沉默了一会,道:“地址。”
“新西路路南。”
姜媛道。“好。”
周振麟挂了电话,开车出去。到了约定地点,周振麟却没看到姜媛的人影。他有些焦急,往前跑了几步,四处张望,却依旧没看到。“姜媛不会是在耍我吧?”
周振麟迷惑。忽然,他看到了不远处有个鬼鬼祟祟的人,他背对着周振麟,走路的姿势很奇怪。最关键的是,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很长的刀,刀上还在滴血。周振麟打了个冷颤,见对方拐进了一个巷子里。“难道是个杀人狂?难道于晓曦就是他杀的?”
周振麟心里有些忐忑,却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转过拐角,里面一片漆黑,但是却有一股腥味扑面而来。周振麟皱眉,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光圈找到里面,一只血淋淋的手朝着他伸来。“啊!”
周振麟吓得尖叫了一声,直接蹲在了地上,手机也掉在了地上。“周……周振麟……”里面传出一个女人很虚弱的声音。周振麟壮着胆子,哆哆嗦嗦地捡起手机,发现前面是一片血泊,血泊里趴着的居然是姜媛。她气息微弱,朝着周振麟伸出手,眼里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别……不要……求求你……”姜媛嘴里流血,眼里流泪,“我不想死……”周振麟壮着胆子移动手机,看到了那个背对着他的人。那个人正蹲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用刀捅姜媛,一直捅到姜媛没了气。那个人缓缓地站起来,转身,露出一半侧脸,那一半侧脸上全是血。“嘿嘿。”
那人咧嘴一笑。“啊!”
周振麟尖叫了一声,扭头就跑,发了疯一样的跑。他只在电影中见过这场面,却从未在现实中见过。他狂奔,发了疯一样的狂奔,跑进了车里,加足了马力,朝着家的方向开去。回到家,周振麟钻进了浴室,疯狂地洗着自己,想把一切都洗掉,想把脑海里的记忆也洗掉。“求求你……我不想死……”姜媛的声音十分清晰地在他脑海中响起。“不!”
周振麟摇头,把那些画面甩出去。他跪在了浴室里,水从他的头顶浇了下来。半晌后,周振麟恢复了理智,穿好了衣服,回到客厅中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找到了周振麟。因为周振麟是唯一目击者,所以警方找周振麟录了一些口供。但是因为那个巷子里没有监控,所以一时半会查不到真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