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有太多人阻拦,让你侥幸过桥了。”
“现在,帕尔默先生已经弃暗投明,三大始祖更是派出猎杀者小队前来助战。”
坦白来说,听到这句暗含嘲讽之意的话,血祖心中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后悔。 在此之前,连忠犬艾霍斯特都看不起帕尔默,就更别提它本人了。 而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 不把合作伙伴当人看,呼来喝去,却一点好处都不给对方,实在是太端着架子了。 其实,白血这东西,它体内并不少,让帕尔默尝点甜头,或许这个老家伙就不会叛变…… 幸亏昆兰不知道血祖心中所想,否则肯定会嘲讽它: 几千年来,一直学习人心与人性,结果却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这个时候,陆离将作战服扔到地上,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旋即又被坚定所取代。 “现在没人会来救你了,另外,这个鬼地方可没有监控。”
潮湿与腥臭弥漫的地下洞内,在血祖与昆兰的注视下,陆离身上突然传出咯咯的声响,那是骨骼在重组,血液在奔腾。 而一切都于平静中发生。 中途没有什么狼嚎声响起,陆离的神智也很清醒—— 当初在阿纳姆作战时,他一共进入过狼形态两次,每一次都会失去理智,并且会因压抑不住心中的野兽本性,而伸直脖子仰天长嚎。 至于转变过程中是否还存在其它什么比较羞耻中二的动作,陆离本人也不清楚。 反正,现在感觉很好,思路也很清晰: 看来那滴伪圣血的净化效果非常不错,跟售价匹配,或许可以借此来解除嗜血线虫带来的威胁。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着眼前的狼人,血祖感觉难以置信,它诞生于生物繁多的上古时代,连剑齿虎都见过。 可是,血祖敢保证,世间绝对不存在这种生物。 下意识地,寄生在萨度体内、并继承对方记忆的它,想到了一种可能: 曾经寻找的伟大灰狼? 但是,民间传说怎么可能成真! 可惜,没时间给它犹豫,这个时候,昆兰已经稳住踉跄的身影,化作残影再次冲了上去。 而陆离也动了,脚下发力一踏,轰然声中,他原本立足的那块泥地塌了进去,整个人化作一枚炮弹,朝血祖扑去。 两面夹击之势已成。 如果血祖技止于此,那它注定败亡。 电光火石之间,一阵阵刺耳恼人的音波从血祖喉部传出,尖锐刺耳,且愈发高亢。 昆兰感觉像是有一根烙铁在他脑中不断搅拌,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就这样,这位最强混血种悬停在空中,紧接着,便坠落到地面。 陆离同样受到了影响,但大如蒲扇的巨掌依旧拍中了对方,将其掀飞,可效果远不如预期。 这是第七祖的特殊能力,能通过喉部发出一种高频噪声,令生物失去反抗能力,那天夜里,飞机上的两百多名乘客,就是由于这个原因,才死得如此安详。 “你很特殊,身体比巨人萨杜还要出色,是世间最好的容器。”
血祖从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样子很是狼狈—— 数根肋骨刺破皮肉,暴露在空气之中。 事实上,化作狼人的陆离本想扯断它的喉管,将刺舌全部拉出来,结果受到了干扰,头晕目眩下,只能向下拍去。 事实证明,效果不错。 然而,血祖毫不在意,它抬起修长尖锐的手,指着陆离咧嘴说道:“这副身躯将承载我的意志,我的灵魂。”
俨然是将完全狼人化的陆离视作了囊中之物。 当然,谨慎的它始终不敢停止释放声波,喉部不断鼓荡、震动。 而趴在不远处的昆兰正在装死,虽然他有能力继续作战,但却没有这么做,只是将手伸进风衣里。 为了杀死血祖,他连命都不在乎,还在意什么公平决斗? 下一刻,枪声响起! 乌兹微型冲锋枪。 不足一秒的扳机时间,就能把弹匣内20发子弹全部发射完毕,至于巨大的连贯后坐力,在昆兰手中,根本不是问题。 身为最古老的野兽、猎食者,血祖直觉敏锐,出于本能地闪避。 白银子弹呼啸,将风衣打成碎末。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黑影从空中扑向陆离,速度快到留下破空声。 血祖不在乎昆兰的攻击,哪怕有几颗子弹击中了它的身体,留下难以恢复的伤口。 因为,混血种无法被感染,无法成为寄主、承载母虫。 更何况,陆离的出现着实给了血祖一个惊喜:威严、强大,相比之下,患有巨人症的萨杜根本不值一提。 刺鼻的腥风扑来,陆离不退反攻,与血祖战成一团。 接下来,黑暗的洞窟内隆隆声不绝于耳,那是他们扭在一起疯狂厮杀,身躯碰撞以及撞击岩壁造成的动静。 此时的陆离战意高涨,能完全掌控最终形态的畅快,令他有些迷失,仿佛抬抬手,就能撕裂一切事物。 与此同时。 血祖心中叫苦不迭,几次碰撞下来,它被打得血肉横飞,本以为嗜血线虫可以钻入对方体内,可是覆盖在体表外的皮毛,堪比防刺服,任凭线虫如何扭动,都无法获得突破。 战斗本就是一件很短暂的事情,因此,不能拖延。 血祖双眼赤红。 既然嗜血线虫无法突破皮毛,那就将它们送进去,只要将对方感染,局势就能得到扭转! 随着一声怒吼,本体从它的喉管中喷出,速度快若闪电。 刹那间,所有杂音都被压了下来,但它并非刺舌本身发出的声音,而是空气,当速度超过音速,便会扯动空气,发出这种厉啸! 不过,孤注一掷的果决,并未取得成效。 圣血加持下,陆离可不是没有理智的野兽,他同样在等待时机。 不管血祖再怎么特殊,都跟普通返魂尸一样,有着一处致命弱点。 见状,陆离不仅没有恐惧,狰狞庞大的狼头反而流露出人性化的笑容,声音若金铁交鸣:“最强武器?”
话落,那根粗壮的刺舌被他死死攥住,不得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