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孙妻腻歪了一阵。 考虑如何处理孙大。 他想出一个很简单的计划。 把孙大装进麻袋,天再次黑时悄悄弄出去。 不管水井还是小河,往里面一扔。 过个三五年报失踪。 乱世之中,人如蝼蚁。 孙大无父无母,谁会在乎他的死活。 没了孙大碍眼,男子可以跟孙妻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孙大身不能动。 男子的话一字不落钻进耳中。 气的他目眦尽裂。 恨不得跳起来咬他们一口。 这对狗男子好狠的心。 他想破口大骂,无奈被塞了嘴。 奋力挣扎反抗。 无奈伤势严重,手脚被捆绑的结结实实。 男人和孙妻对话、行为都看到马明远眼里。 他以旁观者的身份看戏。 有心出手惩治这两人。 却爱莫能助,无法指挥孙大的身体。 试了几次,马明远明白了。 他只是个看客。 没有更改剧情的权力。 窗外鸡唱三声。 天光大亮。 大街上人声嘈杂。 劳作的,闲谈的、做生意的。 孙家坐落在最热闹的地方。 门口行人很多。 只能等到晚上行事儿。 孙大被装进了衣柜。 “如果你是孙大,你会做什么?”
一个声音在马明远身边响起。 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个声音曾经在测试第一关结束后响过。 马明远苦笑不止。 他觉得这个问题很弱智。 “我如何做?孙大是案板上的鱼肉,除了等死还有别的选择吗?”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 “有两个前提条件。第一孙大得了自由,死里逃生。是否回来报复?第二孙大死掉,魂魄归阴,会不会变成厉鬼进行报复?”
马明远想都没想,马上给出了答案。 “肯定报复。凭什么坏人祸害千年,好人命不长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说的很好,这只是你局外人的看法,不知道轮你头上,你还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
马明远刚要说话。 突然发现自己的视角跟孙大重合。 他控制了孙大的身体。 或者说他成了孙大。 胸膛上的伤口传来剧痛。 手脚被绑,嘴巴被堵。 孙大汗如雨下。 柜子外面孙妻和奸夫的调笑不断钻进孙大的耳朵。 此时孙大和马明远合二为一,成了一个人。 孙大用尽全力转动着身体。 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儿。 手指触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原来是一把裁剪面料的剪刀。 天不亡我。 孙大慢慢调整着身体,张开剪刀费了半天的劲儿,将绳索弄断。 眼前突然一亮。 柜门打开了。 孙妻的脸出现了。 “孙郎,饿了吧。吃点东西,喝点水,做个饱死鬼。”
那个男子搂着孙妻的肩膀。 嘻嘻哈哈地凑到跟前。 “哟,你们还真是夫妻情深,他早晚都要死,干嘛浪费粮食?”
孙妻娇嗔地推开男子。 “好歹夫妇一场。让他吃顿饱饭。”
孙大也不客气。 愤怒归愤怒,饭还是要吃的。 怀着巨大的愤怒,足足吃下三大碗。 男子笑闹。 “你的男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死到临头还胡吃海喝。”
孙大真想大打出手。 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是马明远。 马明远检查着身体状况。 得出的结论让人绝望。 虽然他长年在外奔波,但身体很弱。 奸夫却是人高马大,肌肉隆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孙大跟他动手,恐怕只有挨打的份儿。 思来想去。 马明远压下心头怒火,等待反击的时机。 漫长的白天过去了。 黑夜再次降临。 除了那次喂饭,柜门一直紧闭。 外面劈里乒啷的响了老半天。 “娘子,夜深人静我便把这个可恶的家伙弄到外面杀掉。时辰还早,我先睡一会儿。”
“我一个人害怕。”
柜门打开。 烛光照进来。 “他若敢动,你马上喊我。”
男子躺在床上,工夫不大酣声如雷。 孙妻盯着床上的男子。 轻声呼唤。 “西门先生,你睡着了吗?”
“嗯,哼哼。”
男子吧唧着嘴,翻了个身。睡的很沉。 孙妻来到柜边。 “孙大,夫妻一场,这些炼心针还给你。”
银针一共十三枚,连包都塞进孙大的口袋。 西门南突然醒了。 瞪着眼睛,杀气腾腾。 “你要干什么?给他什么东西。”
他跳下床一把抓住孙妻的头发,用力拖到地上。 孙妻尖叫着。 “是他那包没用的银针,我看着心里别扭。”
西门南检查了一番。 没有发现孙大的异样,果然只有一包银针。 “你别耍花样,否则我杀了你。”
男子躺下,酣声又起。 大街上三声梆响。 今夜无风无月,正是做恶的时候。 西门南一咕噜爬起。 “等我回来。处理了他,我马上回来。”
他把孙大塞进麻袋,放在独轮车上。 开了院门,趁着夜色向村外走去。 村外田野中有一口荒废的水井。 正是毁尸灭迹的好去处。 西门南在水井旁放下车子,搬着麻袋往井里扔。 “噗哧。”
一只手破袋而出,正中西门南的小腹。 西门南疼痛难忍。 撒手扔了麻袋。 孙大破袋而出,站在西门南跟前。 “小子,你敢打我?”
西门南跳起来,和身扑上。 孙大仿佛变了一个人。 身形一转,一脚踢在西门南脸上。 西门南偌大的身子竟然被踢飞,咕通砸在地上。 “呸!扑。”
十几枚牙齿混在血水中吐出。 “你不是孙大?你是什么人?”
西门南感觉到了畏惧。 这个瘦弱的男人昂然而立,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高山。 威严的气势压的他有些窒息。 孙大嘿嘿冷笑。 “我应该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一个女人?”
“哈哈,我强壮、我可以保护他。你跟只小鸡子似的,她看不上你。”
这西门南的几句话如同刀子。 句句直戳孙大的软肋。 孙大泄气的皮球一般,瘫软下去。 西门南害怕有诈。 过了好长时间,上前查看。 孙大紧闭双眼。 昏死过去。 砰、砰、砰。 西门南狠狠给了对方几脚。 “妈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孙大在外面修了仙法。原来是吓唬人的。”
他倒提起孙大的双脚掼入水井。 西门南转身回家。 荒井中冒出一缕白雾。 雾气托着一个男人升了上来。 男子俨然就是孙大。 雾气散去。 孙大懵懵懂懂地坐在井旁。 老半天似乎才回过神。 他跪倒对着四个方向磕头。 “不知哪方神明救了我?还请神明保我杀了奸淫妇。”
祷告了数遍。 孙大提着短刀,怒气冲冲杀回村子。 马明远的身影显现出来。 他附身在孙大身上,被关在柜子里。 解开了孙大身上绳索。 治好了他的伤。 当西门南推他出门。 马明远对西门南施展了探查术。 【不明种族,似乎不应该出现在人世。】 短短一句话。 蕴含的信息很大。 西门南不是人,也不是妖。 系统也探查不出他的种族身份。 因为马明远境界的提高。 施展探查术的效果也越来越好。 运用仙力,加大力度。 【西门南,魔域鬼族。】 仙力几乎耗尽了,有用的信息只有四个字。 魔域鬼族。 西门南是鬼族,他为何出现在人间? 还勾搭上了凡人老婆。 鬼族会这么无聊? 西门南要将孙大扔进水井。 马明远不想让孙大死,附在他身上跟西门南交手。 二人交手,西门南吃了亏,似乎不堪一击。 马明远却暗暗心惊。 虽然踢伤了西门南,却能感觉到对方实力强大。 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方的本领无法发挥。 马明远一鼓作气要拿下的时候。 测试中屡次出现声音再度响起。 “保证孙大不死即可,从现在开始,不得干涉他的行为,他的选择等于你的选择。”
“不行。他是他,我是我,他不能代表我。”
马明远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