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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想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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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便利盒收拾好丢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里,叶初夏顺道去了医生办公室,请主治医生去病房,主治医生给容君烈检查了一番后,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沉吟道:“想出院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回去后不要做剧烈运动,也不要超负荷工作,颈椎是导致人身体瘫痪的最大因素,不要只顾着工作,得不偿失,搞坏了身体,那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容君烈看了叶初夏一眼,然后支开她,“小九,去给李方涵打电话,让他安排司机来医院接我出院。”

叶初夏知道他是有意支开她,于是抱着小鱼儿出去了,站在走廊外,她听到里面容君烈的声音低低传来,“梁医生,我这几天感觉头很晕,时常恶心,这是怎么回事?”

梁医生皱了皱眉,“这是因为过度撞击引起的晕眩,还有颈椎超量负荷引起的,之前我给你做了脑震荡检查,发现你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好好静养。我的建议是,再留院观察几天,毕竟你刚做了颈椎手术,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也能及时救治。”

容君烈睇了病房门一眼,低声道:“我……等不及了。”

容君烈到底还是坚持出了院,回到别墅时,吴嫂看到他伤成这样,惊得大呼小叫起来,被容君烈冷冷一瞥,她顿时没了声音。容君烈在沙发上坐了一下,然后起身往楼上走,叶初夏送他上去,见他笔直地向书房走去,眉头不易察觉的皱紧,“君烈,医生让你多休息,没了健康,赚多少钱都没有意思。”

他淡淡道:“没事,一会儿就好。”

回到书房,叶初夏没有打扰他,退出书房时,看见他打开电脑,她叹了一声,都说他是工作狂,还真是一点也不假。听见她的脚步声逐渐走远,他点开邮箱,输入登录名与密码,里面有几封未读邮件,他一一点开,有几封是美国分公司发来的,还有一封是池渊发来的。自那日舞会结束以后,池渊就离开了。他向来都是来去无踪的,容君烈也没怎么在意,看到他的邮件,他下意识点开,屏幕上短短几个字,让他的瞳孔蓦然紧缩,失手将鼠标滑落在地……白有凤回到酒店,刚刷了门卡进去,就被人从后面狠推了一把,她踉跄了几步,栽倒在地毯上,还没来得及回过头去,嘴被人拿东西堵上了,头上就被罩了一个黑布袋,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景辰熙在两个黑衣人的掩护下走了进来,他坐在椅子里,两腿交叠在一起,修长的十指放在膝盖上,看着白有凤呜呜的尖叫着,他拍了拍手,就有人提了一桶黑咖啡进来,他也不说话,那人战战兢兢地提起桶,往白有凤身上泼去。浑身一阵凉,白有凤闻到一股熏人的黑咖啡味道,她想尖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双手被人制住,这一刻,她恐惧到极点。是谁?是谁在恶整她?她若是查出来,定不会放过她。景辰熙走过去,看着她扭曲的脸,一脚碾上她的心口,冷声道:“老太婆,不要欺人太甚,这次只是警告,若还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用力送了一脚,白有凤就栽倒在地上,景辰熙走出去时,黑衣人已经松开她,她吓得浑身发抖,用力掀开头上的黑布袋,只来得及看到穿着格子衬衣的昂藏背影,还有几个黑衣人的背影。她连忙爬起来,腿软得站不住,她顾不得,踉踉跄跄追出去,走廊里哪里还有那一行人的背影。若不是身上充满黑咖啡的苦涩味道,她会以为自己刚才是在做梦。捂着发疼的胸口,她想起刚才那个年轻男人的话。她刚回Y市,还没有几个人知道,为什么就有人上门来寻仇,莫非是她?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可能,看了看泼了一地的黑咖啡,她突然想起上午在咖啡厅里,她迎面泼向叶初夏的那杯黑咖啡,难道是她?!她眼里充满愤恨,抑制不住全身发起抖来,她哆嗦着拨通容君烈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他都没接。他越是不接,她就越生气,坚持打到让他接为止。容君烈此刻震撼得不得了,手机铃声在耳边嗡嗡作响,他一直没接。结果手机铃声就一直锲而不舍的响,他终于回过神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一扬手,将手机砸在了墙壁上,手机应声而碎。白有凤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心都凉透了。这就是她含辛茹苦养育了三十几年的儿子,他的母亲受辱,他非但没有帮她报仇,反而连安慰的话都没有,她怎么会养出这样的不孝子,难道为了个女人,他就要弃亲情于不顾?好,他舍不得下手是吧,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叶初夏陪着小鱼儿玩了一会儿,看见他开始打呵欠,她抱他去洗澡。洗完了澡,她陪他躺在床上,将他搂在怀里给他讲故事。其实她一直都心不在焉,小鱼儿仰头看着她,半晌实在忍不住,她问道:“妈咪,你不开心吗?”

叶初夏回过神来,她知道小鱼儿很敏感,于是强撑着精神,说:“没有啊,妈咪很开心。”

“可是你都不笑呢。”

叶初夏连忙挤出一丝笑,结果在看到小鱼儿头发根上渐渐长出的蓝色头发时,她的笑容又凝在了嘴边。近亲通婚,对后代是有影响的,她虽然极力装作不在意,可是每当看到小鱼儿的蓝色头发时,她心里又开始充满了罪恶感。“妈咪在笑啊。”

“不是这样笑的,妈咪,你若是不开心,我们就回新加坡去,有韩爸爸在,你会很开心的。”

小孩子的逻辑就是奇怪,他以为回到新加坡,那几年单纯的日子就会回来,他就不会动不动三两天见不到妈咪。叶初夏这下子是彻底笑不出来了。她揉了揉小鱼儿的头发,轻声纠正他,“小鱼儿,以后要叫韩爸爸为叔叔,他有了自己的家庭,再也不是小鱼儿的韩爸爸了。”

小鱼儿听不懂,“为什么要叫韩爸爸为叔叔,他是我的韩爸爸呀。”

叶初夏抚了抚额,“因为小鱼儿有自己的爸爸了,所以不能叫他韩爸爸,要不然爸爸会不高兴的。”

这口令绕得小鱼儿更是听不懂了,他皱着眉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半晌道:“我知道了,因为妈咪跟爸爸是一家人,韩爸爸也要跟别的女人成一家人,所以我不能叫他韩爸爸。”

叶初夏闻言,颇感欣慰,刚想夸奖他,却又听他咕哝道:“可是他还是我的韩爸爸呀。”

叶初夏手势一顿,顿时伤感起来,其实孩子总是比成年人有良心。将小鱼儿哄睡,叶初夏合上门,去楼下倒了一杯浓白的牛奶,然后上楼来到书房外,几经犹豫,她敲了敲门,“君烈,我进来了。”

她进去时,正看到容君烈手忙脚乱的在删什么东西,等她走过去时,只看到他正在关邮箱,她目光滞了滞,若无其事的问他,“先喝杯牛奶,一会儿才睡得香。”

容君烈接过她手里的玻璃杯放在桌上,然后将她揽进怀里,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脖子上戴着颈托,行动极不方便,一动就又疼又晕,他掐着她的腰,暧昧道:“我想喝的,是你的……”最后几个字悄悄溜进她的耳朵里,她的脸一阵阵发烫,一颗心乱跳起来。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叶初夏从他怀里迅速站起来,结果因为站起来的速度太快,容君烈受伤反应不敏捷,下巴被她结结实实地撞上,他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捂着生疼的下巴,半天都没有回过气来。叶初夏听他“咝咝”的倒吸着凉气,捧着下巴满眼皆是泪,唬得立即跑过去,捧着他的下巴着急的问:“对不起,对不起!撞到哪里了,很疼吗?怎么办,咬冰能不能消消疼?我去给你拿冰块。”

说着她慌乱地往门外奔去,容君烈这回反应快,迅速将她扯回怀里。头晕得不像话,可是他却不愿意放开她,他低低柔柔的说:“我没事。”

说是没事,却是大着舌头说话的,可见刚才那一撞,是咬到了舌头。叶初夏愧疚得更深,刚才她是看到迅速关闭的网页而心神微乱,他有事瞒着自己,正如她一样,那些百般纠结的事情,她想说都无从说起。今天白有凤的进逼,她知道他们是表兄妹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了,也知道日益相处下去,小鱼儿发色问题也瞒不下去。她踌躇着想找个机会告诉他这些事,但又怕他受到刺激。她无法想象当他知道他们是血缘近亲,并且小鱼儿也有身体缺陷的事情后,他会是什么反应。以前她不懂什么叫进退两难,现在是实实在在的体会了一次。因为心有了牵绊,所以她做起事来总是犹豫不决,瞻前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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