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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我爱她,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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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温暖躺在病床上,脸色十分的苍白,肌肤几近透明。褚席瑞的唇线抿了紧紧的,没有丝毫的表情,对于他而言,他不能再失去温暖了。褚家人被褚席瑞请了出去,他说:“医院是看病的地方,不适合争吵,我先陪她一会,等会再出来跟你们细细的谈。”

唐芩虽然愤慨,但也只能怒瞪了褚席瑞一眼,褚墨不发表意见,陈希远却在褚席瑞的肩膀上拍了拍,对于褚席瑞的事,他曾了解到一些,挚爱出事,褚席瑞的心里肯定不好过,他那举,无非是想让褚席瑞把心态放宽,告诉他,一切会没有事的。他们走后,褚席瑞的目光一直就落到了温暖的身上,看着陌生的容颜,他轻轻的呢喃:“我爱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人,只要你还是我的阿暖,我就爱。”

……褚席瑞走出了病房,在病房外面的长长的椅子上面看到了他的父母,以及他的姐夫。褚席瑞单手插在裤袋里面,眼眸犹如一片深渊,他说:“有什么事就说,如果因为不相信她是温暖,或者是要说出当年隐情的话,那就算了。我说过,过去是伤痛,所以不提也罢。”

“是吗?那你问问你自己,你能做到吗?明明是温暖,但你却要面对着一张陌生的面孔,你不想让我们知道真相,原因是因为你自己知道,这个真相十分的残酷,连你自己都不想提起是吗?”

唐芩以为,褚席瑞这番走出会给他们一个事情的真相,但是她却没有想到,儿子出来只是平静的叙述着自己的态度。对于这个儿子,唐芩从来尊重他的选择,可就是因为太尊重,所以才会让他更加的随心所欲。“我自己的心告诉我,我能。”

褚席瑞的眸子闪过了一丝阴郁,所以人都这样说,可是他偏偏不认为自己会这样,“即便她换了张面孔又能改变什么呢?她还是我爱的温暖,不管过去发生什么我都不在意,现在我也只要他,人生无定数,回首已天涯,我没有几个七年可以等下去了。”

褚席瑞这般言语坚韧的回答让唐芩的喉咙一紧,说话的时候,扯的嗓子生生的疼:“你的心?你为什么认为你的心能?你在温暖死后的七年里面,一颗心早就已经蒙了尘,你爱的,依旧是过去的温暖。如果不是这样,那你为什么当初找到苏昀呢?也许你现在会觉得你还爱温暖,可是时间久了呢?到那时,你会发现,你和温暖早就已经找不到走下去的理由了!”

褚席瑞的心口一紧,别人怎么说这些话都可以,但这些话从他母亲的嘴里面说出来,他只觉得他的心,满满的都是血肉模糊的伤口。他咬着牙,话语里面夹杂着寒冰似的冷漠:“妈,我记得,对于温暖你是喜爱的。为什么温暖换了一副模样,你的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为什么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理解一下她,如果她心里不苦,她又怎么会换掉自己的容颜?”

对于褚席瑞的逼问,唐芩只觉得心口发疼,他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可是她却不会因为这些,而消除那七年不存在的顾虑。想起以前,她对温暖好,默认温暖的时候,她现在心里面也是有数的。不然她不可能会因为苏昀长的像温暖而对苏昀恶言相向,能接受苏昀,是因为褚席瑞是需要一个人好好的跟他走一生。但褚席瑞却苦苦的痴恋温暖,而苏昀又长的跟温暖像,从后来的角度来看,褚席瑞是真的在乎苏昀了,所以她也就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可是她没有想到,温暖最后会没死。那既然没死,七年来为何连个信都没有,为何回来来还要整成另外一幅模样。褚席瑞不愿提及真相,那证明真相必定残酷,她对儿媳妇这类没有别的要求,只要褚席瑞喜欢,但必须也要是干干净净的女孩。若温暖能熬过七年的艰苦还干干净净的话,她不信。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褚席瑞因为这件事情而遭到众人的指指点点,为了儿子,她甘愿扮演着一个坏母亲。“不管她出于什么原因,你给我一个真相我就接受她,如果没有真相,褚家如何接受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

“阿芩……”褚墨伸手搂过了唐芩,这句话可谓是一阵见血,且不说儿子听了之后会如何,就拿温暖来说,如果那孩子听见了,必定心里面会不好过。褚席瑞的眼角已经泛起了一片猩红,内心早就因为唐芩的这句话而破碎成冰,他母亲一说到这句话,他就想到了陆奇。想到了陆奇在过去的七年里是如何在温暖的身上喊着温暖的名字,想到这些,他的心里面真的很疼。他不想提起伤口,但是每每却被提起,而这次提起的,居然是他的亲人,这叫他的心里如何能好过?“我爱她,没有理由的爱,所以我也不在乎。”

一句话,重重的敲定。唐芩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眼睛酸痛的厉害,轻轻的笑了起来:“是啊,你爱她,可是你的爱能爱多久?七年的光阴和沉淀,你们的爱早就在七年的时光里面消失的一干二净。如果温暖还是以前的模样,或许你会。可是每晚你梦中惊起的时候,你发现你的枕边人却不是你熟悉的那张面孔时,你的心难道不是满目的苍凉吗?”

“只要我爱她就好。”

褚席瑞转了个身,手握住了门上面的扶手,准备推门而进。唐芩吸了口气,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湿润,对于她而言,这个儿子是无药可救。“太过于执着,不好。你这样,只会更快一步的消亡你们的感情,你会发现,你对她的爱,只存在过去的思念当中。我不反对你跟谁在一起,但我也喜欢你能看清楚自己的心。你母亲说的没有错,所谓的真相都不能告诉我们吗?七年的空白,我想你也是想知道的吧?你这样,无非也是在害怕。如果有一天温暖的事情曝光,那么温暖必定会遭受别人的指点和议论,那个时候的你,还愿意跟她站在风口浪尖上吗?”

对于儿子的太过于执着,褚墨也只能叹了叹气。褚席瑞的脸上没有太过大的表情变化,整个人尤显清俊。他说:“我爱她,就已足够。”

语落,褚席瑞推门走了进去,门一关,他们就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褚墨和唐芩望着褚席瑞的背影,都是无话,明明想开口,却发现嗓子被什么东西给堵的紧紧的。“走吧。”

这句话是褚墨说的,儿子的态度已经是这么的明显了,其他人多说无益。唐芩虽然心有不甘不平,但也只能跟随这褚墨起身。这场谈话里,陈希远没有发表意见,在他看来,所谓执着,不过是因为太爱。褚席瑞一直坐在病床前,哪儿也没去,直到温暖醒过来。他说:“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刚才说的那么的激烈,现在又经历长时间不发声,开口说话的时候,褚席瑞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温暖听到他的语气,心里不好过,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

她消失这么多年,他们不相信,不认同她也是应该的。“没有。”

褚席瑞扯唇轻轻的笑了起来,对于温暖,他从来就不觉得温暖,反而觉得很幸福。温暖没有对褚席瑞回已笑容,表情十分的冷淡,她的话语很平静:“阿瑞,时光走过多年,带走了很多的东西。我能回到你的身边,我很感恩。我不奢求什么,如果以后你结婚生子,我就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面看着你就已经足够。不要为了我,跟叔叔阿姨们为难。”

如果他们真的走不到最后,那么她早点放手也是应该的。虽然会痛,但是她不想看到他为难。褚席瑞的眼角有些湿润,话语里有些哽咽:“没关系的,他们不认同,你有我,我有你就行了。七年前,我有许多东西没有许给你一场花开,现在补上好不好?等你的伤好了,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温暖沉默着,虽然内心为褚席瑞所动,但还是不敢开口。听到他们的话,她忽然就有些自卑起来了,她觉得现在的她已经配不上他了。“阿瑞,苏昀和阿姨都说的很对,就连我自己看到我这个样子都很讨厌,更别说你看了有多堵心了。七年里,我和陆奇生活在一起,说他没有碰过我你绝对是不可能相信的,对于这点我很抱歉,当时我对陆奇是感恩,他爱我,可是我却不爱他,所以我能给他的就只有身体了。阿瑞,你别怪我。”

说到此处,温暖哽咽了起来。褚席瑞停顿了一秒,伸手把温暖搂进了怀里面,他安慰着她:“没有关系,现在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我们过段时间就结婚。”

虽然那些,他无法抚平它,那就只能把这页翻过去,他们结婚了,她在他身边了,这些就已经足够了。褚席瑞以为温暖会同意,但是温暖没有,反而是把他给推开了,“不,说结婚,我已经是个死了七年的人了,我在中国连个身份都没有,你怎么跟我结婚呢?”

话语虽然动容,温暖也曾想过要嫁给他,但是她的身份却……褚席瑞重新的搂过了温暖,唇角轻轻的掀起:“可以去公安机关证实你还活着,恢复你的户口及身份。”

去公安局,那就证明当年的真相要水落石出,不但陆奇要入狱,就连她的父亲也要在死后遭受着别人的非议,不,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温暖直接的拒绝了褚席瑞:“不行,如果恢复了身份陆奇会入狱的,还有……”听到陆奇的名字,褚席瑞直接的打断了温暖的话,“那七年的生活里陆奇是骗了你,你不必对他感恩。如果说是因为你的父亲的话,那陆奇也害的你父亲死了,温暖,你不欠陆奇什么,为什么还要处处维护着陆奇?还是说,你在那七年的生活里面,在陆奇的身下,早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褚席瑞从一开始就对陆奇十分的窝火,但看到她在场,他才隐忍了动手的冲动。之后,他想要报复陆奇,却想到了她的不允许。到今日,他想要恢复她的身份,想要和她结婚,她却还在为陆奇考虑着。他是个男人,听到自己深爱着的女人担心着别的男人,他做不到无动于衷。“我……”温暖的喉咙被什么给堵住了,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对于褚席瑞这样想她,她心里十分的不好受。就好像心里面有根刺,拔不出,长在那里,动一下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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