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要为自己自私一把。“如斯，你怎么来了？”

莫老夫人正在房间里和于筱馨谈论往事，不期见到莫如斯推门进来，“来来，跟奶奶还有嫂子一起谈谈心。”

“哦。”

莫如斯应了声，乖巧地在床沿坐下，避开于筱馨伸过来想拉她的手。莫老夫人又讲了些和于老先生在战场上的往事，有艰辛也有甜蜜和快乐，让于筱馨十分羡慕，如果可以，她也想在莫俊龙最困难的时刻陪在他身边。“嫂子。”

莫如斯突然开口喊于筱馨，“你会帮助我，让我和柏清昱在一起的吧？”

趴在于筱馨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着，惹得莫老夫人直说她们姑嫂两人在讲悄悄话，没把她老人家放在眼里。于筱馨微愣，没想到莫如斯会突然开口说这个，直觉地回答，“感情这事要靠缘分，如斯，你别太纠结了。”

感情这事她最清楚了，是不能够勉强的，否则她岂不是早就和柏清昱在一起了？她不希望莫如斯钻牛角尖，万一哪天失败了，伤的是她自己的心。莫如斯却当于筱馨这是不想帮她的意思，嘴角露出抹不易觉察的冷笑，从床上站了起来，“奶奶，我泡杯茶给您喝。”

她已经给过机会了，只是于筱馨没有把握住……“好孩子。”

莫老夫人接过莫如斯泡来的茶，轻抿了一口赞道，“如斯真是个识货的，这普洱茶质地纯正，入口留香呢。”

“奶奶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泡。”

莫如斯嘴甜得跟蜜似得，同于筱馨两人又在莫老夫人房间里坐了会儿，看时间不早了，从那里出来打算各自回房。次日，众人皆在餐厅中吃早饭。“何嫂，上楼看看，妈怎么还没下来。”

莫老夫人生活饮食一向很规律，向来都是家里第一个起床的，今天这么晚还没看到她，让莫正南十分疑惑。“好的，老爷。”

何嫂应了一声，过了片刻只见她跌跌撞撞从楼上跑下来，脸上挂着焦急的表情，“不好了，小姐在房间里不省人事了！”

“什么！”

莫正南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朝楼上跑去，莫太太、于筱馨她们几个女人也紧随其后。莫老夫人安详地躺在床上，两只手交握放在肚子上，脸上泛着红光，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安静沉稳。眼泪疯狂地从于筱馨眼中流出，她跌跌撞撞上前，她和莫老夫人相认不过一天，如果连莫老夫人都出事了，那她往后该怎么办？用力将莫老夫人的手拉住，感受到手心上传来的温度，于筱馨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激动道，“奶奶的手是热的，还有脉搏，她只是晕倒过去罢了！”

莫正南听了松了一口气，“赶紧叫救护车，我们把妈送到医院去，快点，管家！”

过了会儿，医院的救护车开到莫家将莫老夫人接走，医生在为莫老夫人做了全身身体检查之后，为难道，“莫老夫人，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正南不悦道，他千里迢迢将莫老夫人送到W市最好的医院，可不是想听医生说无能为力之类的话，“昨天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这个……我们已经检查过了，莫老夫人身体十分硬朗，没有任何问题，实在是找不出她昏迷不醒的原因……”“那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医生的话让莫正南不由怒从心中起，要查出毛病来对症下药就算了，现在不知道是什么病是怎么回事。他年少的时候就失去爸爸，莫老夫人虽然不是亲生更甚亲生，他怎么能容许莫老夫人出一点点事！“爸爸……你别着急，先听医生把话说完好了……”莫如斯咬了咬下唇，不忍看到莫正南这么着急，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劝解着。“是啊，正南，你别倔脾气动不动就上来。”

莫太太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医生，那我奶奶的病到底该怎么治？”

于筱馨也非常着急，但到底比较理智，代替莫正南问出最关键的话。医生脸色更加难看了些，莫家在W市可是赫赫有名的，他虽然想救好莫老夫人表功，但问题是她的病实在是太怪异了。“目前看来，只能静观其变，让莫老夫人在医院观察，暂时不采取任何治疗手段。”

医生艰难地说出诊断结果。“那怎么行！”

于筱馨激动了，“这样躺着跟植物人有什么区别，你们快想想办法救奶奶！”

但无论于筱馨和莫正南怎么给医生施压，医生给出的始终只有这个答案，莫老夫人好不好得了，只能看天意。于筱馨绝望地抱着沉睡不醒的莫老夫人，哭得喉咙都哑了，她好不容易找到个真心实意对自己的亲人，难道这么快就要失去了吗？“奶奶，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是筱馨，您说要看着曾孙出世的，您怎么说话不算话呢……”于筱馨细细抚摸莫老夫人的手，痛苦的神色一览无遗。莫如斯眼皮一跳，有抹愧疚的神色一闪而过。就在众人都措手无策的时候，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金兴雅突然道，“以前我奶奶也出现过同样的症状。”

众人都是一愣，还是于筱馨最先反应过来，“那你奶奶后来怎么样了，是怎么治疗的？”

有过相同的症状，那说明有治疗的希望。“后来治好了，不过是请求美国一个退休的乡村医生救治的，那是个年纪一大把的老人，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

金兴雅回忆道。“那你快带奶奶去治啊！”

于筱馨脱口而出，完了才意识到金兴雅的身份，“金小姐，算是我请求你了。”

为了奶奶，就算让她低头也可以。金兴雅眼神幽深了几分，看到于筱馨这样吃瘪的样子真是过瘾，如果不是怕计划有失，她真想再为难她一下，不过还是算了。“我等下打个电话问一下，如果可以的话，就将奶奶送去治疗好了，估计国内的医疗水平根本治不好。”

“嗯。”

于筱馨点点头应承，金兴雅直接出病房打电话去了，于筱馨则端了盆热水来为莫老夫人擦拭身体。“筱馨，这事还是让你妈来吧，毕竟你现在有孩子，不方便。”

莫正南见于筱馨弯腰辛苦，体谅她，对莫太太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去做那个脏活，但莫太太哪里肯依，只当看不见他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