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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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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成能感觉到身体里还有一个自己的存在,他更加的强大,对血液和杀戮充满兴趣,就像是集合所有负面情绪的自己,每个夜晚都会悄然出现。他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也不记得手上沾染多少的鲜血。一个个惨死面孔在脑海中闪过,肖成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那种绝望在他清醒的时候时刻折磨着他,让他去面对那些惨烈的场景。“不是我,不是我,他们的死和我没关系。”

他的精神状态在快速恶化下去,眼前已经出现严重的幻觉。“不要,别来找我,不是我杀了你们,去找他,是他,他杀了你们……”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韩煞缺凝眉,某个不确定的想法再次变得确切,他怀疑村里的村民死亡和肖成有脱不开的关系。如果真的是这样……林教授的死他可以既往不咎,但是那些无辜村民的死,他不可能放过真凶,不可能任由肖成继续伤害无辜的人。那些村民都是好人,生性善良淳朴,从未伤害过别人。看着陷入癫狂的肖成,韩煞缺直接迎了上去,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怒火。失控的肖成根本没有理智可言,完全沉浸在被厉鬼索命的恐惧之中,被动承受着疯狂的暴揍,哀求道:“别杀我,我不是故意害死你们,那些和我没关系。”

别墅内的动静很大,沉浸在冥想中的韩玉儿睁开眼。揉着脑袋,韩玉儿隐约中听到了一些声音:“脑袋好晕,外面好像有声音。”

走出房间,就看到韩煞缺把肖成按在地上,那张温润的脸已经肿胀的不像样子,很难辨认出原本的模样。“爸,别再动手,引来警察就不好了。”

韩玉儿立刻上前强行分开两个人。她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看到血肉模糊的肖成时候也是暗自心惊,从来没见过爸爸这么生气。“他是肖成?”

韩玉儿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强忍住想要打死对方的念头。虽说肖成罪不可赦,可是人不能死在他们手里,不然性质会发生变化,确定还有出气后松了口气,突然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尸体,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退到韩煞缺的身边,身体在轻微颤抖着。“丫头,没事吧?”

脑袋突然变重,被韩煞缺用力揉了揉。韩玉儿嘟囔一声,情绪暂时从悲伤抽离出来,用力的把那只手给挪开,小声道:“我已经长大了,不是丫头。”

声音里有些哽咽,显然是在难过那些被害死的无辜村民,复杂的情绪让她一时不知该怎样去面对信任的哥哥。情绪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复杂的多,因为她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地上的肖成伤势有所恢复,看到站在那里的韩玉儿后,眼中闪过光彩,用力撑起身体想爬到她那边去,却被韩煞缺轻松挡住去路。“肖成,事到如今还是贼心不死,想染指我女儿。”

韩煞缺的语气中充满警告,显然是动了杀心。韩玉儿心里咯噔一下,很清楚父亲的性格,如果肖成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他绝对会死在这里,连转世重生的机会都不会有。“爸爸,你别……”还没有得到妈妈和爷爷的藏身之处,不能这么早让肖成解脱了,要冷静啊。伸手拉了一下,韩煞缺显然没有给她阻拦的机会,蹲下身子抓住肖成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拉起,又狠狠给了那张脸一下,道:“把你做过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韩玉儿顿在原地,表情十分复杂。这句话已经说明一切,爸爸不仅知道了村里人死亡的真相,还知道了妈妈和爷爷因为谁被绑架,又是谁导致这一切的发生。“爸。”

韩玉儿的声音很低,她看到韩煞缺的拳头有血液渗出。再这样下去肖成绝对会死,那样不仅没有救出亲人,爸爸还会被警方逮捕。她也很清楚韩煞缺愤怒的原因,但是不能让事情恶化下去,必须要把两个人分开才行。很快她这个担心就没了,那一拳下去韩煞缺似乎冷静不少,只是拎着肖成的衣领,冷道:“被绑架的人在哪?”

果然是他。韩玉儿闭上眼睛,把所有的思绪彻底的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那失望暗淡的眼神,更不会给肖成任何解释的余地。原本在心里还有窃喜,可是当这些被放在明面上说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些自欺欺人的举动到底有多可笑。“肖成,你把我妈妈和爷爷到底藏在了哪?”

她所能做的就是从肖成嘴里挖出线索,趁着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把人救出来。肖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闭上眼睛,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所有的情绪在面对最爱的人的时候,又快速的收起,不想让对方心中自己的模样有所改变。“玉儿,村里人都是我所杀。”

哪怕是已经知道凶手,在对方亲口承认的刹那,韩玉儿身体微颤差点没晕过去。她惨然一笑,没有再深入讨论这个话题,因为她已经知道所有的一切,那些死去的无辜村民。嘴角露出凄惨的笑,她道:“那我的亲人呢,你是不是也杀了他们,用绑架的借口诓骗我。”

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赌,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数。“没有!”

肖成怎么可能会承认,他不会去伤害爱人的亲人,“玉儿,我罪有应得,你报警把我抓起来吧。”

当假面被戳穿的一刻起,肖成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还要胆怯,不敢去面对所有的一切,更不敢对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哪怕是偿还最爱的人,依旧没办法度过心里那一关,凭什么自己要比别人更卑微,凭什么自己不能拥有更多的东西,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勾起嘴角,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惨烈的多,唯有看韩玉儿的眼中充满柔情。“玉儿,我现在是一个怪物,在我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残忍嗜杀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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