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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天灾还是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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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架从L市飞往Z国B市的航班,于Z国领海上空意外坠机……”“……Z国总统已下令出动海上搜寻队……”“最新消息,海上搜寻队找到坠机航班的残骸……”“据悉,飞机坠机后发生了一起大爆炸……包括机组人员在内的两百八十余人,无一生还……”随着最后一条新闻的播出,城堡里的老人捂着心脏倒地,佣人们瞬间忙乱成一片。旁边的医生立刻冲上来,对老人使用CPR急救。“他还有意识,快把药拿来!……不行!病人拒绝服药,求生意志微弱,开启设备准备电击……动作快点!其余人等快出去,不要碍事!”

一个又一个佣人进来送东西,然后被赶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了专业的医护人员,以及城堡的管家塞巴斯·蒂安。“……Z国和E国就昨日的坠机展开对话,一致认为这是场不幸的意外……”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新闻,大家似乎忘记了它的存在,直到苍老的医生暴喝:“把那该死的电视关掉!——威廉,振作一点!”

塞巴斯·蒂安四处寻找遥控器,可是他迟迟没有找到,直接冲过去把电视的插头拔了。老人的呼吸越来越弱,几乎细不可闻。即便是戴上了呼吸罩,他的呼吸也很艰难,瞳孔开始涣散……除颤仪贴到老人的胸膛,老人的身躯猛地弹起又落下。如此周而复始,却仿佛没什么用处,死亡的气息正在静悄悄地蔓延。苍老的医生急促地说:“威廉!不要放弃!——塞巴斯,快跟他说话,他还听得见,快唤醒他生存的意志!”

一旦病人失去求生的意志,那么无论他再怎么抢救,到最后也可能于事无补。塞巴斯立即喊道:“先生!您一定要坚持住!如果您死了,就正好合了威尔的心意,也没有人会帮他们报仇了!”

然而这些话,并没有起到效果。“威廉……我的老朋友!就算你放弃了自己,我也不会放弃你!”

纵使绝望,医生仍然在对老人使用电复律术。塞巴斯突然冲出去,抱了台电脑进来。时间争分夺秒,他的动作无比迅速,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整个过程。倏地,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请保重身体哦,外公~我们会想念您的。”

紧接着,是一道清冷的男声:“日后有时间,我们会再来拜访,多谢您这些日子的照顾……外公。”

对于老医生来说,这两个人的声音无疑是陌生的。他也不明白塞巴斯这样做的含义,直到老人的心跳频率,在这两句话的一遍遍重复中,渐渐有了起色。老医生瞬间泪目:“感谢上帝!塞巴斯,不管你在做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继续做下去!我们还有希望留住他!”

…M国。一男一女矗立于阴暗的街头,在他们中间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正在低头看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大大的标题——“Z航遭遇事故,机上两百八十余人葬身火海!”

天空愁云惨淡,浓重的乌云把天压得低低的,令得这条街道更加阴暗。黑暗中,几道人影蠢蠢欲动。突然,小身影慢慢地蹲下,那一男一女则朝两边冲了出去。周围冒出火光,爆出惨叫,吼出怒嚎……他好像看到了那片大洋面上的火海。许许多多的人在挣扎,却都是徒劳无功,铺天盖地的怨气冲天而起。最终,所有的画面,只剩下那两人的音容和笑貌。小胖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先是低低地抽泣,继而嚎啕大哭:“呜哇——”兀地一道闪电,过了几秒炸起一道响雷:“轰隆隆!”

雷声盖过哭声,天空终于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十二月的雷雨天,这可不常见,尤其是在M国。听见哭声,齐玖当下加快战斗的速度……一道雷电直直劈了下来,正好打中她面前的燕尾服男人。这诡异的一幕,也没令她多看对方一眼,反而径直朝自己的宝贝儿子奔去。小胖墩被淋成了落汤鸡,仍然坚持不懈地痛哭,齐玖只好抱起他拍拍背。找了个地方避雨,齐玖就对哭个不停的小胖墩安慰道:“你不是把爷爷给你的宝贝,送给阿姨了吗?要对她有信心啊。”

穆亓宁抬头泪眼汪汪地看她,“没用,没用……呜哇……”死了那么多人,他们不可能逃得掉的——谁都逃不掉!“乖儿子……”齐玖叹了一声。就算逃不掉,那也是命,他们无能为力。Z航基本上没出过事故,偏偏那两人乘坐的时候,它坠机了。也不知,那是人带来的天灾,还是天安排的人祸。不久,穆茨顶着瓢泼大雨过来了。穆亓宁还在哭,穆茨张开双臂,把母子俩一块儿抱进怀里。齐玖就着他的衣服蹭了蹭,擦掉了脸上的泪水。穆茨说:“我们回国吧。找爸帮忙,他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说不定,真有什么奇迹发生。”

“嗯,现在下定论也早了点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真正确认他们死亡之前,我会一直心存希望。”

齐玖随之表明自己的态度。小胖墩已经由大哭,又重新变回抽泣。他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决定跟随他妈妈的脚步。想了想,他又有点不放心地问:“爷爷会救叔叔和阿姨吗?”

齐玖毫不犹豫地说:“只要是你开口,他就一定会帮忙的。”

此时,虽然乌云没有消散,但是雨渐渐小了。被地面冲刷过的地面很干净,一点儿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一家三口趁着雨势减小,想迅速离开这片阴暗之地。齐玖抱着穆亓宁,穆茨拥着齐玖,掀起衣服给老婆孩子挡雨。天空上,厚厚的乌云阴魂不散,似乎打定主意要跟着他们。透过穆茨的大衣,穆亓宁望着那些乌云,突然问:“妈妈,雨水可以喝吗?”

“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渴了?等会儿妈妈去给你买水,雨水不好喝。”

齐玖爱怜地说。穆亓宁似懂非懂,伸出手接了点雨水,放到嘴边舔了舔。“唔……腥的。”

他嘟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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