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羽着急忙慌地赶到时,喻千宁正对着锅子发愁。“看来我们得出去吃了。”
沈茗羽探头望去,锅底糊满了面条——不,准确来说,那已经不是面条,该叫面糊了。他迟疑地开口:“你这是……?”
喻千宁尴尬地把锅扔进洗碗池,准备清洗锅子,“刚刚有人来,我们聊着聊着,就忘了锅里煮着面,然后变成这样了。”
“人?”
沈茗羽瞬间警惕,“谁?”
自从喻千宁进了靳安,他一直心存警戒,好在喻千宁惹上麻烦时,能够及时出手相助。可惜,他还是没发挥出任何作用。诚然,在Y市的那场车祸,并没有官方说的那么简单,即使他知道这种事难以避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担忧。而今喻千宁居然,要搬去和靳褚西同住!这更让他的担心,又多出了一层。以前,他是怕喻千宁会出安全问题,现在还怕靳褚西兽性大发,要是他霸王硬上弓或者使出美男计……“茗羽你想什么呢,倒是应我一声啊。”
沈茗羽终于有了反应,看着喻千宁茫然道:“什么?”
喻千宁狐疑地凑到沈茗羽跟前,好奇地问:“你在想什么事情,好入神,我喊你好几遍你都没回魂。”
“怎么了?”
沈茗羽不敢说自己是在担心她的“贞洁”,不然喻千宁很可能恼羞成怒,那对自己的追求大计一点好处都没。“走了啊,出去吃饭。”
喻千宁拍拍手,说:“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吃完就得去近郊了。”
听了这话,沈茗羽再也保持不了淡定,忙拉住蹲下去打算换鞋的喻千宁。“你真想好了,要搬过去跟靳褚西住?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你就不怕出事吗?”
此话一出,喻千宁忽然很心虚,暗想:难不成我被靳褚西吃豆腐的事,都叫人知道了?那也不至于传到沈茗羽耳里吧!“沈柔告诉我,说靳小珥也将你当成了眼中钉。你若是搬到她哥那里,她还不知会怎么整你,那时候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该怎么办?”
沈茗羽直言不讳地说。喻千宁却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指这个……但仔细想想,她这决定确实下得有点儿鲁莽。尤其是江尤达说了那番话以后,喻千宁更加觉得,她似乎忽略了什么很关键的东西。不过这些话,还不到告诉沈茗羽的时候,毕竟她也只是怀疑。因此,喻千宁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无奈地说:“我们先找地方吃饭,边吃边说吧,我很饿了。”
…走时是老赵和喻千宁两人,回来的却只有老赵,靳大总裁表示不开心。“她说她有事留下,那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
老赵站在大厅,靳褚西倚着沙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话的是靳时三,他比靳褚西还关心喻千宁的动向,若是她临时反悔就糗了。“没有,我也没敢问。”
老赵十分老实地答道。靳褚西揉了揉眉心,声音略有疲惫,问:“她在车上给一个叫‘茗羽’的打了电话,名字你没记错?”
“这个绝对没有,当时他们聊的时间不短。我听见喻小姐跟电话里的人说,搬来近郊别墅,只是不想欠人情。”
“嗯,我知道了。”
老赵犹豫了一会儿,才又说道:“那少爷,稍后我要不要去接喻小姐?”
靳褚西摇摇头,“不必了,你去忙吧。”
待老赵离去,靳时三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追问靳褚西:“二哥,那‘茗羽’是什么人?我以为喻千宁是高山上的雪莲花,名花无主呢。”
可刚问出口,瞧见靳褚西表情不快,他又不忍心了,转口道:“其实这也没什么,毕竟喻千宁的确不错,有眼光的人都能看出来。”
“哦?你倒说说,她哪儿不错?”
没想到话音未落,靳褚西就抬头,饱含深意地望着他。靳时三先是微愣,像是不大明白那眼神的意思;旋即,他反应了过来,愕然问道:“怎么,二哥,你还怕我跟你抢女人吗?”
靳褚西表情一僵,“你胡说什么。”
“……”他都不好意思指出,二哥这副样子,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仔没两样啊!这还是他那冰山二哥吗?“我很想知道,哥你打算怎么处理喻千宁?就连我都不相信,她混进靳安会只是巧合,更不用说家里的那位了。”
靳时三话锋一转,犀利又认真地问道。闻言,靳褚西的目光沉下来。靳时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靳褚西挥手打断。“喻千宁只是靳安的法律顾问,对靳安、对小珥都不会有威胁。只要记住这一点,她就没什么特别的,其它的你不用理会。”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但实际上,是自欺欺人!靳时三很清楚,那个人对于靳小珥的纵容和宠溺,究竟到了一种怎样恐怖的程度。只凭这一点,就注定了靳褚西所说的,都是废话,根本保不了喻千宁。但这件事情,既然靳褚西摆明了不想他插手,他也就懒得多管闲事。只可惜喻千宁这人不错,他倒是真不想看到她受罪。想到这儿,靳时三小心建议道:“要不……让我把她带去M国?在那里,她照样能做靳安的律师,待遇肯定也不会差。”
靳褚西不答反问:“老头子那关,你能应付?”
靳时三被问得哑口无言。好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话:“二哥你不是说,喻千宁没什么特别的吗?一个普通的法律顾问,我就不信我没那个权力聘用。”
用靳褚西自己的话去堵他,靳时三认为这个回答天衣无缝。岂料,靳褚西满脸的不以为然,只冷笑:“哄小孩的话你也当真,十三,你还太嫩了。”
“!!!”
无视靳时三愤愤不平的眼光,靳褚西提醒他:“十三,该去机场了。”
靳时三一时没明白,“啥?”
“你今天下午不是要赶去M国,处理急事么?该走了。”
靳褚西再次面无表情地提醒。“……”有没有搞错,他明知道那是自己为了帮他,才胡扯的一句话好吧,竟然用这个来赶人!“有异性没人性……”不情不愿地把屁股从沙发上挪起,靳时三小声嘀咕。靳褚西权当没听见。直到靳时三也走了,他才起身,上楼。“我何尝不知道保她不易,所以,我才会在五年前,就开始筹划啊……”转身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随之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