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英语石墨烯论文。尤其对于众多还在苦苦追问石墨烯究竟是什么的学者来说，不啻于天降甘霖。所以，《科学》用最快的速度发表了约翰逊教授的论文。他们不仅和《自然评论材料》一样也给了封面，还将约翰逊教授称为灯塔石墨烯研究第一人。于是，约翰逊教授火了。数不清的公司向他抛来橄榄枝，希望投资他的研究，其中最高一家甚至开出了五千万刀的高价，以及15%的专利分成。约翰逊教授幸福得差点晕过去。而那些同样订阅了《未来》却比他慢上一拍的科学家，肠子都悔青了，急忙把自己的论文也整理好发表出去。一时间，石墨烯的论文如雨后春草般长满各大期刊。后来者没有像约翰逊那样收获丰厚，但也都得到了价值不菲的投资。每个人都笑出了鼻涕泡，做梦都在喊。十万刀，值！石墨烯的火爆，让很多人都对《未来》产生了兴趣。约翰逊不少好友都和他打听《未来》的内容。不过约翰逊只翻译了石墨烯的论文，其他论文只是翻译了一下题目。然而，仅是题目就把他的好友们全都震住了。“卖糕的！华国人竟然已经研究出来了，那我的研究怎么办？”

“这个课题太超前了，我以为至少要十年才能有结果。”

“约翰逊，请你务必把《未来》借我看一下，这个研究对我很有帮助。”

……刚刚得到五千万刀投资的约翰逊，已经不在意十万刀的订阅价格了。他很大方地同意了好友们的请求。唯一的要求就是自带翻译。很快，约翰逊的好友们就带着专业翻译跑了过来，将自己需要的论文翻译好，小心翼翼如获至宝般带走。数日之后，各大顶级期刊纷纷刊登出一批综述。这些综述涉及的领域多达19个，无一不是领先时代数年的科技，顿时引爆了整个科学界。这是科学的寒武纪！有人如是评论。更让人们震惊的是，所有这些综述都是基于《未来》上的论文。再细究下去，《未来》竟然是陈默研究所的学刊。陈默！这个从气候变化学，到全息影像，再到飞天一号登月，一直到最近的碳基芯片，不停震撼着整个科学界的名字，再次震撼了所有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妖孽，才能精通如此多的领域？然而，还不等人们想出答案，所有刊登综述的期刊，以及综述作者全都收到了一封来自华国的律师信。你们侵权了！顿时，科学界集体哗然。陈默怎么能这样？！对公开发表的论文进行汇总整理，并提出自己的判断和结论，这样的综述通常来说并不构成侵权。这是科学界的共识。但是律师信上却说，《未来》期刊标有版权声明，严禁非订阅用户对刊载论文进行二次加工，包括不限于转载、综述、引用、验证、研究……简单地说，就是没订阅《未来》，就没有研究里面论文的权利，甚至连引用都不允许。有这条声明吗？约翰逊特意找来翻译，还真让他找到了。不过这句话写的华语，又写在封底，谁也没有注意到。但是别管写在哪里，用什么语言，只要有版权声明，就有法律效应。你违反了就是侵权。这是逼着人订阅的节奏啊。国外的科学界炸了，许多科学家站出来指责陈默。“知识是纯洁的，可是陈默却将它和肮脏的金钱绑在一起，他玷污了科学精神！”

“《未来》订阅一年十万刀，我看他是想钱想疯了！”

“这是科学的耻辱！”

“陈默，你就是科学界的败类！”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骂陈默，像约翰逊就对这条声明双手支持。不只是他，所有订阅了《未来》的科学家，都表示坚决支持这条声明。“知识有价，《未来》无罪！”

“就是，凭什么我们花十万刀订阅了《未来》，而你们一分钱都不花就能和我们拥有同样的待遇？”

“连知识都不想投资的人，不配研究科学。”

“无视知识价值的人，才是真正玷污了科学精神。”

……正反双方展开了口水大战。《未来》的订阅用户不多，还几乎都集中在材料学领域。所以支持的一方明显势单力薄，应该被喷得节节败退才是。然而他们却出乎意料的顽强，固持己见绝不退缩。尤其是约翰逊，每天什么都不干，就在网上狂喷反对者。他的投资人听说后吓得急忙给他打电话，让他专心研究石墨烯，不要浪费时间和金钱。“你们不用担心，网上喷人的是我的学生，我一直在实验室里呢。”

约翰逊笑着回道。“原来这样，你可吓坏我了。”

投资人松了口气。“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一下，这件事其实和你没有什么关系，树敌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不，你错了。”

约翰逊十分严肃地反驳他。“你只要想想，如果陈默被逼得改了这条规矩，我们会多出多少竞争对手，你就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投资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所有行业都存在竞争，而科研绝对属于竞争最激烈的行业，甚至没有之一。科研投入巨大，一旦对手取得了成功，那么所有投资就化为乌有，甚至连一点成本都收不回来。别看约翰逊被称为灯塔石墨烯研究第一人，但是在这个全新的领域里，没有人敢说自己一定会走在所有人的前头。现在《未来》禁止非订阅用户研究里面的论文，对于他们来说是巨大的利好。可是投资人却提出了相反的观点。“你说的很对，我现在就雇水军反对《未来》的版权声明。”

“你疯了！为什么要反对？”

约翰逊惊呼道。“因为我们要让所有人都认为不应该订阅《未来》，这样我们才不会增加竞争对手。”

投资人阴险地笑了起来。“别忘了，陈默可是敢和整个矽谷对抗的人，他不会因为别人的反对改变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