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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现场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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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也眉头微皱,显出讶然之色,这首诗可不是什么打油诗。孙安这两年虽有改观,但从未听说过他会作诗,这首诗的水平极高。一杯酒,便将酒、夜光杯和将军出战的潇洒决然涵盖其中,似乎那即将出征的武将,正是孙家父子一般!诗中没有任何刀光剑影,却带着一股肃杀之气,似乎看到滚滚黄沙,千军万马,和那迎着夕阳的决然身影。“好诗句,好气魄!”

短暂的沉默之后,崇岳亭长叹一声:“公子这首诗,大概是为了孙家人所作吧?”

孙安点头笑道:“祖父书房之中,有一副大漠出征图,我是想起这幅图,再看到眼前情景,随性而发,让丞相见笑了。”

成王在一旁摇头笑道:“我在洛阳与公子以谜题相识,以为公子才思敏捷,不想竟还文采斐然,惭愧,惭愧。”

“哼,我看他是早就做好诗,”堂阳公主不屑地冷笑道,“孙家有葡萄酒,也有夜光杯,肯定是别人做的诗,被他偷来用了,真是无耻!”

“贞儿,不要乱说!”

皇后低声训斥道,“传闻不可信,孙家一门四将军,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崇岳亭举杯道:“来,为此佳句,为孙家的英雄,干杯!”

成王也郑重点头,同时向孙安举杯,孙安不敢怠慢,赶紧饮下。却见崇岳亭又叹道:“方才殿下送来一副金菊图,实为精品,老朽自会重新装裱悬挂,正想题诗一首以表谢意,既然孙公子会作诗,何妨赋诗一首,一起装裱,岂非两全其美?”

“这……”孙安为难一笑,“这是成王佳作,在下岂敢狗尾续貂,岂非让一副名画变成了废品?”

“公子谦虚了,这诗并不是题写在画面之上,而是装裱在画面之下,”崇岳亭站起身,比划着身后那个位置,笑道:“只是这幅画,悬挂正堂便有些短了,若下面再裱一首诗,这样挂在墙上,空间才正好。”

孙安心中冷笑,这老狐狸,看来和那堂阳公主是一样的想法,以为自己拿现成的诗来剽窃,所以才故意这么做,这是出题现考。孙安无奈,看向成王:“殿下,这恐怕……”成王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孙安的表现似乎有些期待,淡淡笑道:“公子有如此文采,何不乘兴赋诗一首,你我此次出使燕国,或许还能留下一段佳话。”

“嘿嘿,还是舅舅聪明,早就看穿了这个废物,”堂阳公主冷笑道:“这次我看他孙安还能有什么本事?”

孙安原本不想抢成王的风头,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回想咏菊的诗,最熟悉的当然是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但这是一幅以菊花为主的画,没有田园远山,显然很不适合。想了片刻,终于点头道:“有了!”

“哦?”

崇岳亭见孙安这么快就能作出一首诗,顿时有些吃惊,颔首道:“洗耳恭听。”

孙安缓缓吟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洛阳,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是黄巢的一首反诗,但此情此景却看不出来,反而有一种桀骜不逊的霸气,尤其符合孙安现在的身份,大有一种历经风霜,独领风骚之感。崇岳亭眼睛亮,抚掌笑道:“妙,此诗风骨尽现,妙极,妙极!”

成王也点头道:“先前本王都不知道,孙大人竟有此文采,回去之后,我还有几幅拙作,要请大人配上一首诗,才是画龙点睛之笔啊!”

孙安谦逊两句,三人又闲聊一阵,崇岳亭果然没有提任何国事,甚至连柔然使者都没有问,倒也尽欢而散。高德昌又亲自将二人送回馆驿,此时明显看到馆驿外面加强了防备,士兵五步一岗,不间断巡逻,出了那么大的事,再不谨慎一点就说不过去了。回到馆驿,成王反倒有些糊涂了,问道:“崇岳亭今日相邀,果然只字不提国事,到底有何目的?”

孙安会心一笑,倒也不说破,言道:“殿下文采出众,闻名于外,或许崇丞相真的只是想会会面吧!”

成王一怔,旋即摇头一笑,也不愿深究此事,便回房去休息了。孙安也回到房间,成清岚前来询问,只说未谈国事,搞得成清岚也有些迷糊,猜不透燕国到底是什么目的。明早就要面见燕昭宗,成清岚又交代了几句,言道:“象雄的那些苯教徒下午就离开了,不知他们的圣物找到没有。”

“走了?”

孙安倒有些意外,皱眉道:“燕国使者呢?”

成清岚笑道:“他们还在东院,但情况不容乐观,我派人打听过了,不少燕国大臣谏言将柔然使团驱赶出境,柔然太子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公主怎能嫁给他?更何况,燕国并无和柔然联姻的必要,他们要是撕破了脸,对我们可大有好处。”

孙安叹了口气,道:“我也料到此事过后,燕国人必会不满柔然人的作为,和亲不错,反倒结了仇,真是弄巧成拙。”

成清岚低笑道:“方才洛阳来了密信,陛下让下官见机行事,看看能否促成秦燕联姻,若是有可能,让成王即刻迎娶堂阳公主,彻底断了柔然人的念想。”

“哦?”

孙安眉毛一挑,看来崇岳亭今日邀约相亲,大概也是上面通了气了,点头道:“这倒是一件好事,成大人若能玉成此事,功莫大焉,还不快去向成王说明?”

成清岚抱拳笑道:“本当即刻去禀告,但我想知道那崇岳亭有何意图,既然未谈国事,我这就去和殿下商议。”

孙安点点头,将成清岚送出门外,赵胜便后脚跟跟着进来了。赵胜说道:“公子,柔然使者那边现在乱作一团,兵士在院子内外四处搜找,还有人直接挖开了那石槽下面的泥土,似乎是在寻找圣物。”

孙安冷笑道:“这不是贼喊做贼么?苯教徒已经离开馆驿,他们这是演戏给谁看呢?”

赵胜低声道:“就在刚才,高德昌又被叫了过来,片刻后就匆匆离去,看上去很是焦急,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

孙安眉头微皱,摆手道:“不去管他们,你只在远处看看动向,千万不要靠近打探,以免惹火烧身。”

赵胜道:“我明白,我们只是在外面的池塘乘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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