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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再遇倚天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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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离了紫阳宫,孙安骑马赶奔洛阳,到了渑池境内便见到大量的守军巡逻,戒备森严。洛阳处于危急时刻,前方的函谷关盘查极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如果不是官差,其他人基本很难通过。一路上听到人群中的谩骂声,许多南下的人都被挡在关西,要绕道南阳必须穿过熊耳山,要么只能掉转头武关南下,总之要多出一个月的行程。望着焦急而又无奈的人群,孙安轻轻一叹,在任何一个时代,上面哪怕一个小小的决定,哪怕一句话,传达下来之后,对普通百姓的影响便可能是极大的,甚至关乎到期命运的转折。这种蝴蝶效应的改变,只能用天意来解释,也是无奈之事。孙安也分不清前方到底是秦武宗的人,想了想还是决定易容而行,靠近函谷关时,看到路边有一排茶馆酒肆,掩映在树林之中。这里原本是前往洛阳最热闹的地方之一,进出函谷关的人都会在这里短暂休息,稍作调整,但现在因为通往洛阳的道路被断,这里生意萧条。孙安看了看,走向柳林深处一家稍微偏远的茶楼,才到家店门口观望,马蹄声惊动了里面的人,就有三四个伙计迎出来,牵马、接待的极为热情,显然已经好几日没有什么客人了。带路的伙计颇为机灵,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问道:“客官要打尖还是住店?洛阳现在可是去不成了,都转回去了,天色不早,客官也走不成,不如就住一晚吧?”

孙安笑道:“那就住一晚吧,有什么好吃的端上来,最好来一壶好酒。”

“得嘞!”

好不容易招呼到一位客人,瞧见孙安一身打扮,脸色便又冷淡下去。掌柜的对一名伙计骂道:“还不快去打盆热水来,让这位公子先洗洗?”

愣神的伙计急忙答应着,那掌柜的看出来孙安穿着都是上好的蜀锦,迎上来堆笑道:“公子稍候,吃的喝的马上送上来,最近生意不好,后面的客房都空着,任凭公子去选,都按一个价收取。”

他们这些人眼光何其独到,知道孙安这等阔绰少爷根本不会在乎什么价钱,只是将话说得慷慨一些,这些人一高兴,光是赏钱就比店钱多出好几倍。孙安点头道:“帮我选一间就好,外面还有一匹马,你这里有马料没有?”

“公子放心,马料管足,我马上派人去喂料。”

掌柜的答应一声,马上招呼伙计去喂马。孙安想了一下,又说道:“这里可有干净的衣衫,要棉布做的,和普通上商客与一样即可,你去准备一套,我用身上这套跟你换。”

这样的人掌柜的也见了不少,很多人进洛阳都喜欢掩饰身份,有些话也不会多问,孙安这一套换布衣十套都足足有余,二话不说就派人去办。不多时伙计端来热水,孙安洗了把脸,换上衣衫,此时酒菜也都准备好酒菜。酒很淡,但足以润喉,菜倒是做得比较精致,别有一番滋味。孙安原本就是个送外卖的, 各种小吃的特色基本都会关注,这些路边摊的食物各有特色,在鲜卑族吃烤肉,紫阳宫吃素,这次总算吃了一顿正常饭。不觉天色昏暗下来,房间里点起了灯,听得外面雨声淅淅沥沥,洛阳八九月的秋雨便是如此,来得毫无征兆,去得也快,大家都习以为常了。孙安刚吃完饭,正喝着酒听着雨声,享受难得的清闲,忽然身后传来响动,回头瞧过去,只见从后堂又走出来两个人。当先一人身形高大,后面一人却是个老者,长眉白须,不由双目微缩,这两个人正是他潼关碰到的冒充倚天剑主的人。还记得老者名叫慕容垂,小的名叫慕容双,两人在潼关落败黯然离去,他们没去少林山庄,怎么会在这里?正疑惑之时,慕容双大声道:“伙计,快弄吃的来。”

说话间,后面紧跟着一人进来。那天晚上星光之下没有看清,此时看这师徒二人,面容竟都不像中原人,眼窝深陷,鼻梁高挺,一看就是典型的西域人,再加上他那古怪的剑法和身法,身份愈发显得神秘。那夜巧遇慕容垂冒充倚天剑主,被孙安当场击败,但因为事情紧急,没有来得及问他们的来历和意图,现在倒是个好机会。看慕容双脸色有些苍白,颇有些颓丧,甚至有些萎靡不振,与那一夜见到的骄狂完全不同,不知他们为何会困在这里。正猜测的时候,却听掌柜的冷笑道:“两位客官要吃饭倒也不难,先把这几日的店钱结了吧?”

“先把吃的弄来,少不了你的钱。”

慕容双扶着慕容垂在角落处的一张桌边坐下,沉声道:“最迟三日,就付你们店钱。”

那掌柜却微微摇头,嘿嘿冷笑道:“客官几天前就说三日之后,这已经过了四日,我们是小本经营,赊不起账,今天莫说没有饭菜,稍后倒是官差请你们吃牢饭,”慕容垂脸色一沉,忍不住骂道:“混账东西,狗眼看人低,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还能少了你的钱?”

“西域人口气都这么大的吗?明明白吃白喝好几天,还在这里吹大话?”

掌柜的也没有好脸色,冷笑道:“你们敢在这里闹事,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话回头冲着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心领神会,悄悄退了下去。因为楼兰和大秦交恶,大秦百姓对西域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不是西域商人有钱,能带来各种奇特的货物,在中原恐怕寸步难行。慕容垂一阵咬牙,这段时间想必是受了不少委屈,见一个小掌柜也如此无礼,心中恼怒至极,一拍桌子,赫然起身来,正要喝骂。“不必吵了!”

慕容双一把抓住慕容垂手腕,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既然来到中原,就不会惹是生非……掌柜的,你放心,我们不会赖账。”

说到这里,慕容双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剑,正是被孙安斩断的那把倚天剑,将剑尖放在桌上:“这把剑是上等寒铁铸成,你把它拿去当了……”“师叔,这怎么行?”

慕容垂大惊道,“这可是师门传下来的宝剑,怎么能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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