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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全面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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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朝阳初升,在震天的鼓声之中,孙安传令三军准备攻城,昨天已经在城外准备好了井阑和投石车,云梯堆在军阵两旁,做出强攻的势头。孙安对陈禹和叶长山下令道:“今日不必强行攻城,只需要用弓箭手压制守军,先填护城河,我另有安排。”

两个人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执行军令,在北门和南门准备进攻,而孙安则亲自在西门外指挥战斗。虽说他已经完全掌握了系统中的兵法,但这毕竟是教条的东西,要活学活用,还需要经验的积累,所以孙安主要是督战,而指挥则是方道雄主持。咚咚咚——随着沉重的鼓声响起,另外两座大营也发出回营,同时吹响号角,霎时间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襄阳城外人喊马嘶,骑兵在远处守护阵型,步兵居中抬着高大的盾牌,向护城河方向步步逼近。秦弩的改进不只是为了防守,在进攻的时候也同样犀利,尤其是劲弩,要一个强壮的士兵全力拉开才能上弦,虽然速度很慢,但威力惊人。拿着盾牌的步兵缓缓向前,试探着城上守军打击范围,正常来说,城上的弓箭射程基本都能越过护城河,对护城河形成掩护。但秦弩的射程更远,在步兵的掩护下,一千弩兵同时放箭,只听到嗖嗖嗖的响声穿破空气,如同飞蝗一般到了城头上。“呃啊——”襄阳城的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突如其来的弩箭放倒一大片,凄厉的惨叫声中,全都趴在了墙垛后面。这么远的距离,在城上向下都射击不到,楚军根本没想到还能从城下射到城上,数量虽然不多,但压制力实在太强。一阵惨叫之后,心有余悸的楚军都躲了起来,小心地在墙垛口向外张望,城头上已经望不见一个人影。弓箭手被压制,很快就有秦军扛着麻袋、石块、木桩等等,前赴后继冲过来,往护城河中扔了下去。陆平亲自在西门指挥,刚才的那弩箭差点射中他的肩膀,耳边滑过尖锐刺耳的声音,回头看得时候,那支箭射入城楼的柱子足有一寸来深,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这要是射到身上,骨头都能刺穿。弓箭手被压制,护城河眼睁睁看着被秦军填塞,这样一来,护城河就没有了作用,陆平立刻下令让弓箭手放箭。楚军刚刚探头,准备张弓搭箭,那弩箭再一次呼啸而来,所有人都慌忙躲避,他们对护城河根本掩护不住,眼睁睁看着被秦军一波又一波地填河。护城河中扔满了石块和沙袋,又用木板、竹排搭建成桥,即便不用放下吊桥,也可一马平川冲到城墙下。此时河道中的河水溢出来,两边的道路泥泞,变成了一片沼泽,秦军暂时无法发动进攻,忙了一早上之后先行退兵。陆平才松了一口气,但看到秦军将投石车一字排开在河道边上,用大车拉着石块不断运送,后面还有十几辆冲车,他的心头又紧张起来。作为守城的一方,如果弓箭手不能形成有效压制,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敌军逼近,只能到了城下才能反击。楚军的优势在于水战,他们缺少战马,在骑兵和器械方面远不如北军,虽然在弓箭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但精兵都已经死在了樊城,根本不能有效发挥弓箭的威力。中午时分,秦军再次发动进攻,这一次是用投石车,随着一阵阵吱呀呀的声音响起,那些撞在投石车里面的石块抛上半空,直往城头上飞来。陆平大惊失色,怪叫一声掉头就跑,躲进了城楼中,守军也是赶紧抱头躲避。砰砰砰——无数闷响之声传来,城墙震动,尘土飞扬,虽然只有一两块石头砸到城上,也没有人受伤,但这么大的动静,还是让人心有余悸。陆平惊魂未定,第二批石块很快又被抛上来,这一次比前一次角度更高,几乎有一半的石块飞上城头,砸中守军,马上就是一片惨叫之声。“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陆平双目充血,气得跺脚大叫,却又无可奈何。这时候城下的投石车也是在不断调整角度和方向,看大石头抛不上城头,就换了较小的石块,一轮又一轮地砸过来。“小心看守,只要秦军不越过护城河,就不用管他!”

遭受了几轮打击之后,陆平也冷静下来,心想如果对方只是这样就想破城,那是白日做梦。虽然守军叫苦连天,但秦军也没有强攻,一旦他们发动进攻,马上就把新兵调过来,他们只需要帮助扔灰瓶和檑木即可,放箭和防守自有守军应对。不觉一下午过去,终于到了黄昏时分,秦军才缓缓退去,看着城墙上下破碎的大小石块,楚军一阵咋舌,今天实在太煎熬了。这些守军虽然是正规军,但只是预备役,哪里能和秦军精锐相比,一天下来,就被压制得士气低落,个个精神萎靡,有些人甚至被鲜血尸体吓得呕吐、痛哭,襄阳城中一片愁云惨雾。秦军的攻打,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身心俱疲,他们准备的守城器械根本没有派上用场,但人员却伤亡了两百多。陆平又急又气,秦军要是发动冲锋,他还能拼死一战,但他们偏偏不攻城,就这么一直压制,这对士兵的心理压力极大。如果都是精兵,陆平当然不担心,但这些都是新兵和民夫,战力可能连那些山贼都不如,这仗怎么打?秦军退去之后,陆方立刻传令让征招来的士兵交替守城,换下来的士兵赶紧去休息,明天肯定还有一场恶战,全都指望这些预备役了。陆平看着低落的士气,却又无可奈何,传令各军小心守城,转回府衙与蔡雄商议对策,找这么下去,三天守军就能被秦军打崩溃。蔡雄今日带兵守西门,同样也不好受,光鲜的锦衣上沾满灰尘,须发凌乱,见了陆平一声长叹,二人相视半晌无语。好一阵之后,蔡雄才缓缓说道:“樊城兵败,谁也没有想到,荆州的精锐全军覆没,襄阳恐怕守不住了,不如……我们退到江陵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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