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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一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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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少云蹙眉道:“本督岂能不懂这个道理,但诸位都是步战武将,不会水战,除了本督之外,又有谁能带领水军?”

众将面面相觑,开始摇头,确实要说冲锋陷阵,他们谁都不怕,但水上交锋,却是个个抓瞎,别说打仗了,坐船都晕得昏天暗地。看大家都不说话,苏少云也是无奈一叹,他何尝不想带领大军去襄阳,但水军没人带领,失去了一大战力。只凭步兵,要从大洪山和荆山的山谷中通过宜城,简直是难如登天,说起来如果不是洪伟亮丢了宜城,夺回襄阳或许还没有如此艰难。就在此时,却见蔡雄站出来说道:“大都督,恕我冒昧,舍弟蔡延善于水战,当时襄阳的水军就是由他训练统领,不知可否胜任?”

“哦?”

苏少云眼睛一亮,看向站在末端的蔡延,问道:“蔡都尉,本督也听说你在襄阳训练水军,为何现在却没有带兵了?”

蔡延身材虽然有些矮小,却也十分健壮,加之常年在水上练兵,古铜色的皮肤让他看起来饱经风霜,只是平日里少言寡语,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听到问话,他才站出来答道:“回大都督,我的部下都被邓棕德连同江陵水军一起调到樊城去了……”“好个邓棕德!”

苏少云闻言大怒,沉声道:“抓住此贼,我要亲自将他扒皮抽筋。”

邓棕德作为援军,及时北上支援当时攻打樊城的陆方,没想到被秦军用水淹之计搞了个全军覆没。邓棕德投降,意味着荆州水军一大半的精锐都归属秦国,这导致荆州现在没有水军可用,出兵打仗像是瘸了一条腿,苏少云怎能不怒?“大都督,襄阳的水军是在下一手训练出来,邓棕德投降之后,还有数百人逃回来,”蔡延无奈解释道:“但人数太少,不能为大都督解忧。”

“哈哈哈,几百人也够了!”

苏少云闻言大喜,笑道:“这几百人必定是对蔡都尉极其忠诚之人,将他们编入水军,再由你来统帅,必定上下一心,如臂使指。”

蔡延吃了一惊,赶紧抱拳道:“大都督,攻打襄阳非同小可,在下恐怕难当大任。”

他虽然寡言少语,但很明白秦军的战力,上次已经吃过一次亏,战场之上亲眼所见,一支临时训练的水军,能和秦军对抗吗?而且这次带兵出去,打了胜仗,那是苏少云用兵有方,理所应当,若是再吃败仗,恐怕他的下场和陆平也就差不多了。“蔡都尉就不要推辞了,”苏少云摆手笑道:“本督马上晋升你为平北将军,带领两万水军,齐心协力夺回襄阳。”

蔡雄看兄弟还在迟疑,便上前劝道:“二弟,眼下军中正是用人之际,非常之时,就不必瞻前顾后,有大都督亲自领兵,你还有什么担心的?跟着大都督定能挣个大功劳,不必犹豫了。”

苏少云闻言也是一阵大笑,指着蔡延笑道:“令兄之言,与我之意不谋而合,此番出兵,本督誓要夺回襄阳,水军只是辅助,主要牵制襄阳守军和南阳的援军即可,正面由本督与孙安交战,无需蔡将军担心,我看你就不必推辞了。”

蔡延看了一眼兄长,见他眼眸深处似乎另有意思,而且苏少云已经开口叫他将军,这时候决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只好抱拳道:“都督将令,末将自当遵从?只是此次出兵,事关重大,如何行军,还请都督明示。”

苏少云笑道:“这个自然,三日之后,你带领水军从乌林出发,自汉水向蓝口聚会合,到时候我们再商量对策。”

蔡延其实就是怕担责任,听到这番话,终于松了一口气,抱拳道:“遵命!”

“我再赐你一把佩剑,执此剑如本督亲临,你尽快将部下安排到水军阵营之中,若有违抗军令者,可先斩后报。”

苏少云并非糊涂之人,他也知道蔡延新去军中,贸然安插自己的人手,总有人会不服气,所以赐给他佩剑,也主要是针对那些老兵。“多谢都督信任。”

蔡延面露喜色,急忙上前接过苏少云的佩剑:“末将一定不辜负都督厚望。”

有了苏少云赐予的佩剑,让蔡延心中底气足了许多,至少整个水军中他有了绝对的权威,才好令行禁止。苏少云点点头,遂后将众将吩咐道:“诸位都去准备,三日之后到当阳会合,与秦军决一死战。”

众将纷纷出列领命,有原先的老部下已经高唱凯歌,预祝此次旗开得胜,再立功劳,若是荆州安定,苏少云当无愧楚国四大都督之首,甚至有竞争大将军的机会。苏少云大笑而去,几日的郁积总算扫除,五万大军进逼襄阳,只要稳扎稳打,就算宜城处于要地,但毕竟是一座小城,挡不住他精兵的进攻。蔡延此时也十分高兴,终于又到了他领兵的时候,之前在襄阳败得稀里糊涂,这次带领水军,由苏少云牵制正面,或许就能战败孙安。楚国以水军优势最大,而秦军几乎没有什么水军,即便有邓棕德投降秦国,但那些水军都是楚国人,只要自己加以劝说,说不定就能有奇效。如果能夺回襄阳,不但能洗脱他的耻辱,官职还能再进一步,同时恢复家业,可谓是一举多得,此时他才发现兄长蔡雄的深谋远虑。从府衙散事之后,蔡延满面春风回到江陵的临时住所,却见蔡雄正负手站在院中的松柏之下,仰天不知看着什么,怔然不动。“大哥,这次对亏你举荐,不然我还没信心带兵,我们一定要一雪前耻。”

蔡延笑着迎上去,襄阳大败,只是将罪责归在陆平身上,苏少云不但没有降罪于他们,而且还提拔重用,这让蔡延生出报恩之心。“一雪前耻?”

蔡雄缓缓转过身来,深深地看着蔡延:“孙安若是那么好对付,在樊城就将他击败了,又何至于此?”

蔡延顿时一怔,却见蔡雄迈步走向书房,淡淡说道:“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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