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担心李重华，立刻命令宫女带着去了。李重华往后面走的时候，任平生的视线不禁跟过去。清欢看见，指尖稍合，垂眼时眸色渐渐暗淡下来。任平生凶名在外，从来不会怜香惜玉，今天竟然会让李重华用他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动了其他的心思。说来也是，李重华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别说是一个皇城司指挥使，就是这王爷皇子国戚贵族也都会为她着迷。李重华刚换好了衣裳，一个宫女连忙端来了药汤，“李大小姐快喝了，这是公公特别给您准备的，生怕您病情加重。”

看见汤药，李重华终于可以肯定，清欢是特意为她而来的。李重华喝了两口，不是很苦，意外的让她刚好能喝下去，也算很合她的口味。不止如此，衣服也是刚刚合身。清欢真的很了解她。“还好衣裳合身，公公原本还担心呢。”

李重华想到赢渊给她的资料，唇角勾起了淡淡冰冷的笑。一个送上来的棋子，她没有不用的道理。宫女很快拿出了一双鞋放下，“李大小姐，您试一试，这是公公亲手给您做的。”

“亲手？”

“奴婢可是不会骗您的，奴婢可是亲眼所见，公公挑灯了好几天才给您做好的，这衣裳和鞋都是。”

宫女很会说话，李重华笑了笑，“真是辛苦公公了。”

“怎是辛苦？只要您喜欢，公公定然十分开心。”

李重华甩了甩衣袖，扫了眼合脚且舒适的鞋，眸色幽幽，“自然喜欢，相当喜欢。”

这么有心的奴才，他是怎么都不会再让萧行止得到。李重华穿着一身华贵镶银的黑色宫装重新出现，这宫装略有不同，有女子的娇媚，却又透着一股英气。清欢看见时，心脏骤然一颤，看见她踩着他做的绣鞋，他脸瞬间红透了，慌忙低头不敢看她，只忍不住小心扫过她的鞋。初次看见她这般穿着，任平生不禁多看了两眼，视线不受控制地看向她纤细的腰身。李重华兀自走向了清欢，背着任平生，压低声音说：“公公有心了，我都很喜欢。”

清欢感觉自己被她看透了，浑身都羞涩得泛红，“您喜欢，奴才以后就多给您备着。”

“那就劳烦公公了。”

李重华这是默许了，清欢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他想跪下叩首谢恩，李重华轻轻扶住了他，“如今夜深了，公公还是先去忙吧，莫要耽误了娘娘的事。”

清欢轻声嗯了声，视线几次落在她裙摆间的鞋背上，如果任平生不在，李重华心情好，定会允许他碰触她的脚，哪怕只是如此，也是他心上渴望。人的欲望最不会骗人，清欢哪怕极力掩饰，还是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她的面前。他对她的一切都无比渴望，她或许可以让他再贪婪一些，才好驯化。李重华来得匆忙，身上没带什么东西，随手摘下了手腕上的镯子给了他。“今日公公帮了我，这是给公公的谢礼，还请收下。”

清欢极力克制，双膝还是弯了下去，双手捧在头顶，虔诚地接在了手心里，“奴才谢大小姐赏赐。”

真听话啊，满足他一点点就能让他如此感恩戴德，也难怪萧行止为了他不惜三到四次算计了皇后。李重华抿唇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去吧。”

“是。”

站在黑暗与光明交界处的李重华，身上透着邪恶的纯粹，有犯罪的味道，任平生微睨着锋利的眼，久久不能离开。李重华回眸，轻笑道：“大人一直盯着小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