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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六章 预料之中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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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运码头是一片开阔地,隔着镜像空间屏障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彩虹桥的落点;那里有个披着大红披风、手持短柄锤的傻大个子。  向前心里毫无波澜,因为他早就有所预料,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也不会有别人。只是不知道托尔是没得到奥丁的警告,还是得到警告了却没往心里去?这个问题还真说不好。  毕竟,海拉这个名字,在阿斯加德已经是几千年无人提起的禁忌。  海拉在一旁“啧啧”称奇,她不认识托尔,但是一眼认出了托尔手里的锤子。  “那个就是我的弟弟,阿斯加德人所称颂的英雄雷神?唉,我的妙尔尼尔居然落在这么一个人手里,我似乎听到她在哭泣。”

向前懒洋洋地说:“据我所知,奥丁在锤子上重新下了禁制。所以,就算那把锤子有思想,它也早就不记得你,更不会哭泣;你大可不必为它担心。”

海拉的目光从屏障之外转到了向前身上。  “让开!”

此刻,她的声音比刚才多了几分急切;眼看着有机会搭上托尔的彩虹桥便车,海拉自然要竭力争取。  带着彻骨冰寒的死亡气息迅速弥漫,不断填充镜像空间;惨白色的浓雾里,隐约可见闪烁着青黑色寒光的剑刃。  空间里的法师们心神不宁,他们的实力远不足以直面死亡女神。向前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随意挥了挥手,就把一群人推出了空间;而他本人却如同脚底生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无声地申明了立场。  不需要废话了。成千上万的利剑自死亡白雾中激射出来,朝向前攒刺;向前身前,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浮现无以计数的符文盾牌,每一面盾牌迎上一柄利剑。  剑、盾在激烈碰撞中同时化为原始的能量状态;能量的震荡波在镜像空间屏障里来回激荡,每时每刻都在动摇镜像的魔法结构。常人听不到的魔力震动,在所有卡玛泰姬法师耳中声震如雷,令人胆战心惊。  利剑激射的同时,海拉的身形也动了。她与向前交过手,深知这个卡玛泰姬法师的难缠之处,所以动手时压根没打算彻底击败对手;她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冲出镜像空间。  死亡的白雾在空间中翻涌,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海拉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白雾中,让向前找不到她具体的位置。铺天盖地的利剑同样是她的掩护,牵扯向前的注意力。  但是这样做还不够。海拉知道,身为魔法之神,哪怕只是初生期的魔法之神,对方也有着极为敏锐的魔力感知;自己这点动作,并不能完全迷惑对手。  也幸好这个魔法之神还在初生期,否则海拉根本没有同对方一较高下的信心。如果是完全成长起来的魔法之神,不论白魔法之神维山帝,还是黑魔法之神西索恩,祂们从生命层次上就比寻常神祇都要高出不止一个层级,连永恒对西索恩都难为之奈何,何况她海拉?  白雾中出现了越来越多“海拉”的身影;它们是海拉制造的幻影,白雾笼罩之下,看不清虚实真假。如果用魔力去感知,就会发现这些幻影全都拥有死亡女神的气息,还有用魔力塑造的形体。  幻影朝四面八方飞去,每个幻影手中都挥动着利剑,试图劈砍镜像空间的屏障。  只要打碎屏障,白雾就会迅速扩散,杀死接触到的每一个人。由于维度屏障的存在,这是其他地狱大君难以做到的事情,但是对海拉来说,却可以利用九界重叠的独特时机做到这一点。  到那个时候,卡玛泰姬法师们就不得不投入力量封堵来自尼福尔海姆的死亡气息;而海拉也将为自己争取到极为宝贵的一点时间。  是的,只要一点时间就够了。海拉有充分的自信可以迅速制服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为自己返回阿斯加德创造机会。  就算奥丁铁石心肠,拒不开启彩虹桥,大不了宰了托尔再回尼福尔海姆继续关禁闭。能顺手干掉奥丁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对她来说就相当于报仇之前先收了一笔利息,可谓稳赚不赔的生意。  面对数以百计真假难辨的幻影,向前也有了动作;他双手抬起,掌中的符文圆盾被高高抛起。圆盾的魔法结构瞬间分解,原本完整的结构被分解成一道道符文,带着闪烁的金光朝四周飞散。  符文在飞散过程中不断拉长、延伸,无数的符文纵横交错,在镜像空间里结起连片杂乱无章的蜘蛛网。每一道符文就是一根切割线,切开了白雾,也切开了海拉的幻影。  一个接一个的幻影被切割破碎,继而消散。但是也有一些幻影辗转腾挪,成功地从“蛛丝”之间钻了过去。  第一道幻影拍打在空间屏障上,不出预料地消散了。与此同时,镜像空间发生了比之前剧烈百倍的震动,几团肉眼可见的魔力从屏障上被剥离下来,逸散在空气中。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接二连三扑打在屏障上的都是幻影,尚未见到海拉的真身,但镜像空间已经摇摇欲坠。  向前不紧不慢地继续填补魔力“蛛丝”的密度,封堵那些仍被困在“蛛网”深处的幻影,或者其中还有海拉的真身?  随着“蛛网”越发密集,逃脱的幻影数量迅速减少,被“蛛丝”切割消散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这时,向前突然听到一声得意的大笑,一团白雾猛然撞碎镜像空间一角的“蛛网”,涌向屏障。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白雾中脱出,那是向前一直在寻找的海拉真身;她挥舞着手中利剑如电光激射,成功刺中屏障。  魔法结构破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海拉即将脱困的得意笑声,听来尖锐刺耳。  向前却神色淡然,并没有因海拉的成功一击而惊慌失措,只是平静地补上了被海拉撞碎的“蛛网”。  几乎同一时间,海拉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惊讶地发现屏障并没有如她预期的那样彻底破碎;虽然她的利剑成功刺穿了屏障,但是那小小的空隙不但没有扩散,反而稳步收缩,眨眼间就恢复如初,而且顺带着卡断了她手中的短剑。  以死亡神力塑造的短剑支离破碎,就如同海拉消失的笑声。  海拉似有所觉,她回过头来,愕然发现原本弥漫在四周的死亡白雾也如同短剑一般,正缓缓消散。  与白雾一起消散的,还有她体内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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