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样的灯光，还是那样的浴室，只是现在里面的人，没有苏韵。男粉丝被扔到了浴缸边上，保镖杵在门边，覃亦程就蹲在他的面前，手中多了把弹簧刀，阴沉的泼墨里看不出情绪。男粉丝还是相当识趣的，看着两人的阵势，立刻开口求饶：“对不起！我不知道苏韵是你们的人，否则打死我也不敢对她动手，我就是一时生气，才这么做的！你看在直播上她也没有露出不该露的位置不是？就饶了我这回，大不了，我亲自给她下跪求饶怎么样？”

连警察局局长也不敢奈何的人，要弄死他这个小市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覃亦程按下弹簧刀，刀刃从刀柄中弹了出来。用刀背抵上了男粉丝的下巴，他阴寒地说：“她求饶的时候，你怎么没放过她？”

男粉丝本能地把脖子往后缩，下巴处的冰凉让他头皮发炸，刀还没落在他的身上，他仿佛觉得刀刃都扎在肉里了。人一旦惊恐起来，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当时是太生气了，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我知道错了，先生，给我一个机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放了我。”

“太生气？”

覃亦程说话的时候尾音上扬，旋即发出一声冷笑。“我现在也很生气。”

没办法控制自己。“我、我……”覃亦程的手往下游移，刀背就从男粉丝的脖子顺着胳膊一路滑到右手手背。盯着他发颤的右手，覃亦程说：“我没有给任何人机会的习惯，在我这里，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回头路。”

说完，他冷眸一抬，里面的锋芒刺得男粉丝浑身冰冷。高举起弹簧刀，他面露微笑：“你的手脱了我女人的衣服，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语毕，根本就没有给男粉丝说话的机会，明晃晃的弹簧刀精准无误地扎入了男粉丝的手背，他的眼一直凝视着男粉丝的每一个表情，男粉丝越是惊恐，他心底的愤怒便越是烧得凶猛。当时的苏韵一个人被关在这里，是不是也像他这般害怕？“啊！！！”

手背上的骨头被扎穿，钻心的疼让男粉丝止不住地一顿哀嚎，整个脑袋往后仰，嘴巴长得大大的，一声声惨叫从里面传出。“记住，苏韵是我覃少的女人，谁敢动她，等于自找死路。”

压在弹簧刀顶端的掌心一转，整把刀生生地在男粉丝的手背上一百八十度旋转。男粉丝左手死死地扣住浴缸边缘，手肘浸入了没有清理掉的冷水中，沾上了一片玫瑰花瓣。取出弹簧刀，覃亦程没有因为男粉丝的惨叫而受到丝毫影响，起身往后退一步，做了个手势，杵在门边上的保镖立刻走了过来。保镖把准备好的绳索取出，不顾男粉丝歇斯底里的惨叫和求饶，绑住他的双腿和双手，如同扔垃圾一般扔进了满是冷水的浴缸中。手背上流血的速度放慢，一丝丝血液很快就把整个浴缸染出了妖娆的红色。保镖从兜里拿出一条黑布，摁住男粉丝的脑袋将他的双眼蒙上，眼前一黑，身边还站着两个危险的男人，男粉丝的恐惧瞬间放大。这种感觉，就像被人扔进了无边的黑暗中，同样在黑暗中的还有另外两头猛兽，他看不见它们什么时候会扑上来，将他咬个粉碎。覃亦程的声音似远又近，他只感觉到有一只手在黑布上一顿摸索。覃亦程说：“你最好别乱动，万一扎歪了，我还得给你多扎一刀。”

他的话刚说完，男粉丝立刻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刚才覃亦程说他是用手给苏韵脱衣服的，现在绑住他的双手双脚，极有可能是因为他把苏韵全给看光了，现在覃亦程要把他的眼睛给废了，怕他乱动妨碍到扎眼，所以才绑起来。手背上的疼痛全然被惊恐影响到了，他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疼，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讨饶的话。“覃少！覃少，我知道了，我知道苏韵是你的女人了，一切事情都是因为苏芊茹而起，要不这样，我去把苏芊茹给绑了，也开一个全国直播怎么样，你放了我，你放了我，要我做牛做马都可以，你放了我，呜呜……”说到最后他已经失去理智痛哭起来，要是眼睛被废了，那他这辈子都是废人一个了。覃亦程丝毫不买他的账，只是见他如此可怜，心中的怒火平复了些。但威严还是要的，杀鸡儆猴是很好的震慑手段，要不然谁都以为他覃亦程的女人可以乱动？冷漠地说：“我覃少要教训人，需要用得着你帮忙？”

话音一落，手上便毫不犹豫地扎进了男粉丝的眼里，撕心裂肺的疼痛让男粉丝一顿抽搐，整个人滑进了水里。这双眼睛，污辱了苏韵。把刀子抽出来，看着满浴缸的鲜血，覃亦程的理智这才逐渐恢复。想起苏韵的一番叮嘱，他眼眸里的愠怒缓和了些，看着在水底挣扎的男粉丝，扔掉弹簧刀，厌恶地揪住男粉丝的衣领，一把将他从浴缸提起，扔到了地板上。如同垂死挣扎的鱼。拧开水龙头清洗手上的血液，覃亦程洗了把脸，背对着男粉丝，交代保镖：“送他去医院，然后交给警局，然后把这里处理干净，不要留下手尾。”

“是。”

保镖看着躺在地上被废了一只手和一只眼的男粉丝，心里直呼爽快。这才是大老爷们，自己女人被欺负到那个地步了，差点就在全国人民面前一丝不挂，这口气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咽下，覃亦程没有直接杀了他，只是给了他一些教训，算是非常网开一面了。擦干净双手，覃亦程眉头也没皱一下，走出祖屋，拿起手机回复苏韵的wechat：嗯，我有分寸。直到重新回到车内，苏韵才回复他：嗯，早点休息，等你回来，晚安。简短的十一个字，让覃亦程所有的愤怒烟消云散。认识苏韵后自身的变化他本人并没有察觉到，只觉得现在所做的，都是应该的，但在司机的眼中看来，少爷总算是有了感情，有了心。也有了真正的笑容。指尖在二十六键键盘上跳动着，他重复着每天都要做的事，打出两个字：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