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音节来，潺潺的鲜血从腿窝流出，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面上。在场的人均被这血腥的一幕刺激得脊骨阴寒，对覃亦程更是畏惧了几分。覃亦程抬抬手，莫晓便落了下来，他立刻弓着身体，抱住膝盖，又不敢使劲怕碰到还插在腿窝上的弹簧刀，口中一直持续哀嚎。梁晓静连忙蹲下身，才停下的眼泪又倾盆而出。“我可以不杀他，但他必须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废他一条腿，算是我念在十几年的交情上轻饶他，从今天起，你莫晓，我覃亦程，再无半点关系。”

这一刀下去，莫晓的右腿神经算是全部废了。梁晓静和苏韵都是明理的人，知道覃亦程这么做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他是覃少，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一个伤害他的人，往后谁都不会再畏惧他，会给他带来很多的麻烦和危险。不敢过多奢求，梁晓静立刻连连感谢：“谢谢覃少高抬贵手，谢谢覃少……谢谢……”覃亦程无神的双眸看了疼痛得五官拧成一团的莫晓几秒，随后转身离去。苏韵让人赶紧叫救护车，顾不得莫晓情况如何，连忙追了出去。覃亦程离开仓库，径直走向路边的奥迪车，苏韵开了车锁，他便钻进了副驾驶。苏韵坐上驾驶座，只见他的脸匿于黑暗中，语气不辨悲喜地说：“开车。”

她只好顺从地将车子往市中心方向开。开出几公里，前方出现岔口，覃亦程冷幽幽地说：“右转。”

“可是右转没有路灯，是废路。”

“右转。”

“……”苏韵看不清覃亦程脸上的表情，望着黑漆漆的岔口，将方向盘往右打。车子顿时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中，整条路除了车灯，再无其他光线。“停车，熄火。”

苏韵乖乖地听话，按照他的要求去做。连车灯也消失，失去了光线，苏韵忽然觉得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格外寂寥。“啪嗒。”

解开安全带的声音。苏韵正想问他要去哪，忽然肩膀一沉。覃亦程伏在了她的肩头上。放松了些安全带，她侧过身，轻轻地拥抱他。良久，一股温热的泪水滑进了她的颈间。心顿时一阵揪疼，苏韵似发誓似许诺道：“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