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听力有问题吗?”
陆延琛眸光冷厉,似是钟梓萱再不知好歹,他就要动手了。“延琛,你为了这个女人赶我出去?”
钟梓萱还是不愿意相信陆延琛会这样对她,她凝眸和陆延琛对视,见陆延琛的脸色越来越沉,目光中的不耐越来越多,她终于败下阵来。“好,陆延琛,这一刻我记住了!”
她转身,负气而去。陆延琛眼里闪过一丝嫌恶之色,可转身后,他的目光立刻温柔下来。“抱歉,我暂时不能动她。”
他蹲下身,满怀歉意地看着她,“不过我答应你,以后一定替你收拾她。”
苏嫣却摇头:“不用了。”
他又不是她的谁,没必要为了她得罪钟梓萱的。那个钟梓萱能随意出入军区,还能随意使用直升飞机,想必她的身份很尊贵。很有可能,是哪位首长的女儿。“什么叫不用了?”
陆延琛很讨厌她这种一有正事就跟他划清界限的态度。“我自己没用,对付不了她而已。”
苏嫣冷静地陈述事实,“这件事跟你无关,你不用管。”
陆延琛一下怒了,他起身,挑起苏嫣的下巴:“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出了事,被人欺负,差点没命,却说跟我无关?”
苏嫣已经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见他生气,她也不慌。“那不然呢?”
陆延琛一噎,一瞬间似吞了苍蝇般难受。是啊,他现在动不了钟梓萱,他又能怎样呢?属于男人的自尊心,一下受到挫败,而她冷淡疏离的态度,也让他觉得难堪,他似乎没那么自信她最后会爱上她了。这女人,对他,心还是冷得跟石头似的,她偶尔的笑,偶尔的可爱俏皮,只不过是一时感激他,或者心情好时做出的正常反应而已。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颈侧又狠狠咬了一口,然后磨牙说道:“你是我的!”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从身到心,彻底变成他的。苏嫣受痛,忍不住叫了出来,还来不及推陆延琛,陆延琛却已经转身走了。她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被他咬过的地方,气得在心里骂道:臭男人!她气呼呼地磨牙,拿了床头柜上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刚刚被咬过的地方,见那里果然有一个深深的牙印,她更是烦躁。幼稚的男人,以为在她身上盖了章,她就属于他了吗?偏偏,她现在就如笼中鸟一般,根本逃不了。想到这里,苏嫣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仰倒在床上,一阵无奈焦躁过后,她耐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左手背上扎了针。她感冒明明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打针了啊。她坐起身,见那药瓶上标着的药物成分大多是热性中药,她便猜测这是治疗宫寒的药。她苦笑了一下,她虽没生育过,但也知道女人一旦落下宫寒的毛病,便极其难治。此时,军医办公室里。陆匀钦和请来的老中医讨论着苏嫣的病情。“理论上来讲,那小姑娘子宫大出血过,子宫内壁已经很薄弱,再加上她接连受寒,寒气累积,确实已经没有生育的可能了。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还要避免让她怀孕。这宫寒的毛病只怕是要伴随她一生,只要到生理期,她就会很痛苦。”
老中医遗憾地说道。陆匀钦面露痛色,门外站着的陆延琛脸色也一下沉了下来。“就没有治好的可能了吗?”
陆匀钦不死心地问。老中医有点不忍心下定论,便说了个开放性的可能。“我尽量给她治吧,她以后如果细心调养,加强锻炼,兴许会有好转。”
之后,老中医记挂着苏嫣还挂着药水,便快步出去了。老中医走后,陆匀钦才发现门口站着的陆延琛。他瞬间收敛神色,冷眸霎那如刀,与同样目光锐利的陆延琛对视。陆延琛讥诮地勾了勾唇,抬步走进来,似警告似威胁地说道:“以后苏嫣的事,你别管。”
陆匀钦薄唇轻启,毫不示弱:“我管不管,你说了不算!”
“你没这个资格!”
陆延琛声音一霎冷厉了下来。陆匀钦没回话,锋利的目光却一霎没了寒芒。凭心而论,他好像确实没这个资格。他是害苏嫣不能生育的罪魁祸首,而苏嫣好似也已经真的接受了陆延琛,他们在一起好像很甜蜜。对苏嫣,他有恨,有怨,有愧疚,但无论如何,他好像也都已经是局外人了。“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能决定的!”
他还是不想示弱,毕竟,苏嫣是他伤的,他得尽全力,给她最好的治疗。陆延琛虎拳紧握,忍了许久才没对陆匀钦动手。这是他的失误,他昨天就不该冲动,让陆匀钦知道了苏嫣宫寒不能生育的事。况且,陆匀钦快他一步请来了老中医给苏嫣治疗,也是他的疏忽。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病房里,老中医又给苏嫣细细地把了脉,然后叮嘱了她以后调理身体的各种事项,苏嫣认真听着,见陆延琛过来,她难得地没有冷脸。等老中医出去后,苏嫣便对陆延琛说了一声“谢谢”。陆延琛挑了挑眉,意识到她是误会老中医是他替她请来的了。他本来就懊恼陆匀钦先他一步给苏嫣请了医生,现在苏嫣又谢错了人,更是让他觉得面子挂不住。他转身,竟就这么走了。“诶…”苏嫣皱眉撇嘴,“怪人!”
既知道了锻炼能缓解宫寒,苏嫣打完针吃了午饭,下午便换了衣服去操场上慢跑了。过往的士兵们对她好奇,走得老远了还会频频回头看她,然后和身旁的战友小声议论。二炮见到操场上慢跑的苏嫣,也很是惊奇,他本来也要去训练,却改道去了操场。“去去去,那是我嫂子,团长的媳妇,你们瞎咋呼啥?”
他一脚一个,踹走了盯着苏嫣不肯走的士兵们。士兵们不敢再多呆,讨好地对着二炮笑了笑,然后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