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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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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还是这昭宁长公主得圣眷啊,带侍卫围了墨家,在墨家打杀了半天,最后也只是被罚了两年年俸,禁足三个月而已。”

顾禾宁的语气微讽,出事的那天,她都被下了一大跳,一边是被昭宁长公主的大胆举动给吓的,一边是担忧墨芜荑的安危。毕竟墨芜荑和平乐县主之间的恩怨,她们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现下平乐县主没了,昭宁长公主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可都不一定。还好那天墨家有赵明珠在,身边有宫里的侍卫挡了一挡。毕竟看皇上对昭宁长公主的这般恩宠,就算是那天昭宁长公主将墨芜荑给杀了,估计昭宁长公主也不会有事儿。“还好你没出什么事儿,当时我们听说的时候,可真是吓死了!”

吴仪筠微微叹息道。“是啊,倒也没出什么事儿,反而还因祸得福了呢!”

墨芜荑眉眼有几分笑意。因着墨家也没有人伤了,死了,所以皇帝并没有重惩昭宁长公主,对外只说是一场误会,昭宁长公主丧女之后万分悲切,听说墨芜荑和平乐县主有过节,这才找上了墨家,所以才闹出了这事儿来。但墨家总归是苦主,总是要安抚安抚的。所以除了有大量的赏赐送到墨家之外,墨老太爷还升官了,调去了户部,成了户部从五品的员外郎,户部可是有油水的地方,这也算是皇帝的补偿了。除了墨家之外,那天的赵明珠也受了惊吓,所以赵明珠如今已经不是珍美人,而是珍婕妤了。所以墨芜荑才会说是因祸得福。“可说到底,受害者是你,这得益者……”想到墨芜荑也是墨家人,墨老太爷升了官儿,对墨芜荑也算有几分好处,顾禾宁后边儿的话就咽了下去。“怎么说呢,”墨芜荑低低一笑,“平乐县主没了,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好事儿不是吗?”

说起平乐县主的死,顾禾宁眼睛提溜一转,低声笑道:“我听说,平乐县主是被人毒死的,下毒的人就是她的亲姐姐,就在那日长公主去你们府上闹的时候,偷偷跑了,现下根本就找不到人了!”

虽说对外并没有说平乐县主到底是如何死的,凶手又是谁,但是这偌大的长安城里,哪有什么绝对的秘密,所以顾禾宁能知道也不奇怪。“平乐县主这人,连亲姐姐都要下毒害她,可见平日里没少得罪人。”

显然吴仪筠也听说了此事。“谁说不是呢。”

墨芜荑笑意盈盈地颔首道。解决了平乐县主这个麻烦,墨芜荑觉得自己都可以多睡两天好觉了。前段时间有人跟踪她,她知道是平乐县主的人,所以隔三差五就往谢珩那儿跑,刺激平乐县主,王月容也会在平乐县主身边撺掇几句,等到平乐县主耐心用尽,一定会逼着昭宁长公主出手。所以接下来她又故意不出门,不给对方机会,知道那天听钦天监说了翌日清晨会有雨,墨芜荑觉得是一个不错的日子,就故意只带了一个千亭出了门,故意给对方一个机会。就在那些黑衣人刺杀她,昭宁长公主分神的时候,王月容那边也行动了。千亭给平乐县主配的毒药挺霸道的,只需要一小点服下,就能在两个时辰之后让人七窍流血、五脏六腑溃烂而亡。王月容只需要保证毒药给平乐县主用下了,就立马出城,城外墨芜荑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和路线,会一路送王月容去交州,找她的表兄。而等昭宁长公主发现她派来的杀手没有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就该知道刺杀失败了,可这个时候,昭宁长公主压根儿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因为平乐县主毒发了。之后昭宁长公主会找上门来,也在墨芜荑的意料之中,所以她才特意让赵明珠在这一日出宫来,拿借口钓着赵明珠,这样昭宁长公主打上门来的时候,才有人可以跟她抗衡。末了,她又让千亭故意将这件事情给宣扬了出去,昭宁长公主倒向太子的事儿,让六皇子心里也不舒坦,如今能抓着一个昭宁长公主的把柄,六皇子应该是不会放过的,而事情的最后也正是因为六皇子来了,才得以平息。不管如何,现下平乐县主死了。墨芜荑心情都轻快了不少。被冬日里的暖阳照耀着,墨芜荑舒服地搬了把摇椅在院子里,半躺着假寐晒太阳。“姑娘,二夫人来了。”

青碧提醒道。墨芜荑睁开眼,还略微有些不适应刺目的阳光,微微拿手挡了挡,才瞧见谭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墨芜荑站起身来,给谭氏见礼:“母亲怎么来了?”

谭氏也不跟墨芜荑客气,直接就坐下了,瞧着墨芜荑这惬意的模样,冷笑了一声,压着声音道:“平乐县主没了,你现下这日子倒是过得舒坦了。”

“瞧母亲这话说得,平乐县主没了,母亲也该高兴才是,毕竟她可是真正害死五弟的凶手呢!”

墨芜荑冲谭氏笑了一笑。谭氏没有接话,确实,知道平乐县主没了的时候,她心里是痛快的。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平乐县主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吧?”

谭氏虽然是在问墨芜荑,但是语气确实笃定的。“母亲可不要胡说,难道母亲不知道,此事是平乐县主的姐姐做的吗?要怪只怪平乐县主平日里嚣张跋扈,得罪的人太多了。”

墨芜荑自然不会承认。“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就是知道她的死,和你绝对有关系!”

谭氏的目光带着几分冰凉,看着墨芜荑一动也不动。墨芜荑微微垂眸,随即又笑了:“没有证据的事儿,母亲就不要胡说了。”

谭氏冷哼了一声:“你放心,我来也不是问这个的,毕竟平乐县主那个贱人,早就该死了!”

“那母亲是来……”“那日墨白景回来,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导致赵姨娘改了主意?”

谭氏目光紧盯着墨芜荑。“母亲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墨芜荑装傻道。谭氏不满道:“墨芜荑,都到了咱们这个份上了,你就不要跟我装傻了,否则明日昭宁长公主就会知道,平乐县主的死跟你有关系!”

说着,谭氏还轻笑了一声:“你知道的,有些事情,并不需要什么证据。”

墨芜荑也笑了。确实,只要谭氏去跟昭宁长公主说平乐县主的死跟她关系匪浅,昭宁长公主就会信,谭氏这是在威胁她。昭宁长公主现下还沉浸在自己的长女杀了自己幼女的悲痛之中,所以这个时候谭氏去提醒一句,那哪怕昭宁长公主拼了这条命,也要和墨芜荑斗个你死我活。这不是墨芜荑想要看到的结果。所以墨芜荑开了口:“我只是跟三哥说,若是大伯母死了,他就要守孝三年了而已,至于旁的,我就不清楚了。”

“原来如此!”

谭氏嗤笑了一声,也不跟墨芜荑废话,转身就走了。“姑娘,您就任由二夫人这般威胁?可我觉得,就算您说了,二夫人日后也还是会跟昭宁长公主说的。”

青碧忧心忡忡。“无妨,我只要她这两天不去昭宁长公主那边嚼舌根子就行了。”

墨芜荑饮了一口茶,脸上有了几分浅浅的笑容。平乐县主的死,加上凶手是王月容这件事情,只是暂时打击到了昭宁长公主而已,也只是暂时将她和平乐县主之间的恩怨了结了。可等到昭宁长公主回过神来,也还是不会放过她的,不管她有没有掺和到平乐县主之死的这件事儿上面。所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怎么会留着昭宁长公主休养生息,卷土再来呢?因此她只需要暂时稳住谭氏就行了,至于以后,以后也得还有昭宁长公主这个人存在,谭氏才能去说道啊……没过多久,墨芜荑就收到了陶谦的写来的信。他们已经平安到达武昌府了,应该可以在年前到达交州,让墨芜荑安心。没错,王月容的事儿,墨芜荑拜托给了陶谦,陶谦常年在外面做生意,对各处的官员、路线等等都很熟悉,恰好陶谦近日要南下去收一批货北上,那由他带着王月容一路南下去交州,那是再稳妥不过了。“说来也是奇怪,姑娘明明没有和这个陶老爷认识多久,却能放心把此事交给他,偏生陶老爷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给姑娘写信回来。”

青碧嘀咕了一句。墨芜荑一边烧信,一边笑道:“这大概就是一种缘分吧!有些人,不知道为什么,认识了之后就觉得有一股亲切感。”

“幸好那陶老爷再年长两岁就能当姑娘的爹了,否则奴婢都该多想了……”青碧说着,啧啧了几声。“胡沁什么呢!”

墨芜荑弹了弹青碧的额头。青碧笑嘻嘻地给墨芜荑扮了个鬼脸。墨芜荑失笑,她其实也觉得神奇,大概是因为陶谦跟她母亲一样都姓陶,还都是余姚人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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