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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是不是想骂我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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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并未对这一绰号有任何表态,只拉了拉被子。宁濛紧紧拽着床单的手,在他“嗯”一声后,没骨气的松开。算了,看就看吧。谁让她现在确实难受,腹部根本动不了。宁濛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有时候掩耳盗铃这种事,骗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总之,她看不见景逢年在看她,就代表景逢年看不见她的身体。嗯,就是这个理儿。景逢年小心翼翼脱下宁濛的牛仔裤,只是……视线在看到纯白色贴身衣裤上的淡淡血迹时,他的脸色从未有过的凝重。“濛濛……”宁濛正在闭眼数星星,为了化解该死的尴尬,为了不去在意景逢年对自己动手动脚。自然,对他语气中突然的悲伤没有注意到。景逢年晃了晃神,赶紧克制住害怕,替宁濛穿上干净衣服。“叩叩——”汪丞在外面敲门,“少爷,战机到了。”

“走了?”

景逢年抱起宁濛,他都不敢太用力。“啊——”尽管他很小心很小心,还是牵扯了肌肉。宁濛叫了声,猛地抓住景逢年肩膀,“疼。”

“对不起。”

极其难得,她听到了他的道歉。宁濛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没关系,快走吧,我不知道……”剩下的话她不敢说出口。如果胎儿有什么意外……通往夹板的路上,萧楚联系游轮的保安队,进行全面封锁,无一人靠近。景逢年抱着宁濛走上战机,因为只有两座,宁濛只好坐在景逢年腿上。待固定好,飞行员操作仪表,“咻”的飞上天空。行驶在海拔万米以上的高空,宁濛靠在景逢年胸前,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脏跳动,以及细细发抖的身体。他在害怕?为什么?宁濛“嗯”了声,微微扭动四肢。“不舒服?”

男人嗓音低沉道。宁濛摇摇头,气息有些弱,“还好。”

“你……”唉!明知道自己怀孕,干什么逞强,干什么跳海救人?他真想掰开这个不顾一切的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豆腐渣吗!宁濛闭上眼,准备承受男人的怒意。可是坐等右等,不见他发飙。反而腹部上,伸过来一直温暖的手掌。宁濛心头一酸,忍着鼻音道,“是不是想骂我活该,骂我不知天高地厚?”

是。景逢年蠕动着唇,却没有发出声音。“可那是一条命……景逢年,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死亡有多可怕。死了,一切都没有了。包括爱情、友情、亲情、愿望、遗憾……所有的所有,随着意识消失那一秒,灰飞烟灭。当时,听见男人跳海那一刻,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是孕妇,也没有想过能不能承受等问题。只是本能的,不经大脑过滤的,去救人。景逢年另一只手牢牢握住宁濛的手,吻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慰,“别想了,不会有事。”

“嗯。”

宁濛自我安慰,“我相信,我的儿子,跟我一样勇敢。”

所以,加油。宝贝,妈咪跟你一起奋战。话音刚落,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从体内涌出。宁濛抖了下,捏着景逢年的手猛然用力,低低喊道,“景逢年,我……”景逢年也感受到腿间的异样,可他不能乱,他要给宁濛信心,“放心,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Trust me。”

“嗯。”

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后怕,什么叫彷徨无助。宁濛眼底氤氲着水雾,全身紧绷。景逢年不断揉捏着她的身体,安抚道,“濛濛,放轻松……你这样,孩子会跟着你一样恐惧。”

——萧楚和汪丞留在了游轮上。跳海的男子一上岸,船长立即安排经过培训的船员对其进行心肺复苏急救措施。但半个小时后,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脉搏,瞳孔散大。“船长,他死了。”

可惜,宁濛冒着滑胎风险救上来的人,仍然没能救活。另一人急急忙忙跑过来,“船长,查到了,他叫高荣发,是老醇酒的股东之一。”

船长拧眉深思,“谁最后见的他?”

众人纷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回答。船长来到顾贺亿面前,“顾少,当时的情况,能请你再复述一遍吗?”

事关人命,顾贺亿也没有摆谱,回忆道,“我和宁濛在夹板上谈事,突然听见有落水声,她跑过去就跟着跳了,我下来通知停船。”

“除了你们三人,在场没有看到其他人吗?”

“没有。”

顾贺亿很肯定的说,“当时我奔跑的速度很快,如果有人,我一定能看见。”

也就是说……高荣发有什么想不开,属于自杀行为,而非他杀?“哗——”顾贺亿的话令各位旅客一片哗然。“自杀?”

“欠了债,还是投资失败?”

“这个地方跳海,真是不想活了……”人群议论纷纷,各有各的答案。“请诸位稍安勿躁。”

船长抬手示意,“我一定会查下去,给大家一个交代。”

又看向副船长,“派去看监控的员工,还没有出结果吗?”

副船长正欲打电话,有人慌慌张张跑上前,“船长,有结果了。”

“是谁?”

员工眺望一眼人群,指着文辞道,“是文先生,昨天晚上,今天早上,文先生找过高先生两次。”

船长诧异问,“是这样吗,文先生?”

文辞从高荣发被宣布死亡开始,脸色一直紧绷着。他万万没有想到,高荣发会死,而且从目前推断来看,竟然是自杀。没理由啊。怎么可能自杀!暗自思忖时,一道道目光汇聚在他身上。文辞一愣,敛了所有情绪,“是,我确实去见过他。”

“能请你描述当时的情形吗?”

“朋友聚会,仅此而已。”

船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文辞,知道他是律师,说话极为谨慎,便没再多问。转身,吩咐道,“先封存好尸体,到了港口报警,请法医验证。”

“是。”

由于游轮上死了人,所有旅游对文辞高度戒备。到达港口时,为了配合警方调查,文辞也被暂时扣押在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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