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觉得好笑。因为容月华跟这两个字实在是没有半点关系，她皮肤保养极佳，接近五十岁的女人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岁月都对她格外温柔，让她的容貌停留在了初见的第一眼。如果抛开容夏母亲这个身份来看待容月华，他也是非常尊敬她的。一名竞技体操退役选手，自学成才，出国留学，从白手起家到上市公司女强人，大部分人都说她是千年狐狸精的，一把年纪还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但只有了解真相的人知道，程氏之所以能够发扬光大到今天这地步，更多的是依靠容月华的本事。她真的是很有本事的女人，唯一的缺点是她似乎完全忘却了自己还是一个女孩儿的母亲。“我承认她是个很有本事的女人，但在为人母这件事上她做得实在太差，她从来不知道真正的母爱是什么，她只把孩子当成了一个工具。如果这个工具能为她带来好处，那就给点关注，如果不能，那这个工具就等于没用的辣鸡，完全可以舍弃。”

垃圾。这样的词太过极端，可是容月华的做法有任何出入吗？没有。程如斯心里那对她存有的一丝好感也没有了。朱教练抿了一口茶，似乎是茶太浓了，苦得他直皱眉，紧接着叹息了一声。“其实也不能怪她太多，她一个女人能把孩子养大就不容易了，而她丈夫的离世跟容夏也有一些关系，她把丈夫离世的悲痛都转化成了严厉施加到了孩子身上，完完全全把这个孩子当成了累赘。。”

程如斯想到了容夏每次回家时的欢喜雀跃。她是特别节省的孩子，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不会花完，每次拿到的奖金也不会乱花，总会给容月华买各式各样的礼物，那么可爱的小孩儿如此小心翼翼的奉献自己，却只是被当成垃圾和累赘而已吗？啪。朱教练抬手重重地拍了程如斯一下。“这孩子一直过的都不太容易，以后你就辛苦一点吧，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外面排队的人可多了。”

说起爱徒，朱教练可是百分之一百的骄傲。容夏的成绩和颜值在竞技圈都是数一数二的，等着摘下这朵花的人可不再少数。他端着茶杯起身，程如斯也很给面子地站了起来，跟在他伸手说道：“我会做好，还请您别给那些人机会。”

朱教练很得意地扬了扬几乎看不出来线条的下巴。“那就得看你表现了，程总，恕我说句实话，在这件事上你没有任何优越条件。”

不仅没有条件，还有重重阻碍。程如斯自然是知道的，可那又算什么？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他送走了朱教练，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发现容夏和楚千树靠在一起有说有笑。嗯？游泳训练不呆在水里，在岸上蹦蹦跳跳算什么？容夏似乎是在指导什么动作，手已经摸到了楚千树胸膛，程如斯几乎是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走进男更衣室换了一条泳裤出来。“你手臂要记得……”容夏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面前一道暗影。抬头，净身高一米九二的程总裁赤裸着上身走到了她面前。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哥……你来凑什么热闹？”

楚千树简直太满意她这个措辞方法了。叉着腰仰头怼回去：“没错，你来凑什么热闹！”

这男人居然比他还高一点，太不科学了！程如斯根本没有看他一眼，抬起手臂开始做热身运动。“学游泳。”

“学什么学，你又不是不会。”

程如斯脑袋转得飞快，淡漠地吐出两个字：“仰泳。”

“……好吧。”

容夏叼着笔把楚千树踹回了泳池里：“记住我跟你说的地方，赶紧继续练。”

随后她环顾四周，选了最里面的角落。“去那边吧，我去换衣服。”

她刚转身，就发现楚千树潜倒了泳池下面，双脚伸出来，做了一个特别高难度的动作——用脚竖中指！她气得发笑。“神经病啊你！赶紧训练吧！”

她进了更衣室，楚千树又重新爬了出来，双手双脚一起对程如斯竖中指。“卑鄙小人！”

程如斯目不斜视，迈开长腿朝容夏说的角落走去。楚千树极其不爽，在泳池里迅速地游来游去，记录他的游泳路线依稀可以分辨出来，他是用身体在泳池里写了两个字——王八。容夏刚好出来，抡起儿童泳池的三颗皮球朝他脑袋上砸。“会游泳了不起啊？你有本事再给我写个蛋出来！”

楚千树潜在水里干脆直接不出来了，举起手对她竖中指。容夏也是完全不理会，跳下了泳池。“我先做一遍你看看，你仔细听一下具体该怎么做，然后再下水试一下。”

当她跳入水中的时候，程如斯就根本无法去听清她在说什么。她的身体仿佛是什么特殊的材料制成，接触到水的瞬间整个人灵活得像条鱼一般，能看出来她的身体很有力，但每个动作都是柔和且极具美感的，让人看见的只有性感和优雅，像住在水中的神秘贵族——美人鱼。“哥，学会了吗。”

程如斯脑海中一片空白，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就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