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她真的不想惹事啊。“你他妈才耳背！”

陈少说着“啪”的把手里的屏幕遥控器摔在了桌上。“谁是你妈？”

程沐轻轻的盯着陈少，虽然她面上勾着嘴角，但是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你他妈再说一遍？”

陈少虽然喝的有点晕，但是他看程沐的脸色都知道程沐不可能说什么好话。程沐嗤笑了一声，靠着沙发没说话，显然是不准备理这个自以为是的傻逼。“老子让你再说一遍！”

陈少直接跨过了沙发，过来想来捉住程沐，被沙发上的人连忙拦住。开玩笑，言遇诚的女朋友，人言遇诚还在旁边坐着呢，不要命了！“放开我！我要和这个人说清楚！你什么意思！啊！”

陈少挣扎着，“老子问你什么意思！妈的一个丑女人也敢对老子冷言冷语了？”

这边的动静太大，已经传到了打麻将的那边，吞云吐雾的男人们不经意的朝这边看来。但是因为灯光太晃，而包厢本来就比较暗，所以也没看出什么。言遇诚看了一眼，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我说。”

程沐看着被众人拉着的陈少，红唇在昏暗的灯光下勾勒出一个刻薄的弧度，“你不行。”

…“哐！”

陈少突然挣脱开众人，喝醉酒的男人发起酒疯来力气超乎他们的想象。众人正在惊呼连忙扑过来，程沐旁边的女孩子已经跑到了言遇诚旁边。然后巨大一声响，所有人霍然转头。连打麻将的两桌都看了过来。言遇诚看看那方向，突然放开了手里的牌，踢开椅子就走了过来。他一走，所有人这才忽然想起来言遇诚带的女朋友似乎在这里。众人不禁变了脸色，也纷纷走了过来。然后，也就都愣住了。沙发这边，陈少保持着一个往前冲的姿势，但是却像是被人钉在原地一般，不敢往前走。而他的前面，桌子上，摆了一桌子玻璃碎片，从这个溅射的程度来看，应该是被人砸下去的。众人脸色白了一下，卧槽不要命了？敢砸言遇诚女朋友？这他妈谁顶得住啊？于是他们秉着呼吸又继续看下去。沙发上那个叫程沐的女人冷冷的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但是脸上隐隐含着怒意，就像是…就像是此刻的言遇诚。当然，如果不算言遇诚此刻仿佛要把陈少抓来活剥的眼光的话。这两人倒是出奇的一致。程沐一只手抱着自己的手肘，另一只手自然地垂着。众人觉得呼吸都轻了，这特么？完犊子了，手断了？骨折了？卧槽最近的医院要几分钟？然后他们看着程沐站了起来，冷笑着说道：“听清楚了？够大声吗？还想听吗？”

于是众人发现，程沐的手还能动。没断没断，真是太好了，今天真是令人感动的一天。陈少动了动嘴唇，也没说话，他刚才被程沐的举动吓蒙了。他才挣脱开众人往程沐这边走，走了不过两步，他就弯腰要去抓程沐的手。程沐坐在沙发上一脚朝他膝盖踹了过来，他一让，程沐手里的杯子“啪！”

的就砸了过来。砸在桌子上四分五裂，甚至他感觉飞溅的玻璃渣都划过了他的脸。他顿时就停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危险。以往不论在哪里，任何人呢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哪里像今天，但是哪怕喝醉了，他也能感受到身边围了很多人，于是他想想，这特么多没面子，没面子怎么混下去，于是他突然指着程沐，叫嚣着。“就是你他妈这个臭女人，你还敢摔我杯子！老子今天不废了你！”

当然事实证明，面子这个东西，在言遇诚面前，说没有就没有。众人：“？？”

敢情杯子不是陈少摔的？是言总带来的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还有一点高冷的女人摔的？令人感动的一天？不，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但是他们也没有惊讶很久。因为言遇诚拨开人群，“听说你要废了我女朋友？”

众人：“……”大佬，求求你好好说话。“你谁？”

陈少眯着眼睛，努力辨别着面前的人。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嗯，是个人。他下了这个结论，还是个男人。“言总！”

周围的人连忙劝道，“言总，陈少喝多了，他刚才在和程小姐玩游戏呢，喝多了，他不是想说这个的，我们马上带他回去。”

旁边的人七手八脚的架起陈少就要走。“我不走！”

陈少扒拉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我为什么要走？”

拉着他的人愣了愣，大约是为了保命？“玩游戏？”

言遇诚看看桌上的空酒杯，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和我的女人？”

笑得周围人一阵腿软。“灌酒？”

言遇诚一句一句的说着，说一句，包厢里的温度就仿佛降了几度。“还想收拾她？”

言遇诚看了一眼程沐，确定程沐丝毫没事，这才走到陈少面前，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哪只手指的？”

陈少好像这才迷迷糊糊的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言总！言总好！”

程沐：“…”这是个什么沙雕小可爱？“言总，那个女人！真的太可恶了！”

陈少还在指着程沐告状。言遇诚点点头，语气冷漠，“我知道了，右手。”

他把外套丢给林启之，“带沐沐先走。”

林启之了然地接过外套，来到程沐身边，“程小姐。”

程沐还不解，“啊？为什么我先走了啊？你不走吗？”

言遇诚挥挥手，程沐被林启之拉出人群，就看到言遇诚一个跨步抓住陈少的右手狠狠往下一折。“啊！——”传来陈少的尖叫。而身后的人已经打了起来。程沐：“？？”

她刚才还夸言遇诚成熟呢！“诶不是…”程沐想往回走，把言遇诚拉出来。这个场子里的人有些是言遇诚的朋友，有些和陈少的关系好，有些可能就是来凑热闹的。这一打起来，言遇诚这边的、陈少这边的、劝架的，乱七八糟什么都上了。“程小姐。”

林启之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表情，但手上的力气一点都不小，程沐根本挣脱不开。“既然遇诚说让我带你走，那我肯定不会放你回去的。不如程小姐和我一起在旁边等等？”

林启之看着程沐惊讶地表情，缓缓说道，“你要对遇诚有信心。”

程沐：“…”有信心是这么用的吗！语文老师得气死！“我就去看一眼！”

程沐甩甩林启之的手，这人怎么看着温温柔柔的实际上力气那么大！程沐看着他，她的角度刚好在林启之侧面，能够从林启之的眼镜框中间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啊你是！”

程沐突然叫道。怪不得她觉得这个人熟悉！程沐在苏意手机里看到过一张照片。照片恰好是这样的角度。一个男人似乎是累了，趴在办公桌上，高挺的鼻梁两旁有一个浅浅的被眼镜压出的痕迹。侧脸温润却又带着棱角，眼睫毛长长的，却很直，仿佛要戳到人心里。那是苏意手机里这个男人唯一一张照片。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人的长相都有变化，但是这样的角度，和那张照片看上去的模样，竟然一模一样。仿佛是跨越时光的重合。在出国的时候，她就把所有和他相关的照片都删了。唯独留了这一张偷拍。苏意想，那是她唯一拥有的，别人都不知道的，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