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程沐一路悠悠闲闲的走过来，甚至还夸奖了一下总裁秘书处新买的盆栽长势喜人，绿的可爱，让人想摸。陈霖心惊胆战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总觉得程总监这话里的意思是言总脑壳绿油油的，这是他的错觉吗？这不是他的错觉吧？然后程沐在言遇诚办公室转了一圈，陈霖跟老佛爷身边的李莲英一样，就差伸着手扶着程佛爷叫一声“喳”了。“程总监，您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陈霖搓着手，脸都要笑僵了。偏偏程沐没有一丝表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JPG。程沐呷了一口茶，疑惑的问道：“没事我就不能来吗？”

陈霖：“能，能能，您当然能！”

“哦，那你问我做什么呢？”

程沐看着书桌上自己和言遇诚的照片，哼。这个狗男人，居然把自己的照片洗成了一张大头照放在相框里？程沐冷笑一声，不知道那张照片她最满意的是背后的城堡吗！什么审美！怪不得会被那群十八线小明星盯住！陈霖擦擦冷汗，“就是我想问问您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我好吩咐下去。”

“有啊。”

程沐指尖点着书桌，发出清脆的响声，当然在陈霖听来，那就是他死刑的倒计时。“那您说，您有什么吩咐，言总专门给我打了电话，说一切都按照您的想法做。”

“我想把这办公室拆了。”

程沐站起来，昂首挺胸。陈霖声音都变调了：“什么？”

“拆办公室啊。”

程沐轻飘飘，那句话就跟什么我今天要去楼下摘一枝花一样轻松。然而说出来的话无异于，今天我要去炸学校。不，炸学校还是想想而已，但是拆办公室，陈霖打赌，她是真的敢。这是言氏总部的总裁办公室啊！由当今世界上最出名的设计事务所设计，全部用的最好的材料，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别说防弹了，甚至能够抵挡坦克，现在拆了？那拆的不是门，是钱啊！一吨一吨的粉色的有着慈祥老人的钱啊！陈霖余光瞟了一眼办公室，哦，还有那个沙发，限量版的金属设计沙发，大概也就是十几个爱马仕的价格。这个被程沐敲过的书桌，专门定制的，世界上仅此一台。这个角落里刚刚被程沐拿来顺手在背上放了个水杯的独角兽雕塑，是五年前现代艺术馆拍卖出的最高价商品，每天保洁阿姨给它擦背的时候恨不得踮着脚捧着它，结果被程沐“哐”地一声就跺了个水杯上去。哦对了，这个水杯，也是言总专门买的，在一个所谓的瑞典设计家居店，一对情侣杯，一个2888两个4888。嗯，陈霖点点头，大概这就叫做倾国倾城的佳人吧。连发个脾气都那么费钱。“怎么？”

程沐斜着眼瞥了一眼陈霖，“不行？”

陈霖擦擦汗，多么希望此刻的自己是个聋哑人。不然突然昏过去也行。“程…程总监，您说您把办公室拆了，言总出差回来在哪里办公啊，呵呵，是吧，那到时候还得给言总再修一个，这不是麻烦吗？”

陈霖呵呵笑着，只盼望着老佛爷能够放过他。可惜老佛爷之所以是老佛爷，是因为老佛爷一旦发起脾气来，别说放过他，此刻就是言氏内部跑过一只耗子，也能被程沐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拖出去五马分尸。“在哪里办公？”

程沐冷笑一声，下巴一昂，“你们楼下不是有个天桥吗？天桥下没桥洞吗？到时候我亲自给你们言总买个惊堂木，下去说书，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就讲讲‘我和那个十八线小明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程沐眼神跟小刀似的嗖嗖就扎在了陈霖身上。陈霖内心内流满面。言总啊您快回来吧我扛不住啊谁知道发起脾气的程总监是这个样子哟！这谁顶得住啊嘤嘤嘤！蒙混过关是不可能蒙混过关的了，于是陈霖只能搓搓自己僵掉了的脸，弯着腰，“程总监，您是为了那个娱乐新闻来的吧？”

程沐冷哼一声，“咦，不是刚才还问我为什么来的，现在就知道了？你知道你问我干吗？”

陈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因为什么来。陈霖擦擦汗，连忙认错，“对不起程总监，我一时…”程沐想来也知道，陈霖不过就是想拖住她而已，当下挥挥手，表示你活下来了，哀家不想跟你计较。陈霖看到程沐这个挥手，差点眼泪掉下来。“说说吧。”

程沐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是。”

陈霖回答的太快，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那个小明星是跟着言总的合作方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想跟言总搭上关系。那张照片是言总吃完饭准备回酒店的时候照的。那个晚上正好是程总监您去找言总的那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狗仔却没有看到言总和您在一起。然后后面的照片，言总都没有和那个小明星同框，所以狗仔怎么编都可以。言总没有私下见过这个小明星，而且这个小明星没有哪一点比得过您——这是言总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传达给您的原话。”

陈霖说完就开始面壁，假装自己是个木头人，不配拥有感情。程沐一开始还面无表情，听到最后忍不住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陈霖没有错过这个一瞬即逝的笑容，那一刻他在心里兴奋地嚎叫着，“妈妈呀，我活下来了呜呜呜！”

“然后呢？”

程沐翻了翻言遇诚桌上的文件，似乎是这个季度言氏的报表，一连串的数字看得程沐头昏。“然后？”

陈霖愣了一下，然后在程沐冰冷的目光里找回来出走的智商，“哦，然后我调查了这个小明星，发现她是影视学院的学生，之前主演了几部网剧，有一小票粉丝，不算多，但是因为长得清纯可人，认识了很多贵人，所以资源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