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抽屉，“都在那里呢，有一次董事长在放照片，我无意中看到了。”

程沐竟然再打开抽屉的过程中，觉得有些紧张。似乎是害怕，害怕赖长彤说的是错的，其实里面全都是林丽和程夏的照片，或者没有照片。程沐打开抽屉，里面竟然是一本相册！相册款式很老了，是十几二十年前那种流行的面上有什么紫色粉色白色花朵，然后一束光照下来，朦朦胧胧的那种封面。连边角都已经泛黄。程沐捏着相册，竟然不敢打开。赖长彤似乎发现了程沐的纠结，传闻里，程沐和程兴江的关系自然不好。把自己亲身女儿赶出去，想来也不会好。但是赖长彤却是知道，在这些事情发生以前，董事长对程沐的宠溺，甚至可以说比他这个当爸爸的强多了。小公主要什么就给什么，什么骑在脖子上去游乐园，家长会从不缺席，每天只要没应酬就一定会接程沐放学，甚至周末一定会陪小公主玩一天，看见新玩具就要　给程沐买，当时他们员工有亲戚在香江市打工，那个时候香江市毕竟是资本主义，衣服啊奶粉啊什么的比内地好多了，洋气又好看，程兴江每隔一两个月，就拜托人家从香江市买衣服买奶粉买零食回来，自己穿着国产白衬衣，小公主却连鞋都是叫什么玛丽珍的西洋款式，但是这都是小事。最早的时候程氏在二十年前买了个桑塔纳，那在当时是多有面子的一件事情，结果有时候有应酬，程兴江自己都不坐，让司机开着车去接程沐放学，他就骑个小自行车，出去跑生意。被打趣怎么家里的豪车没有开出来，程兴江还喜滋滋地说夏天太热了，让车去接自己家小公主了。冬天那就是太冷了，也让车去接自己家小公主。可以说第一辆桑塔纳，程沐坐的时间，恐怕比程兴江自己还长。这哪里是给公司买了辆车，简直是给小公主买的专车。这些他都记得。所以现在他看着程沐这样，叹了口气，“程小姐，其实，那么多年过去，哪还有那么大仇呢？”

赖长彤还想说些什么，程沐摇摇头，“赖秘书，您不用这样说，我不会不管程氏的。”

简言之就是，她会管程氏，会管程兴江，但是别的什么，她也做不到了。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和选择负责，她是，程兴江是，妈妈也是。有些事情可能她长大了能够理解，但是理解不代表原谅，更不代表爱。从程兴江做出那样的事情开始，他就注定会失去那个他宝贝的小公主。这没什么，成年人，为自己负责就好。赖长彤看着程沐淡淡的脸色，默默地退了一步，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别人家的家事，就算是董事长，恐怕自己也没能解决。程沐看了看手里的相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淡淡的。她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相册，放了回去，她这边刚刚从回忆里抽出来，偏偏就有不长眼的想要拉着她重游故居，重温旧梦。“诶哟赖秘书啊，里面是沐沐吧？嘿，来了程氏，怎么连我这个叔叔都不见了？来来来我可好久没见我这小侄女了！”

胡广茂声音洪亮的站在门口，一边朝里走一边说道。从程沐进门开始，就有人及时给他通风报信，胡广茂本来这几天就在盯着程氏这些事情，自然一听说，立刻就赶过来了。要是趁自己不在，这小丫头片子发现了什么，那可就不好说了。赖长彤本来得了程沐的命令，谁都不见，结果胡广茂直接走了进来，他也拦不住。程沐本来冷着脸还在看这些人的简介经历，看到胡广茂竟然和黄昌琪跟着程兴江一起白手起家创立了程氏的老人，结果现在却这样，那么多年情分真的是喂了狗，刚好胡广茂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