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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顿晚餐,在以宁的病床上开动。三个人姿势各异:纪以宁的床头被升高,半躺着;小律言盘着腿坐在病床上;席简南最优雅得体,搬了张凳子过来,就坐在病床边。纪以宁只有一只手,不过幸好光荣负伤的是左手,所以吃饭没有太大的困难,就是速度缓慢了一点。席简南照顾到了纪以宁这个伤患,朝着儿子道:“小律言,我们吃慢点。”
小律言不解,疑惑地看向席简南,后者示意他看纪以宁,他一眼看出自己和亲爱的妈咪的区别——亲爱的妈咪只有一只手。“好吧。”
二十四孝儿子点头了。“乖。”
席简南很赞赏地笑了,“我们要同情弱者。”
纪以宁奓毛了,“席简南,你才是弱者!”
席简南的眼神飘向小律言,朝着他扬了扬下巴,“你来当裁判,我和纪以宁,谁弱?”
小律言看着两个大人的表情——他亲爱的妈咪正色严肃地看着他,赤裸裸的威胁;他爹地的嘴角噙着浅笑,却分明笑里藏刀。判谁弱裁判都要倒霉,小律言把头低下去,“你们都看不见我。”
……一家三口的第一顿饭,在毫无营养的对话中结束。餐具是纪以宁的特护进来收拾的,纪以宁单手翻着杂志,“小律言,我叫张阿姨来接你回家?”
“不用。”
席简南抢在小律言前头回答,斜睨了眼儿子,理所当然地宣布,“他跟着我。”
他的儿子,用得着别人来接?纪以宁皱了皱眉,她怀疑席简南照顾孩子的能力,然而某孩子却说:“妈咪,我要是跟着叔叔,你就要一个人呆在医院。我们留在这里陪你吧!”
席简南挑眉,发现这是个不错的建议,赞赏地看了眼小律言,儿子回他一个大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