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么在你心里，钟书言该娶谁？”

欧阳雪问。秦纶沉默了会，“娶他爱的人。”

“你又怎么会知道他不爱莫清阳的呢？”

“莫清阳是楚宛的女人，书言可能爱上任何人却唯独不会爱上他，你不知道当年的他对楚宛的恨有多深，现在又怎么会爱上楚宛的女儿。”

“如果他不爱她，为什么还要娶她，我等了他这么多年，他说不看就不看吗？”

“娶她大概因为有其它目的吧，”秦纶安抚欧阳雪，“这么年都等了还怕再等段时间吗？等莫清阳自动离开钟书言的那天，你就可以回到他身边了，到时候书言估计也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又怎么会再去理会莫清阳的去留。”

“你为什么要和我合作？其实在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你会和我合作，毕竟我们除了小时候见过几次面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因为我恨莫清阳，她的存在根本就在时刻提醒着书言过去的痛苦，我做错过事情，一心想要弥补，我现在想做的也不过是希望钟书言不要受伤。”

我听着两人的对话，渐渐按奈不住心里的痛恨，秦纶因为自己要弥补所以就把我推出去吗？用别人的痛苦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做法为什么她会那么理所当然。我不想再听，想质问秦纶的那些话也被我硬生生的压进了喉咙里，不想再去追问什么，有些话大概和她也是说不通的，她又怎么会理解，我起身要离开，却又因为秦纶的话定住身体。“唯一可惜的就是楚宛已经死了，如果她没有死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现在针刺不到她的身上。不过可能因为她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吧，她确实也活不太久。”

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在沸腾着，秦纶话里对于我妈妈的重伤，她充满嘲笑的口吻彻底让我愤怒。我可以假装不知道她告诉黎海的一切，也可以假装听不见她对我憎恶，可是她说到我妈妈的话却直直的插进我的心里，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了进去，怎么做也摆脱不掉。握着没有喝完的咖啡，我直接走到他们的座位，走到秦纶的面前，面无表情，“秦纶。”

“恩？”

秦纶应声抬头。温热的咖啡全数倒在秦纶的脸上，灰色的液体在秦纶的脸上流淌，咖啡厅里也同时响起秦纶的尖叫声，她慌乱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拭着自己的脸，等看清来人是我后，怒意更深，“莫清阳你是不是疯了！”

“在你把我妈的事情说出去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现在。”

“你妈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怕别人说吗？莫清阳，你这是心虚吗？你不能接受自己的妈妈做过那样的事情吗？我说出来的事情全是事实，是你残忍的母亲做出来的事情。”

“我妈妈再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也没有出卖她最好的朋友。”

“你说什么？”

秦纶瞬间脸色苍白，声调高起，“莫清阳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当初为了你自己的命你可是任由刘帆出卖了明雨的住处，如果你那么坚定的不想让刘帆出卖明雨，你怎么不去自杀，不去用你的命证明你的坚持。”

“莫清阳你闭嘴，你说的那是什么话，”欧阳雪也起身开口。我冷笑，“你和钟书言一起长大恐怕也听过他们之间的事情吧，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不想愧疚的话你早就该去做些什么，而不是因为我的出现，然后用来对付我的事情为减少自己心里的罪怨，秦纶我现在才觉得上次你手术的事情恐怕也只是做做样子吧，像你这么自私的人又怎么可能舍得去死，怎么会放弃现在舒服安逸的生活，你的病不过是你的借口，你理所当然该活着的借口。”

“你住嘴，住嘴！”

秦纶几乎跳脚。我不理会她，“你和欧阳雪合起来打压我，甚至告诉黎海我母亲的事情，我可以假装不知道，就当作是报答以前刘帆送我去医院的回报，可是这不代表我真的怕你，可以任由你一次又一次的批判我的妈妈。”

“你妈妈是小三，在别人有妻有儿的时候插足别人家族，还逼疯别人的妈妈，难道她就可以一走了之？”

“我妈如果是小三那么钟老爷子算什么？事情的始末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这件事情原本就不是我妈妈挑起的，你却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她头上，秦纶你真是积极的让人觉得可笑，你要是真的这么心疼钟书言舍不得他受伤的话，你应该去找的人是钟老爷子，别忘了当初让明雨失去生命的人不是我，可是钟老爷子。”

“你明明知道……”“我明明知道你碰不了钟老爷子是吗？所以这是你打击我的理由吗？秦纶你大概也知道现在钟老爷子对我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如果我现在让他来对付你，我想他不会一句话。”

“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警告，”我冷漠的看着秦纶，“之前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以后如果你再说我妈妈一个字的不是，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我会怕你，我这条命可是捡来的。”

“捡来的也是你的命，不是我的。你不想留着就直接不要留了。秦纶我告诉你，我现在连莫清光都可以不在乎又怎么会去在乎你的命，所以你用这样的方法来威胁我，我只是觉得可笑而己。”

“你……”秦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被我说得几乎找不到什么话反驳。我看了眼欧阳雪，没有多余的话要讲，只想离开，咖啡室的人已经太多目光转过来，我不想再成为人的焦点，万一到时候再有人通知啊记者，我更不知道去哪里了。“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我没有理会欧阳雪，欧阳雪倒是主动和我说起了话，“你让钟老爷子要求严成接受黎芊芊的事情是我告诉黎海的，这么多年了我在钟家不是没有一两个人，你怎么不恨我？”

“我抢了你最爱的人，你要对付我我有什么办法？”

我看她，“我不说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你做所有的事情都太光明正大，连用我妈妈的墓地来威胁我都是亲自出手，而且你很简单只是恨我，为了钟书言而恨我，没有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早就接受你的挑战，现在你不过也是在做着你想做的事情。”

“莫清阳如果你现在不是钟太太，可能我不会这么恨你，我们可能还会成为朋友。”

“如果我不是钟太太，我不会希望认识你们。”

我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如果没有遇见钟书言这一切根本都不会发生，我又怎么会认识他们，我大概会离开莫家，离开这座城市，找一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当初怎么就那么迅速的嫁给了钟书言呢？出了咖啡厅我又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时候，钟书言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你来一趟硕宇，这里有人想见你。”

挂了电话带着一肚子有疑惑去了硕宇，到达硕宇的时候总觉得一路走过来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包含了太多的东西，看不透理不清。等我走进钟书言办公室看见明南的那刻，我大概了解到刚才他们看我的眼神是什么。“你找我？”

我不确实的看向明南。明南从口裤里掏出一声手表，“昨天你落在我那里了，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不过我手机突然坏了，就直接来硕宇找了钟书言，想着在这里大概总能等到你。”

明南的借口找得太过牵强，他这副有备而来的样子一眼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在钟书言锋利的目光下，我硬着头皮走到明南面前，接过手表，看一眼，“这不是我的手表，我的手表不是这样的，而且我很久没有带手表了。”

“哟，那是我看错了。”

明南轻轻一笑，我心头一惊，下意识的看向钟书言，只感觉他的眼眸越加发冷，我刚才的举动无疑是真接承认了自己昨天就是睡在明南那的。明南这算是什么？他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他明明知道他这么做会……“钟书言这个女人我看上了。”

明南突然开口。钟书言一脸冷漠，“没想到过了五年我们的眼光还是一样的。”

“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如果不是发生在我们的身上，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

“可是怎么办，这个女人已经是我钟书言的女人了，她是钟家的人了。”

“谁的人不要紧，心是谁的才要紧。”

明南突然的一句话，却让钟书言整个身体都充满了愤怒，就好像某个禁忌的话语被挑起，明南见状笑得更加张狂，“钟书言你这是生气了吗？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在爱上明雨的时候也是对我这么说的，当时我还不太能够理解你的意思，不过我现在理解了，爱情嘛，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心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