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战斗防守的极为轻松,炸药将大部分的攻城器械都毁坏了,江东士兵通过云梯之类的攻城器具爬上城墙的并不多。孙权见识到了不断在城墙下、城墙上爆炸的火光,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了,战斗开始了半个时辰就下令撤军了。炸药的轰炸下,孙权派出去的攻城器械几乎损失殆尽,短短半个时辰,士兵们的损失也赶上了上一场战斗的损失了。纵然是知晓了炸药是敌人的武器,战斗开始对于炸药还不是很恐惧,但随着炸药不断的爆炸,都已经把江东军队炸的晕乎乎的了,听着不断响起的爆炸,看着不断四散飞舞的尸体,置身在这样的战场上,面对这种无法破解的武器,江东士兵们又重拾了恐惧,先前孙权的高官俸禄,进城随意劫掠的许诺都已经被恐惧给占据了。孙权看着西陵城,这座城池算不得什么雄城,不及自己刚刚兴建的建业城的一半雄伟,城墙高度更是不及建业的一半。可就是这样一座城池,却让孙权有点无可奈何之感。另外一座让自己无可奈何的是那座合肥城。“城中有这种名为炸药的武器,存量应该还是很多的。刘备这大耳贼,研究出这种武器,算他走运。”
发完大怒的孙权与陆逊站在营寨的小坡上,遥望着残阳下的西陵城,孙权此时的语气里酸酸的。陆逊说道:“吴候,我们应该要了解这种炸药到底是怎么制作成的,若是可以能得到制作方法的话就更好了。这种武器若是能为我军所用,自然也就不用害怕了。”
孙权说道:“刘备的衡山学宫捣鼓出来的,这样的奇淫技巧刘备支持了许多钱财,只是想不到居然能弄出来如同天威般的武器。陆逊,回到江东,你负责来主持这件事,召集所有能工巧匠,研究各种武器,我们在武器这方面一定不能落后于刘备了。”
陆逊惊诧道:“吴候,这是要撤走了吗?”
“城中不知道有多少炸药,我们的军队面对这种武器毫无抵抗的力量,这样下去士兵将会损失更多,而我们依旧会难以攻下西陵城。”
孙权说道。陆逊皱眉:“可是如果我们就此回到江东,吴候你的声威……”“无妨,江东内部的问题不会有太大的波澜的。”
孙权自信的说道。继续打下去损失更多的江东士兵,那么自己依旧拿不下西陵,带着残部回到江东,兵力大损之下有能力稳住江东局面吗?既然无望拿下西陵以及江夏郡,还不如保留更多的力量回到江东,这样自己稳住江东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动乱局面才会更加有保障。简单来说就是孙权不想赌了。什么为吕蒙报仇,树立权威,开疆拓土证明自己非是守成之君,这些想法全都抛到脑后了。这时候保存自己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陆逊,你陆氏在江东也是豪门大户,你陆氏有什么想法吗?”
孙权突然问道。陆逊心中咯噔一下,立马弯腰行礼:“吴候,我陆氏一门,对陆氏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且我陆氏子弟出仕,心中所盼皆是为孙氏所用,孙氏动荡,我陆氏岂能安稳?还请吴候明鉴。”
“是吗?那我兄长早年间与你叔祖在庐江一战,导致你叔祖病逝,此事也算是你陆氏与我孙氏之间的仇隙,难道你陆氏中人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大冷天,寒风刮的脸疼,陆逊额头上已经出现了冷汗了。孙权所说的陆逊叔祖,便是陆康,陆康与陆逊的爷爷陆纡是兄弟。还有点好玩的是,陆绩是陆康的儿子,比陆逊还要小五岁,而陆逊见到陆绩都是要喊叔叔的。孙策当年寄居袁术之下,受命攻打庐江太守陆康,攻城两年不下,城破月余过后陆康才病死。吴中陆氏,人才如过江之鲫。陆康之事,一直都是孙家和陆家之间的一点小缝隙。其实放在汉末三国历史上来说,这点小事情完全算不得什么的,早就烟消云散了,况且现在陆逊的老婆还是孙策的女儿了,两家关系也不错,现在被孙权拎出来说,完全就是想要敲打下陆逊,借此隔山打牛敲打下陆氏。“吴候,当年乱世,天下纷争不休,我叔祖这一支迁居庐江,遭逢乱世,宗族百余人死伤过半,病逝之时尸骨都无人收殓,幸而得孙讨逆收殓,最终才入土为安,二人惺惺相惜,各为其主,我叔祖对孙讨逆颇为尊重,孙讨逆数次路经庐江都前往我叔祖墓前祭奠。庐江之战,非是孙氏与陆氏的间隙,而是陆氏与孙氏缔缘之始。”
陆逊脑子清醒的很,飞速的总结了话语,一口气脱口而出,无本分停顿。孙权看向陆逊,大笑:“陆逊,你很聪明,也有急智,文韬将略你都懂,而且又年轻。你先回吴中,告诉你父亲,让他想明白怎么做。吕蒙死了,他的位置很多人会觊觎,但是我想把这个位置留给你。”
陆逊依旧保持着弯腰,听了孙权这番话,弯的更低了,深深作揖后:“逊,年幼无知,不敢领此大任,也无能力担此大任。”
孙权把陆逊扶起来:“不急,这个位置一定是留给你的。只是非是现在罢了。”
陆逊心思一转也懂了,孙权这次回江东应该是要好好整顿一番了,军政大权要全都紧紧握在手中。“走吧,商议撤军之事。离开之前,江夏这块地方虽然我们得不到,但是刘备也别想得到一块能威胁到我江东的江夏郡。”
留地不留人,留地不留城,这种事情江东又不是没干过。迁徙走江夏郡一郡的百姓,留给刘备一个孤独的西陵城,那江夏郡基本上就废了。……刘禅带着白毦兵到达西陵城外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傍晚了。喊杀声、爆炸声在刘禅等人还在另外一个山头的时候就听见了,鼓声更是更远就听到了。战斗很是激烈。这也让刘禅松了一口气,看来没有来晚。因为战斗还在继续当中。前哨的观察很快就到来。江东大军连续一日攻城,上午一场,下午两场更加猛烈,西陵城数万军民联合守城,死伤无数,江东军队数次登上城墙俱被军民联合杀退。尤其是下午的第二场战斗,城中守军丢掷炸药无数,让江东丢下了数千具尸体。而守军损失无法探知。冬日的阳光本来就是非常萎靡,那轮圆日没有夏日的威严,尤其是在冬日的黄昏时刻,一轮红日更是能看的清清楚楚,天边浑浊般飘云,时不时还将这轮红日给掩盖。哭泣与哀嚎声向来是战争结束之后的主旋律,残破的战旗下还火势在蔓延,燃烧的尸体发出诡异的香味,尸体和遍地的箭矢一样随处可见。活着的江东士兵在零零散散的分布在战场上寻觅着没有归队的同袍们,想要知道他们的死活,翻开一具具尸体若是碰到还活着的伤兵立马大声呼喊同伴,将伤兵救出,送去伤兵营当中。刘禅用望远镜看了几眼就没有兴趣观看了,退下山坡,回到白毦兵聚集的隐秘地点。“下午应该是丢了很多炸药,不过守的也不是太轻松。孙权真要不惜一切代价攻城,有炸药也是守不住的,不过看战场的样子,战斗结束了大概有大半个时辰了,孙权就收兵了,想必他也不会破釜沉舟,他撤走或许就在明日。”
刘禅分析说道。马忠不解问道:“少主,城里面哪来这么多的炸药?”
“炸药就在荆州诞生的,天底下就荆州的炸药最多,况且天网还掌握了配方。若是给城中天网密探时间,他们能捣鼓出数千包炸药来,随便炸。”
这个时间的定义刘禅吹牛了,现在的炸药产能,一天才多少啊?不过二三十包左右。西陵城中用的大多数还是在荆州的库存。“靠,这有了炸药,我军天下无敌了啊。不过孙权都要撤了,我们也不用上了,只需要等待孙权撤走就行。”
马忠说道。刘禅盯着马忠,啧啧道:“马忠,我算是看错了,想不到浓眉大眼的你居然这么怂。怂了一次怂二次,现在都和孙权大军当邻居了,居然临阵怂了。”
马忠大呼小叫道:“谁怂了,谁怂了,谁临阵怂了,王平,你是不是怂了?”
王平吐了一口唾沫,对刘禅道:“少主,我愿意带头冲锋!”
刘禅给了马忠一个高下立判的眼神,这让马忠非常恼怒,感觉自己被看不起了。但是又不敢对少主发脾气,只能对王平发脾气:“你个狗日的瞎掺和什么啊。”
王平乐道:“少主,你看,他是真怂了,都怪我不该请命冲锋了。”
刘禅打住要斗嘴的二人:“孙权撤不撤只是我的猜测,今夜照计划发动袭击。袭击成功,他不想走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