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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要小看那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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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觉得,小学的朋友最久,似乎也最容易和好,最容易吵架,最容易成为彼此的知己。曾经有过那么长一段时光,有过那么几个你们,我们吵架过、打闹过、冷战过,但很快又能和好,而且比之前更要好。最可爱也最可笑的,是那时的你们,还有我自己。能够面对比自己高两个年级的恶棍面不改色只为保护朋友,能够因为一块橡皮记恨两个人如此之久,能够看了一些热血的漫画就和小伙伴打打闹闹。能够因为看了一部经典到不行的电视剧,叫来所有的小伙伴,一起演一出轰轰烈烈的史诗般的宫廷爱情剧。感谢琼瑶带给我们的童年,那个有生离死别,有欢笑泪水,有敢爱敢恨,有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有策马奔腾共享wifi密码。啊咧?貌似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在我小学的时候,有一个性格开朗的女生,涉及真实人物就用化名好了,就称为“荆”。荆为人开朗,对同学友好,所以朋友不少,在男生女生中都有着不低的人气。在我的印象里,她的身边总是有不少朋友围绕,就像松一样。我个人觉得她在女生中属于可爱的类型,小圆脸,没有眼镜,没有流海,扎一条短短的马尾辫。突然有些怀念那时的我们,那时的我们视力都不错,至少不用戴眼镜。每当下课,荆会叫上她的朋友们,当然其中也包括我。我们的教室在一楼,一下课我们就跑出教室,等候导演的安排。荆当然就是我们的导演,也不必是最近的剧情,因为我们幼儿园的时候就已经完整地看完了《还珠格格》。所以我们的导演让我们从头开始演,今天演一段,明天演一段。因为那时的我们都很固执,我们都相信能够演完。事实上,后来两年级的时候,我们就停止了这种有点小疯狂的行为。记得那个时候,班上有个女生,她那个时候还没有转学走。她长得属于漂亮的类型,不知为何就演了皇后,似乎对于这个角色的拿捏还非常到位。肥羊在那个时候演得是五阿哥,也就是那个敢对他尊敬的皇阿玛说出想和小燕子私奔不想再回来的男人。我居然演得是那个被他们又尊敬,又害怕,又爱戴的皇阿玛。有一出戏是皇上知道了是皇后在耍阴谋,怒打皇后。当时居然还有道具之类的东西,虽然戏里面根本没有,不过我们私自加上了道具。我手里拿着个矿泉水瓶子,一不小心就代入了角色,入戏太深,导致下手太重。那个女生有流鼻血,而我记得似乎自己当时被吓坏了,我赶紧对这个女生再三道歉,如果我没有记错,甚至当时都给那个女生跪下连连道歉。还好那时的大家都很友爱,对于这种突发事故都表示能够原谅。过了这么久,每当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内疚。戏里面还有很多角色,我们也演过很多角色。我们演了很多段子,戏里面还有很多段子我们没演。但是从二年级开始,在一楼几个花坛边上,再也看不到我们的身影。当我看完了最后一部《还珠格格》的时候,突然觉得时间过得竟是如此之快。最后一部的皇上是狄龙出演,狄龙演《天涯明月刀》和《楚留香外传》的那个时候,那般年轻英俊,而现在出演的皇上老态龙钟。演员都换了人,似乎没有当年的那种亲切感,看到这些演员的时候,只有一些陌生,还有一些不耐烦,那时的热情和耐心似乎都消失在成长的脚步中。我在小学的时候,就已经领教了什么叫做“官官相护”。我弄丢了一块橡皮,后来被班长捡到了。班长把那块橡皮当成自己的一般,理所当然地使用。我平静地说,“班长,那块橡皮是我弄丢的。”

我以为班长会说“啊,不好意思,是我前几天捡到的,还以为没人要了呢。”

或者“原来是你的啊,我一直在等待失主呢。”

结果班长居然一脸居高临下地说,“你说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么?”

我还是平静地说,“外面的包装纸我撕掉了一块。”

班长显然有些尴尬和犹豫,但是依然一脸居高临下地说,“你都看见橡皮了,所以这个不能算证据了。”

我忘了当时是不是在心中问候了他的女性家属。班干部看见班长脸色不对,凑过来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班干部一脸正气地说,“小简,你拿不出证据,没办法证明这块橡皮是你的。”

我真的忘了当时是不是在心中问候了他们的女性家属。班长赶紧帮腔说,“是啊,小简你拿出证据我立刻还给你。”

我只好说,“那你怎么证明这块橡皮是你的呢?”

班长一时语塞。班干部淡淡地说,“现在橡皮是在班长手上,而且是你需要拿出证明,我们需要你的证据,别搞反了。”

在我小学的时候,我用一块九成新橡皮的代价,知道了什么叫做“官官相护”。那两个人的人品,不管在别人眼中如何高大,在我心中始终是卑微。他们是老师的得力助手,是班上同学的学习榜样,是大家的好朋友,是父母的好孩子,是学校的好学生。但只有我,知道他们曾经居然联手做出如此低劣的事情。我忘了后来班长是否觉得这出闹剧该结尾了,就把橡皮随便还给了我?还是班长自己心虚受到良心谴责,就把橡皮还给了我?可能是班长和班干部淡定地出去打球了,留下我一个人生闷气?也可能是班长和班干部体育课去打球了,我提前溜回教室打开班长的铅笔盒自己拿了回来,然后被班长反咬一口说我是小偷?这个故事的结局我真的已经记不清。那块橡皮似乎回到了我的铅笔盒里,又似乎根本还是被班长霸占。往事,那两个的脸,就像那块橡皮一样,我只记得撕掉了一块包装纸。在荆导演的山寨版《还珠格格》中,还有一个叫慧的女生。慧演得是什么角色,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因为慧和我初中依然是同班同学,她的样子我还是记得的。三七分的流海,一条马尾辫,不戴眼镜,笑起来很漂亮,真的很漂亮。那个女生在我的印象里总是大咧咧的,好像没有别的女生那种细心,她总是有点粗心大意,明明是很简单的题目,她会写错。慧很喜欢唱歌,在初中的时候,和另外两个女生组成了一个组合,就像SHE那样。三个人确实唱得很好,三个人的关系也确实很好。我有关系很铁的好兄弟,她有感情很深的好姐妹。她那个组合里的其中一位女生,后来也是我初中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慧和荆一样,也有很多朋友,大概是待人真诚友善,又显得热情大方。我总是很羡慕她这样的性格,我总是没有那样的性格。真诚友善我可以,热情大方我没有。朋友和同学的区别就是,同学觉得我是个非常闷又内向的人,朋友知道我是个有点闷又内向的人。就算是我这样的家伙,也曾经有过你们这样好的朋友。“就算是你这样的家伙,不是还有我们一起么?”

明天淡淡地说。我摸了摸明天的头,这是一只很特别的猫,出现在我的高中时期。“是啊,我还有你们一起。”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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