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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鸣番外:四季如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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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是在KTV,却始终没有想起,我们真正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是在她的家门口。那时我和家里人赌气离家出走,鬼使神差的,买了去T市的机票,就是在她家门口,第一次真真正正的面见真人。我想,她可真瘦啊,明明是个才八岁的小姑娘,怎么一点都不快乐呢?她担忧的看着蜷缩在楼梯间的我,问:“你怎么在这儿蹲着啊?不回家吗?”

“我没有家了。”

她一听,眼神变得更加忧郁,同情地说:“你真可怜,我虽然没有爸爸,但我有妈妈,还有家,你连家都没有了。”

我那时笑得快内伤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人家说什么她都信。她拉着我进门,给我煮了面,灯光下,我看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孔,竟无端生出一种怜惜。我想,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情根就开始种下,直至后来越长越深,到如今已是生命里的一部分。我吃着面条,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这个小姑娘,屋内的巨响打破了这样的局面,她惊慌失措的站起身,跑到屋子里,里面传来细微的谈话声。我好奇的跑到虚掩的门边,透过缝隙看到了她的妈妈。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爸爸会沉默,会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二月,我们再次见面,彼此相望却无言。我落荒而逃,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我回到了以前那种浑浑噩噩的生活,我依然是陆大少,她依旧是她,我们的生活依旧没有交集。可夜深人静之时,我总在想,在我理所当然享受优越的家境给予的物质时,有人却因为我的家境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初中的最后一个年头,我作出决定,我要到她身边,照顾她,保护她。这不是出于愧疚的补偿,这是一种油然而生的责任感,这种责任感,从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出现了。我和爸爸交换条件,只要毕业时我的分数能达到京城A中的标准,就送我去T市读书。这似乎不可能,就连姜倾听到我爸爸开出的条件时,也认为这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我终究是达到了,我不知道那一年我是怎么度过的,混沌的记忆里,只有高高的习题集和背不完的古诗词。我又来到了这里,被送到一所三流的高中,我迫不及待想要和她见面,却不知道以怎样的方式出现,才能不显得突兀。这个机会是老天给我的,我也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的地方会是KTV,这真是一点也不浪漫的再会。不过她好像不记得我了。周围的人不断起哄,让我吻她,我知道她很害羞,却抑制不住内心的那股荡漾,封住了她的甜美。她很愤怒,看来她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我决定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惩罚,但我也没想到,她竟然眉头都不皱的将四瓶红酒喝下去。这好像已经不是八年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了。不过她喝醉的样子真可爱,她师傅上来要把她接走,虽然有些不情愿,不过也不想被人看作是变态,我把她交给了那个讨厌的老女人。后来,我每天都送她回家,她似乎很厌烦我的举动,我有些委屈,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这么晚在这种地方工作,多不安全你知不知道?不过她显然不会理解我的苦心。只是我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突然间消失。我吓坏了,我想她就算再怎么浪,晚上肯定是要回家的,便日复一日地在她家的楼下等着。可她始终没有出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对她的了解这么少,少到她消失了,我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我似乎把她给弄丢了。三月,你穿着红色的短裙,惊艳了我苍白的四季。不过兜兜转转,老天爷终究会把那个命定的人送到你面前。罗卉带着一个月未见,黑黑瘦瘦的她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内心狂躁的跳动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要紧紧的抱住她,不让她消失。不过,我克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我怕吓到她,她是那么胆小的姑娘。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看周围的人不断起哄要我亲她的时候,我是有些无奈,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也没客气,直接占了她的便宜,吃了她的豆腐。那时候,我还没有要和她一生一世的想法,只觉得,就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我们又失去了联系,毕竟我没她电话号码,想要见她,也得费尽心思的找理由。明明见面没有几次,我却越来越想她,一秒钟没看到她都觉得难以忍受。看着周围宾客们故作和善的笑容,我几欲呕吐,想着这样无聊的宴会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她就这样撞到了我的视野里。我从没发现,原来这个小姑娘可以让人如此的惊艳,原来是那么朴素的女孩,可以一瞬间变得耀眼无比。不过她一点也不喜欢我,这让我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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