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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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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反击吗?终于不甘心当小白兔了吗?一只手还不够,乔默左右开弓,成功攻陷了兔子的左右两腮。用力地掐着,乔默一边动手还不忘一边碎碎念。红唇阖动之间,楚荆好像还可以看到乔默尖利的虎牙,闪着森然光芒的利器啊……蓦地,乔默的表情被疑惑所占据,继而是锁眉深思,她的指尖在兔子脑袋深处的棉花里摩挲着。咦……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怎么?”

楚荆问道,习惯性地说话,他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乔默胆敢几秒都没有理他,楚荆才再次接受这个事实。只能静静地看着乔默在做什么。兔子表面的绒毛是滑溜溜的那种,难以置信乔默用了那么多年,竟然还是这么好的触感,里面的棉花也仍旧富有弹性,额……又好像不是棉花,估计是一些特制的纤维吧。乔默没功夫深思奶奶到底是从哪里给她买来的兔子,只一门心思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圆圆的,硬硬的,没有很大,好像是一个戒指模样的东西。有一种童年时代的藏找东西的游戏,乔默隐隐的还有点小激动,坐在床上一门心思地研究起小兔子。只可惜乔默翻遍了兔子身上,也没有看到任何拉链的位置,奇怪了,怎么会就看不到拉链呢?这种玩偶一般不都会有这样的存在吗?咬牙,乔默没办法了,只好打算在头上开刀,把东西给拿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举着剪刀半天,也找不到下手的位置。小兔子玩了这么多年,要乔默就这么毁了她也舍不得啊,当然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能知道是什么东西,又能让兔子保持完好。最后在长长的耳朵下方,乔默找到了一处不一样的缝纫痕迹,双手用力扯开,线缝得很死,可这一看就是再加工的,试问哪家玩偶制造厂,会把线逢得像一条蜈蚣呢。而且还是一条白色长满了密集虫足的蜈蚣,大概是四条线的针脚的,还颇有熟悉的感觉,乔默盯着看了好久,笃定着肯定是奶奶缝的了。乔默也不是神,能够一眼看穿事物潜藏特质的那种人,只是这种蹩脚的针脚,乔默想忘记也是难的,别人家的奶奶炒的一手好菜,做的一手好针线活。好吧,都是别人家的。乔默从小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衣服缝补这种基本上缝了比没缝还渣,有一个热衷于取乐打扮的奶奶,乔默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小心翼翼挑开了线,直到可以伸进去一只手的宽度,乔默伸进去手以后才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太过于血腥。掐着脖子,还把另一只手,伸进了,脑袋里。打住打住,是兔子玩偶的脑袋!乔默终于在兔子脑袋中间拿到了东西,竟然放在最大最软的地方,难怪她抱了兔子那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这内里竟然另有乾坤。不过乔默没有发现也是很正常,毕竟她又不是什么黑暗系儿童,从小就热衷于做这种可怕的事情来寻求恐怖刺激的感觉。捏着物体拉出来的时候,乔默一时心神荡漾,竟然错手没拿住,发亮的东西在空中滚了几个来回,然后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金属声响,又滚出去好远,才停下来。乔默一直追追追,终于抓住了。咦……是一枚戒指,前面是两个似花瓣似叶子的形状,相交在一起,戒身还有简单却奇怪的花纹,乔默从未在什么珠宝上看到这样的花纹,戒指跟兔子一样,沾染了岁月的痕迹,从戒指上面的摩擦痕迹,应该这戒指的主人,应该戴了很久了。戒指的材质仿佛很特殊,摸起来凉凉的,很难温热起来。只是,究竟是谁的戒指呢?乔默想要从这戒指上找到一丝关于戒指主人的蛛丝马迹,目光仔仔细细地在上面刮过,最后在戒指的内圈,看到了一个找找的‘西’字。西?乔默揣度着这个字,愣了愣神,杏眼眨巴眨巴两下,突然嘴唇一抿,不知道是哭是笑,只能看到她的双眸亮晶晶,仿佛有水泽闪动。“原来……是……哈哈……是妈妈啊……”哽咽着,戒指被宛如珍宝一般,乔默捧在手心里,豆大的泪水马上就滴落在棒球外套上消失无踪,任乔默怎么都想不到,这竟然是她妈妈的戒指。西……乔氏西之墓,那个乔默很想去却又啊不敢一个人去地地方——墓地。小镇上不比A市都采用火化的方式,墓不止多,而且还是连结成片的那种,只有清明的时候,才有人的烟火味道,否则平时阴风号号,半人高的草还会无端抖动。乔默吓都要吓死了,却并没有所谓的亲人不会伤害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墓地的气场太过于强大,而那个冷冰冰的墓碑,乔默只会抹着泪偶尔摸一摸。乔默越哭越大声,几乎是鼻涕眼泪横流,肝肠寸断。只是她不懂,为什么奶奶不直接把戒指交给她呢?还要大费周折缝在娃娃里面。猛地大喘气,乔默奇迹般地止住了眼泪,更多的是高兴,高兴自己终于有爸爸妈妈的东西。不然她真要以为自己是什么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了。傻笑着把戒指拿高,戒指在太阳的最后一抹光芒里,闪烁着光芒,阳光很快就要退出房间了,取而代之的是阴凉,乔默高高兴兴地欣赏了一会儿,顺势地无名指钻进去,竟然戴起来刚刚好。乔默把手拿远了,左端端右详详,戒指似乎出乎意料的跟她的小手很是搭配,就是稍微紧了一点,如果是母亲戴的东西,那她的是多瘦啊?唔……不对,不一定是瘦,但是可以知道,老妈的手一定很好看,匀称,纤细。那写这戒指,戴在老妈的手上,肯定很好看吧。乔默这么想着想着,突然笑了又哭了,把戴着戒指的手放在胸口位置,低着头,阴影下的面庞清丽,唇瓣是淡淡的粉色,轻轻阖动。“妈妈……”楚荆在一旁,清清楚楚听到这两个字,一顿,脑海深处突然出现一个声音,焦急又惊喜,还带着几分责备的意味。“你终于知道回来了啊。”

这个声音是谁?从哪里回来哪里?为什么如此熟悉?这声音重重叠叠地,在脑袋里无限放大放大再放大,仿佛要震开楚荆的额头,他狠力抓着抓着,手指上的筋脉毕露,却是一会儿白一会儿透明。“啊!”

痛苦大叫一声,楚荆又开始不能控制自己,刚刚恢复了一点的好状态荡然无存。等待着他的,仿佛只剩下晦暗,冰冷以及绝望,明媚如春光的乔默,他再也触碰不到了。不!!在这种状态下,要让乔默看到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从来都是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楚荆,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期盼着有人能够看到他,能够帮帮他,不管这个人是谁……乔默很快收拾好情绪以及东西,仔细想想,她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嘲笑奶奶的针脚像一条活灵活现的蜈蚣,她自己拿起针来,竟然无从下手,这才想起来,奶奶根本没有教过她这个技能……这就很尴尬了。乔默只好拿个夹子把长耳兔头顶上的大洞夹起来,防止里面的填充物掉出来,兔子是浅粉色的,乔默正好找到一个水蓝色的小夹子,这么远远看起来,还真像是兔子头顶上戴了一个蝴蝶结。虽然是丑了一点,不过自古红蓝出cp,哈哈,还是不错不错的。既然悄摸摸地来到筒子楼,同样也悄咪咪地离开,蹑手蹑脚下了楼梯,走出去老远,也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纬度较低,A市的气候总是风云莫测,方才还是一片晴好,现在转眼就黑云欲摧地压下来,黑茫茫一片,顺带着卷走了一大半的光芒,明明才是午后,却有一种黑幕降临的恍如隔世。乔默抱着兔子,火速逃离筒子楼,正在路边拦车,可是整天路上静谧得仿佛无人岛,两旁不知名的景观树,高大林立,叶片厚实宽大,站在树木下面感觉更是暗无天日。黄的绿的叶子掉了一地,还有暗粉色的椭圆形小果实,被风追得满地跑。暴雨未来风先行,在地上卷起一个小小的尚未成型的小漩涡,然后另一阵风呼啸而来,摧毁了那才刚刚成形的小小旋风,也把落叶吹向不知名的地方。怎么半天都没有一辆车,乔默也是烦了,更站累了,百无聊赖地在公交站牌的座位上坐下,地铁口就在这条路另一边的拐角处,要不是怕去坐地铁又被发现,乔默还真想去坐,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多好啊。谁知道乔默没有 等来的士,更没有等来公交车,就等来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驶过来,老远就能听到风流不羁的嬉闹声,以及浑厚的车子行驶的声音。只远远看了一眼,乔默就默默地把帽子压得更低了,这种声音,都开得这么快了,竟然声音还这么小,说不定是限量款法拉利?万恶的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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