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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灰色青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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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江姜便被一阵地板抖动声给吵醒了。她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眼前的天花板好一阵失神,然后揉了揉头发,麻利地起身走到客厅。邓绾绾在客厅做运动,抖腿抖得正欢。江姜瞥了一眼,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笑说:“大早上的,我还以为你蹦迪呢!”

邓绾绾喘着粗气:“我……可是要当明星的人,要好好保持身材,你以为像你啊,怎么吃都吃不胖。”

她说话之际,江姜已经去浴室洗漱了,她动作麻利,换好衣服稍微收拾打扮了一下便可以出门。推开门时恰好遇到了沈河。“早上好。”

江姜主动打了个招呼,“真巧啊!”

沈河点点头,算是回应她。江姜走进电梯,和沈河并肩而站,按了一楼,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住在我隔壁呢?”

沈河目视前方,“巧合吧!”

江姜抬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坚毅凌厉。“那也真是太巧了。”

沈河不动声色地弯起嘴角,淡淡地“嗯”了一声。江姜垂下眼睑,瞥到了他手上的手,关切地问道:“你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一点小伤,没事。”

电梯下到13楼时,涌进了很大一拨人,电梯里空间褊狭,而江姜身量小巧,被一个身型庞大的男人挤在角落里动弹不得。沈河看见这一幕,微微皱起眉头,修长的手伸出去拉过她护在自己怀里,避免她受到挤压。江姜面色赧红,她的左脸颊靠在沈河的坚硬而温暖的胸膛上,还能明显听到了他的心跳声。——噗通——噗通。跳得很快。鼻尖萦绕着清新的香味,来自于沈河。江姜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沈河深邃的双眸,如同灿烂的星辰。“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尽数走了出去,沈河松开江姜,迈开长腿走了出去,江姜还没有平复心跳,慌慌张张地走在他身后。不过十多分钟车程,便到了江州市刑侦大队。江姜坐下整理资料还没有一个小时,沈河便走进来喊道:“江姜,现在有个案子需要你帮忙。”

他转过头,就看见沈河拿着一叠资料走过来,“什么案子?”

“这个案子是跃新区派出所的命案,他们申请了我们的帮助,需要你去现场查看一下痕迹。”

“好。”

江姜应道,“地点在哪?我现在马上过去。”

“南口职业技术中学,现在马上出发。”

沈河说道。江姜不再迟疑,立刻收拾好桌面档案和沈河一同走出,两人边走边讨论。“具体案情?”

沈河:“昨天晚上有个学生一夜没回宿舍,今天早上六点保安就发现这个学生死在了废弃教室。”

他说着将手里资料递给江姜。江姜接过,粗略地浏览了一遍。南口职业中学离刑侦大队有些距离,江姜开了四十几分钟才到达目的地。“沈队!”

沈河点点头,握上那人伸过来的手,和江姜介绍:“这是跃新区派出所的丁嘉。”

丁嘉一身制服,站得笔直。“这是痕迹检验专家,江姜。”

江姜伸出手:“你好,我是江姜。”

“江专家看着年纪不大,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我听说是徐至进教授的关门弟子。”

江姜淡笑:“我上学上得早,中间还跳了两级,运气好正好保送了徐教授的研究生。”

丁嘉暗叹:“真是厉害!”

南口职业中学校门口还围了不少围观群众,三个五个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沈河听到下课铃声:“今天学校上课吗?”

“今天是星期一,学校还是正常上课的。”

沈河点头:“介绍下死者的基本情况。”

“死者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叫王昶,据他班主任说,王昶的成绩十分优异,在班里也是老师的重点培养对象,不过性格内向,家境贫寒,长得比同龄人都显小,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

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一名身穿制服的民警的腿失声痛哭。丁嘉指了指:“那个就是王昶的妈妈,听说她年轻时就死了丈夫,开了一个小卖部维持生计,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唯一的儿子身上,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江姜眸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问道:“王昶的尸体在哪?”

“还在废弃教学楼二楼的三教室里,现场已经被我们封锁保护起来了。”

几人说着话就走到了命案发生地。“这栋教学楼年代很久远了,差不多三十多年了,五年前发生过坍塌,被定为危房,后来学生都搬到了新教学楼里,这栋教学楼,便废弃了。”

江姜看着这栋破旧不堪的教学楼,“进去吧!”

教学楼后生长着几棵百年大树,树冠遮天蔽日,楼里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墙面长满了青苔。江姜才走进,楼内霉味便扑鼻而来,她下意识掩鼻,几人走上二楼,来到三教室。丁嘉:“王昶的尸体就在这里面。”

沈河穿好鞋套,戴上手套口罩,又递给江姜一副。一根麻绳穿过天花板上本该安装吊扇的铁钩上,王昶原本就吊在上面,现在已经被警员抱下来放在了地上。沈河蹲在死者王昶身边,掀开他的衣物,仔细查看:“尸僵蔓延全身,死亡时间大概在12个小时以内,身上多处淤青,应该是被人打的,大腿上有抓痕,指甲里有皮肤组织,”他说到这里时转过头叫了一声“江姜”。江姜拿来物证袋,小心翼翼地对王昶指缝里的皮肤组织进行取样。“面色青紫,脖子上有勒痕,但是索绳索压迫颈部皮肤造成的索沟上无充血,出血以及小水泡,我认为是死后时候被人伪装成吊死,先将这个尸体带回去尸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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