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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越来越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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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孟浅菲感觉到了一种无能为力的心痛,而钟晨轩一边走,一边担心小外甥女无聊,还给她讲路边的景色。“菲菲,你看,那边那棵大榆树,上面还有榆树钱呢,去年我偷偷带你来摘榆树钱,回去的晚了,被你姥爷给狠狠的揍了一顿......”孟浅菲捧场的咯咯笑着,虽然她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她只记得和大舅打架,深夜闹着回家的事,很久远了,她记得夜色中晃动着的红灯笼还有姥爷低低的咒骂声......翻过山坡,一条不宽不窄的河水横在了面前,上面有一座石桥,据说都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此时河里有一群孩子在玩耍着,天真浪漫的笑声回荡在河水的上空。忽然有个女孩的声音惊喜的响了起来:“菲菲,菲菲,你终于来了......”这是谁呢?孟浅菲从钟晨轩的背上滑了下来,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她愣住了,面前的小女孩和她差不多大,不过嘴唇是青紫的,脸色苍白,此时因为激动,竟然有了一点点的泛红。孟浅菲不愿意来姥姥家的确实有原因,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两年后就因癫痫病发作而死去的姥爷。还有面前这个因为有先天性心脏病,在自己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年,就永远离开人世的小伙伴—钟晓飞!这个村子不大,可是在自己最后的记忆里,却都是悲伤和沉重!她又看了看身旁微笑着的小舅,这样清俊的少年又怎么会遭遇不测的呢?看着童年玩伴渴望的眼神,孟浅菲就退缩了,她忙拉住小舅:“小舅,我有点饿了......”钟晨轩连忙低下身子,让孟浅菲上来,然后对那几个孩子说:“等菲菲吃完饭,你们再来找她玩好不好?”

虽然失望,几个孩子还是点了点头......孟浅菲伏在钟晨轩瘦弱的后背上,眼睛有些酸,难道这辈子选择不在一起玩,就没有伤痛吗?很快,钟晨轩背着孟浅菲就到了村口。杨树村顾名思义,杨树特别多,据说这里从前是个大地主的庄子,那地主喜欢杨树,所以就种了很多。如今杨树都是高大笔直的矗立在村子的各个地方,随风一起摇曳着,仿佛在欢迎着孟浅菲的到来。姥姥家是三间正房,院子里有个牛棚,虽然没有老牛了,但是棚子没拆,那里放了一些杂物。年轻了二十几岁的姥姥,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蓝色的确良上衣,在肩膀处补了两块补丁,剪的是利落的短发,很是亲热的揉着钟晨轩的头顶,那目光不能说是慈爱而是溺爱了,是啊,这样俊秀善良懂事学习又好的小舅,怎么会被大家都忘记了呢?还是这里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因为孟浅菲的到来,钟家格外在中午加了一餐。桌子上的饭菜在孟浅菲看起来,真的太丰盛了,竟然是闷的小米饭,用荤油炖的小茄子......二姨单独为孟浅菲炒的鸡蛋韭菜,桌子上摆的是一盘凉拌黄瓜丝,还有小葱和大酱。这么丰盛的大餐真的感动了孟浅菲......奶奶家也有小米,可是那要留给两个孕妇坐月子吃,还有鸡蛋,那也要给两个孕妇坐月子吃......孟浅菲真的没意见,可是,奶奶家的大酱缸被她两个儿媳妇干仗给踹碎了。所以家里连个酱菜都没有啊!这两个败家娘们,打了一辈子,最后依然是谁也没低头!所以,她家目前是只有粗糙的玉米面,据说也要见了底......唉,其实要是分家了,也许日子不会这么苦的。忍着吧,在忍半年!桌子上的几个人就见对面的粉嫩的小人,低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饭菜,眉清目秀的安静样子,真是把二姨和小舅都稀罕的不得了。二姨是最喜欢她了,这个孟浅菲早就知道,所以,见二姨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自己也不吃饭,孟浅菲就甜甜的说:“二姨,你炖的茄子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你太厉害了!”

喜得二姨钟素花本来就小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自己以前就曾经奇怪为什么老妈和她们长的不像,记得老妈说是她长的像她姥姥,而他们几个都像姥爷。现在悄悄的打量,姥姥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而自家老妈和对面那个小舅长的都像姥姥......还有在那喝着小酒的姥爷,一个沉默寡言的老人,被病痛折磨了一辈子。饭菜很香,可惜小肚子太小,孟浅菲很快就吃饱了,看看嫩嫩的小黄瓜,拿起一根就下了饭桌,告诉询问自己的几个人,自己吃饱了。然后问姥姥:“姥姥,大舅和小姨呢?”

二姨和小舅对视了一眼,姥爷脸色一沉,一肚子玲珑心肠的孟浅菲马上嘻嘻一笑:“姥姥,我出去玩会......”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外面一个孩子的哭喊声和求饶声:“妈,我不敢了。我错了,别打了......”姥姥一摔筷子,骂了一句什么,而孟浅菲早就跑了出去。姥姥家的邻居姓满,那家媳妇更厉害,一气生了八个女孩,不过第九个终于是个小子,据说当时全家人,高兴的差点没集体昏过去。孟浅菲踮起脚尖,两家中间有一道泥墙,并不高,不过对于目前孟浅菲的身高来讲,确实有点难度。就见院子里有个中年女人,拿着一把扫帚追着一个八岁左右的女孩在打,还有一个差不多三岁左右的男孩在旁边拍着手乐。孟浅菲真的看不下去了,脆生的喊着:“满大娘,满大娘,别打了,她都知道错了,别打了......”忽然后面有人一把抱起她,放在墙头上,原来是钟晨轩,在他旁边的墙头上还放着一碗茄子。他用手点了一下孟浅菲的额头,随即笑呵呵的对满大娘说:“满大嫂,我妈让我给你送一碗炖茄子......是我二姐做的,还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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