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阳光更加的明媚,走廊中人头攒动,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扑面而来。 “产房”两个红艳的大字,闯进了骆涛的视网膜。 朱霖进去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顺利生产,急得骆涛像一头不拉磨的驴,在门前团团转。 垂头顿足,当转到门前的时候还忘望里面看一眼,其实啥也看不到,心里就有一种暗示,要往里面看。 “小涛啊!你坐下歇一会,你别着急”朱父开声道。 “爸……”唉,那种感觉又说不出来,想想自己又不是初为人父的萌新,但是……还是别说了,心里那股不知道结果的难耐总是拥堵着在胸腔。 无法言明,便找了一个空座坐了下来,掏出了烟想抽几口,解解烦闷和某种紧张,又一想是在医院,只好放回兜里。 双手从额头往上抹,接着双手猛搓着脸,让自己放松别紧张,一定平安无事。 里面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喊叫,骆涛的心乱做了一团,也理不清了由头。 “哇……哇,哇” 哈哈!自己这是又要当爸爸了。 “爸妈,生了”骆涛手指了指产房里面,高兴的就剩下了四个字。 苏桂兰和朱母嘴里也开始信起了佛祖菩萨,“佛祖保佑”,“菩萨显灵”。 …… “啪,吱” 门打开了,走出来一个漂亮小护士,“恭喜恭喜,母子平安,七斤六两,你们可以进来了” 母子平安,看来是个儿子,也不知道好不好看,骆涛怀着忐忑的心进了门。 这个产房是分为内外两间,生产在里面一间,孩子出生后便住在外面。 这个高级产房还是托了丈母娘的福,不然就是空着,普通人也住不进去。 一家人一拥进来,看着虚弱的朱霖抱着小东西,脸上笑的很灿烂,这就是幸福吧! “爸妈,你们看他的小眼像不像骆涛” 什么,就一双眼晴像吗? 骆涛很想上去瞅瞅,看看这个小宝贝是不是真像自己。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太热情了,就床边那一片地才多大,根本没有骆涛的立足之地。 等着吧!,让他们先看。 “亲家,别说真像,这鼻子和这小嘴都像霖霖” “是的,长大了肯定比他爹还要俊” 噗,老娘这一刀真扎在骆涛的动脉上了,夸他有比要扯上我吗?再好看也是我的基因好。 他们说他们的,骆涛拉着朱霖的手,亲了一下她那憔悴的脸庞,对着她说:“辛苦您了” 朱霖笑着,手紧紧的握着骆涛的手,“我怕见不到你” “说什么胡话,呸呸呸” 两双怎么样的眼神,才会流下对方眼窝里的泪水。 两句平常话,一世小夫妻。 话虽然不多,但是字字扎心,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生孩子,这是有多爱再会下定决心。 “傻了,你不想看看你儿子了。”
朱霖拍了拍发愣的骆涛。 “爸妈在看呢,过会再看,他还能跑了不成,嘿嘿,主要怕你吃醋。”
骆涛又开始了贫嘴的生活状态。 “没有一个正行,有了儿子我可告诉你,别带坏了我儿子”朱霖用眼剜了一下骆涛,女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呐。 他别带坏他老子就成,我可像他还吃奶水。 苏桂兰抱着小东西过来了,“涛儿,快看看这小家伙睡的多舒服” 骆涛接过来,就这个抱啊,学问大了去了,骆涛在家练习了好几天,还拜了好几个师傅。 没有想到临了实战,还露了怯,双手不知道怎么出手,右手左手不听使唤。 “干嘛呢,快抱着”苏桂兰看他这个紧张样,真是恨铁不能成铝合金啊。 抱刚出生的婴儿,在怀抱的时候尽量横着抱,而且要用自己的手臂托住婴儿的背部,不能够一直让婴儿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而是应当让手臂与婴儿的背部呈同一条直线。 这时候千万不竖着抱很危险,等孩子大点的时候再换成竖抱,循序渐进,别盲目瞎抱。 真好看,没有一点小老头的样子,小脸也有折但也展开了不少,白嫩嫩的小脸,那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 “真可爱,妈你看他这小嘴嘟着” “是,长大肯定不愁说媳妇,那姑娘都能排到大兴去” 哈,这就是隔代的力量吗?太会捧自己的孙子了,长的好看也要低调点,想嫁给我儿子的姑娘绕地球三圈都不止。 这生下来就是高富帅,真会投胞,唉可苦了你老子我,干一辈子全便宜你了。 “你们俩给孩子想好了名字没有”朱父问骆涛和朱霖。 “呃” 这还真没有,以往净瞎叫了,这正事都给忘了。 朱父摇了摇头,问老爹骆少逸:“亲家您给取个吧” 这事朱父还是很尊重骆家,怎么说这个孩子也要姓骆。 他们也想过让骆涛和朱霖的孩子姓朱,可是人骆家好几代单传,这话怎么也不能说出口,这事只好催他们要二胞。 “哦,我们俩口子还真想了名字,我们骆家代代都是单名,就我特殊。 用“王国克生,维周之桢”之中的维字,亲家您看怎么样?”
“好,真好,咱俩想到一起了,怕是亲家您连女孩的名字都取好了吧” 朱父听到骆少逸给孩子取的名字,非常高兴,见他给男孩取了一个维,那桢就是女孩的名字了。 “维”字是真好,寓意深长,有连接保持的意思,小家伙不正是再一次加深了骆朱两家嘛。 “那小名叫什么呢?”
朱母问道。 这时候骆涛便开口道:“不如就叫十月” “这个也好,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
朱父就是有学问,这句诗出自清末徐熙的《劝孝歌》。 这年月也讲究赖名好养活,大名取的那个雅亮,小名还是赖点好。 这小家伙以后的大名便叫骆维,小名叫十月。 众人聊着这名字,一会又开始张罗朱霖坐月子的事,朱母很激动连内退都说出来了。 老娘苏桂兰可不糊涂,自己跟亲家比那没法比,劝着说:“我说亲家啊,这话可不能说,您的工作那太重要了,关系了老百姓,国家需要您!”
“霖霖坐月子,我一个就能忙得过来,家里不还有骆涛在嘛,您要是不放心,我天天让骆涛接您去” 苏桂兰想着坐个月子,那能用那么多人,自己怀骆涛的时候,不就婆婆一个人照顾着,不也那么过来了吗。 “是啊妈,想了就说一声,我去接您去”骆涛也赶紧接过话。 “呵呵,我就那么一说,有亲家照顾我还能不放心”朱母开心的笑出了牙齿,没了大家闺秀的矜持,这是幸福。 过后一家人又商量着给孩子办满月酒的事,最后两家人都说就不要大办了,客人也别待那么多,一家人喜庆一下就好。 刚好这几天院子的修缮工作在扫尾,再要个三两天就能收拾好,老张头的活早结束了好几天。 小十月的满月酒和乔迁新居刚好合在一起,请了大师傅来家里做,也给新宅添添喜气。 维桢。《大雅·文王之什·文王》:“王国克生,维周之桢”,维:维系;桢:支柱,栋梁。后文《周颂·维清》中还有“维周之祯”,祯是吉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