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冷之焕站在原地拍着双手,歪着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很好,我也很想报警。”
“你凭什么报警?”
肖雯瞪着他,恨不得能用眼神就把眼前这个看好戏般地男人给分解成N块。“凭什么?昨晚肖小姐在我的床上对我强迫,和我行不轨之事,让我名誉受损,身心受伤,我不仅要告你给我带来了巨大的身体伤害,还有精神伤害——”说到这里,他别有深意地拿着目光慢慢一点点从她身上滑过,他知道,在这层薄被单之下,她未着寸缕。他目光中的侵略性让肖雯不自在抓紧了被单,同时,气得她真想破口大骂。实际上,她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冷之焕,你不仅卑鄙还无耻!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别以为你有钱了不起!如果不是你让人下药,我怎么会,怎么会——”说到这里,她咬了下牙,看见床边有一只拖鞋,捡起来向他扔了过去。这次虽然扔的距离达到了,却让对方轻轻松松地头一歪便躲了过去。“这件事情可不是我做的。”
冷之焕好整以暇地摊开双手,状似无辜地道:“昨天我回到酒店你就出现在我床上,然后脱得一丝不挂,整个人热情如火,我又不是柳下惠——”他微眯着眼,看着她,分明像是在回味着什么似地,挑起一边的唇,露出一个堪称邪恶地微笑,“昨晚,我真的过得很愉快!”
“愉快个屁!”
顾不得平日的素质礼仪,一团怒火将肖雯的理智快烧得一干二净,她现在随手抓起什么都向对面还在微笑地男人扔了过去,但对方根本没将她的怒火放在眼底似地,悠哉地双手抱前,轻松侧下身,像只敏捷的豹子,正在与自己的猎物玩闹似地优雅无比。“已经没有东西扔了。”
见她转身还在找手能拎得起来的东西,冷之焕很“好心”地提醒她,“要不,将你身上的被单扔过来啊,反正我们应该开诚布公好好地谈一谈!”
“冷之焕!”
肖雯气得僵着脖子尖叫了一声,挥着一只拳头,“我要杀了你!”
“好啊,如果是昨晚那种‘死法’,我一点也不介意‘死’多几次。”
“你——你——斯文败类!禽兽不如!”
没料到这个男人脸皮能厚到这种地步,肖雯吵不过他,思及昨晚到今天的遭遇,怒红的眼眶里被委屈逼出了一点泪意,“我倒底是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三番五次地被你这样戏弄?”
见她陡然红了眼眶,却倔强地不肯退让地直视着他,冷之焕一点点敛起脸上轻浮的笑意,“你自己看比较好。”
说完,他拿出一个摇控,打开了酒店内的电视,屏幕上出现的却是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但依然能认出来是昨晚在金湾给她下药的那帮人。“不关我的事,大哥,是崔小秋让我们这样做的。”
“是啊,不要杀我,求求你了。”
“小伙他让我们扒光那个女人的衣服,然后送到这个酒店来的。我什么也没做,不要再打了。”
接着,镜头慢慢转向一边,肖雯看着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在角落里的那个男生,他一身血迹,伤得最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若不是他怪异突出的发色,她都差点认不出来这个人是昨晚口口声声叫她“姐姐”的那个大男孩小秋。镜头嘎然而止。冷之焕放下摇控,看向她,“是崔梦让她弟弟到金湾做的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她带着他们和你从酒店的员工通道出来。”
“崔梦?”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肖雯惊讶地捂着微张地嘴,再细想起小秋的模样,她慢慢挪回到床边,像失了力般坐了下去,低低自语道:“为什么,她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她以为把你送给我,我就会和她在一起。”
冷之焕看着她失望的神色,淡然解释着。这个女人在金湾呆了这么久,居然连崔梦这种一直妄想着经由一个男人,便能由灰姑娘变成公主的幻想都看不透,也不知该说是崔梦太会演戏,还是面前的女人太傻。“我不相信。”
肖雯抬起头,将被单悄然往上拉,在他视线中不自在地想让自己全身裹得密不透风才好。“我这里有他们的所有口供还有金湾的监控视频。”
冷之焕见她这欲盖弥章却弄巧成拙,不经意露出了大半个美背的小动作,视线不由在那片光滑如玉的皮肤上多停留了一下,才慢慢转到她脸上,此时,她的脸上出现了短暂地迷茫,眼神中的怒意已经慢慢淡化,成了一片死水般地沉寂,这让他看着莫名觉得不爽,“我已经替你报了警。”
他说。“这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成这样了。”
肖雯重新瞪了他一眼,又发现此时的冷之焕已经不复刚刚和她斗嘴时的神色,表情看着高深莫测让她觉得有些心惊胆颤,她低下头来,视线胡乱瞟了一下,闷声道:“请问,冷先生有衣服能借我穿一下吗?”
昨晚给她下药的人将她送过来时肯定没有把她的衣服顺带拿过来。她脸皮没有冷之焕那样厚,根本做不到在他的注视下还能若无其事。刚刚因为生气,暂时没发现自己正处在这种尴尬之中,现在让她连开口向他求救的勇气都丧失了一大半,说话的声音小得可怜。“你说什么?”
她还沉浸在自悲当中,一张俊脸陡然在眼前放大,吓得她差点从床上滚了下去,被他一只手捞住,才幸免掉下去。“谢谢!”
肖雯本能地道了谢,才回过神来,对上近得不能再近的脸庞,他的眼中似乎带着笑,又像藏着什么似地望着她,让她窘迫地又站了起来,结果只手拉着的床单在自己脚下发出一声清脆得犹如恐怖配音的裂帛声。“嘶拉——”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单薄的床单裂开成两半,此时手中还剩下的布片,勉强地都已经不足以挡住关键部位。这个酒店的床单是从哪里采购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啊!”
惊呼了一声,她像只受惊地兔子似地飞快地伸出另一只手挡在冷之焕眼前,接着从他身旁跳上床,躲进了被子里。在她挡住他的视线之前,该看到的他一样都没落下。纵然昨夜他已享用了无数次地“大餐”,依旧让他血脉贲张,眼底翻涌起莫名地邪火。这个女人,真是个妖精!冷之焕的眉微微往下压,脸上闪过厌恶的情绪。时隔五年,她不仅会演戏了,也更会勾人了。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让他觉得这个游戏更有意思。有这样一颗棋子,才不会让游戏显得过于平淡无味。打算好一切地冷之焕迈着长腿走到衣柜边,从里面拿出一套斩新的浅白色洋装放在床上,笑着对她道:“这是给你准备的。”
躲在被子里才觉得暂时安全地肖雯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向床上的洋装,再小心地将被子往下拉了一点。不怪她这样防备他,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加上她还没穿衣服,而冷之焕深褐色地眼睛里又分明写着“欲”字,她除了被子,已经不知哪里能让自己藏进去。如果有条地缝更好!不,有时光机才好,最好能穿越到昨晚以前,让她不要被白白占了便宜,现在还要有苦难言。因为将她吃干摸净地罪魁祸首也表现得很“无辜”呢,不仅帮她抓了下药的人,还贴心地准备了衣物。“我先出去,五分钟后再进来。”
冷之焕不发疯的时候,举止绅士得让她都要觉得面前的人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等他一走,清晰地听见关门声后,肖雯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将他摆在床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只是,他怎么会这么清楚自己的尺码,不仅衣服清楚,连内衣都一样准备得是自己的尺寸——,肖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接着自我厌恶般地“咦”了一声,赶紧将衣服一一穿好。冷之焕站在门口,背抵着房门,手中拿着宽屏手机,看着房间内的一举一动,薄唇边挂着森冷的笑意,让被赶往一边的老黑背上一凉,老板的笑容,很可怕。肖雯刚穿好所有衣服,房门便被人推开,冷之焕一脸笑容地走进室内,笑看着她,“好了,现在我们应该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说完,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替她拿了一支饮料,“放心,我要是想得到一个女人,不会用下药这种低俗的方法。”
在她警惕的目光中,他笑得漫不经心。他如果真想要得到一个女人,他会先想法得到对方的心,然后,再一点点享用对方主动的服务。冷之焕身边换过许多女人,他从未想过要强迫谁,有时,他一个笑容都能让人心甘情愿地贴上来,被他迷得要生要死。所以,昨晚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种意外。肖雯拿着饮料,上下仔细打量着瓶口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之后,才拉开拉环,小口喝了一点,然后想起他说的谈话,她立刻抬头对他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情,就忘了吧。”
说完,她偷偷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长得还算合她胃口,她就当是被狗咬,不对,就当是被——一只很帅的鬼压了算了。她的话让冷之焕唇边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果然,她已经习惯于这种事情了吧,不然怎么能将这句话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想到这五年里,她可能身边换过一个又一个男人,有很多人和他一样有过绚丽的夜晚,冷之焕放在腋下的手就不由收紧。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当初说爱他爱得要死,结果,在他离开之后,便能这样装作无所谓地样子,放纵自己,坦然地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