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总是被自己的善良而伤害的体无完肤的女人。”
我靠在墙壁上，心里都是满满的感动，能找到像薄牧野这样理解我，爱护我的男人，夫复何求。我听见他上楼的脚步声，同时也听到婆婆的声音。“就算要中途脱逃，我也要听她亲自跟我说。如果你喜欢的这个女人是一个这么没有担当的人的话，那我只能说你的眼光很一般。”
薄牧野走进了房间，我还没有一步一步的挪到床边时，他就走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我。他浓重的呼吸声吹拂在我的耳畔，他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陈妃，我们明天就搬走，我无法忍受你一次一次的受伤。”
“事实上，我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轻抚着她的后背，也许是这几年我受的伤实在是太多了，今天晚上的对我来说实在是小儿科。“你知道吗？当我跑过去看到你躺在冰冷的地上，当时你的样子我以为你死了。你的脸是白色的，嘴唇也是白色的，只穿着内衣，两只脚在流着血。你在急诊室里清理伤口的时候，我就在不停的问自己。这个女人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你把她弄成了什么样子？”
“这和你无关。”
我急忙说。“我没有保护好你，今天晚上我根本就不该让你跟薄希甜一起出去看什么地下摇滚，我知道如果出了事情，你一定会拼死保护薄希甜，因为你就是这样的傻子。现在你给我听好了，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管你做什么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好你自己。”
“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有责任，我没有把薄希甜给看好，我应该要预料到去那个所谓地下室会发生什么事情，会遇到什么人？所以，你不要迁怒于薄希甜，她只是一个小女孩。”
“你哪里有那么多责任要负？她不是小女孩儿了，她已经二十岁了，她可以对自己负责了。陈妃，”他抓牢我的肩膀，他的声音好哑，好疲惫不堪：“你要记住，除了你没有人，会比你在我心目中更重要。如果你想要保护他们，首先得让自己安全，不然如果你要出了什么事情，不管他们是谁，我会杀了他们。”
我被他的话震的抖了一下，薄牧野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愤怒和凶狠。他今天真的是被吓到了，真的是生气了。夜里，躺在他的臂弯里，他的手还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觉得我确实做错了，我总是学不会保护自己。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一个女儿的母亲，一个爱我的人的老婆。我在薄牧野的拥抱里睡着了。第二天，薄牧野上班去了，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下床，不要吃发物，他甚至罗里罗嗦地列了一个单子，上面有各种我能吃的，我不能吃的食物。他的心简直太细，和他比我有点不像女人。因为今天我不能下床，所以布丁是薄牧野送去上的幼儿园。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从来没有这么有空，我随意的翻着手机。这时有人敲门，我说请进。门被推开以后，薄希甜怯生生地走进门，她站在门口，她没有化妆的样子比昨天晚上那浓妆艳抹的样子，要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只是也许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她的眼袋很重，还有浓黑的黑眼圈。她的样子很窘迫，还有些许不好意思：“妃姐，我来看看你，你有没有好一点？”
我有点欣慰，这姑娘终于不白眼狼了，好歹知道过来看看我。“没事了。”
我说，我伸着还包着厚厚纱布的脚给她看：“明天我去换个药就可以了。”
我让她进来说话，她站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往门外看，我不晓得她在看什么。小妮儿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薄希甜接过来，走到我的身边，打开来给我欣赏：“妃姐，这是我偷我妈的私家珍藏，顶级冬虫夏草，让小妮儿帮我炖了，你赶紧喝。”
赃物我可不敢随便喝，像婆婆那样刚正不阿的人万一较起真来，让我把吃下去的吐出来，我可没有那样的本事。“我没事，不用吃冬虫夏草这么夸张。”
我笑着说：“倒是你，”我见小妮儿收了托盘就走出了房间，压低了声音问：“昨天下了药的酒喝完以后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吧？”
“没有，也许剂量不多，很快就代谢掉了。”
她的眼睛里有了泪光：“妃姐，昨天晚上的事，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不知道现在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事情都过去了，只不过下次那些什么地下摇滚乐队演出，真的要好好的甄选一下哪些是好的哪些是滥竽充数的。”
她用力的点头，两只纤细的小手一直紧紧的拉着我的手，眼睛也是红红的：“你昨天那么拼死救我，我如果还是糊里糊涂的，怎么能对得起你？”
淡褐色的虫草汤，虽然看不到那些胖胖的虫子一样的虫草，但是我还是喝不下去，薄希甜捧着碗目光殷切地看着我：“小妮儿和鸡汤一起炖的，非常香，没有奇奇怪怪味道。”
我喝了一口，的确是鸡汤的味道，其实我不爱吃补品，但是薄希甜的心意我得领。后来，柳京说我这是苦肉计，打动了小姑子的心。其实，薄牧野第二天就打算搬走，但是因为我的脚，他才决定等我的脚好了再说。这几天，薄希甜格外乖巧，每天都送鸡汤来，我觉得这个女孩并不坏，懂得感恩图报，只是因为薄家的教育方式的问题，她和薄希希才会显得有些乖戾。据小妮儿告诉我说，薄牧野还给婆婆的钥匙还在楼下的茶几桌上，婆婆没有收回去，所以她们打扫卫生的时候连那个茶几都不敢擦。三天以后，换过药之后我就能下床扶着墙慢慢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受了伤，这几天格外消停，什么事都没有，特别平静，简直都不像我的生活了。我这几年根本没有清净过，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我知道薄牧野坚持要搬走也是想让我过一些平静的日子。他不想让我再受任何一个人的委屈。今天家里好像格外忙碌，李阿姨和几个在厨房里工作的阿姨一个上午都在厨房里几乎没有出来，楼下客厅里弥漫着各种浓烈的香味。薄家很少这样煎炒烹炸，他们的餐桌都是很朴素的，难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问来给我送鸡汤的薄希甜，她说：“今天是我爸的生日，七十大寿。要知道我爸爸特别反对过生日，他老是说他能安然无恙地活着已经是幸运了，怎么能再大张旗鼓地过生日，所以他每年生日家里只敢给他煮一碗长寿面。因为今天是他的七十大寿，又有很多老部下来贺寿，他一高兴才同意家里给他过生日。”
“哦。”
我了解了，难怪，那今天我们更不能走了，怎么也要等他父亲过完生日再说。“所以，我和薄希希最惨，从小到大就没过过生日，每年生日只有一碗阳春面加一个荷包蛋，没有零花钱也没有生日礼物，甚至连生日快乐都不会跟我们说一声，哪像何欢伊，她每次生日她妈妈都给她准备一个超豪华的生日派对。去年她的生日，她妈知道她喜欢一个韩国组合，居然重金把那个组合从韩国请过来，何欢伊跟她最喜欢的一个主唱跳了一整个晚上的舞。”
薄希甜说起这个，语气里带着小女孩之间的嫉妒和羡慕。“你羡慕吗？”
我问。“当然，谁不羡慕？说起来他爸爸的军衔远远没有我爸爸的军衔高，而且我们薄家的大律师更是富可敌国，但是有什么用？他心中根本没有我们这两个妹妹。”
薄希甜忿忿不平的，在她看来，她的生活的确不如人意，被管头管脚，手头也拮据。我拍拍她的手背：“我不觉得何欢伊的母亲做的有多好，我也不觉得你妈妈对你们太苛刻，我相信爱都是一样的，只是表达的不一样，总之，以后物质方面有什么要求的，合理情况下都可以找我。”
“真的？”
薄希甜眼睛亮了亮，她靠过来，竟然伸出手搂着我的脖子：“嫂子，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