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望去,只见大门之外一个青年义愤填膺的站在那里。“你是何人,居然敢打断我等议事。”
“诸君既名为复兴六国大业,为何要把忠臣义士拒之门外。”
项梁见此人谈吐不凡有心结识,朝着左右吩咐设座款待。青年拱手称谢坐定后说道:“赵刚虽然能力超群,但他是一个人,是人就有弱点。”
“只要有弱点,想要攻破他就不是难事。”
项梁拱手道:“劳烦指教。”
“色!”
“色?”
项梁微皱眉头。众人也都是陷入思考。他们不认识赵刚,自然也不好评断赵刚是否是贪色之人。但在他们看来一个能弄出来如此多稀奇古怪东西的才子,会沉迷女色之中?他们没有把握。“诸位可曾记得,当初咸阳来报,嬴政为了感谢赵刚献丹之功,有意将自己的女儿和赵刚撮合在一起?”
“赵刚并未拒绝,由此可见,赵刚并非是不解风趣之人。”
此事被提起,不少人顿时眼前一亮。本来觉得不太可能的事情,现在看来确实是有一些可能。“可……我们手中哪有什么美女!”
此言一出,本来还跃跃欲试的众人又打了退堂鼓。青年思量了片刻说道:“项公乃是楚地之人,楚地出美女,我想广阔的楚地应该能找到一个美女。”
项梁思量了许久说道:“听闻沛县有美女名为虞姬,派人重金买下加以训练送往咸阳。”
“项公高见。”
青年拱手行礼。项梁满有兴致的看着青年问道:“阁下才华横溢,不知尊姓大名?”
“魏国陈平。”
“从今天开始,你跟在我的身边,替我谋划。”
“遵命!”
……赵国旧都邯郸。田家。田安双眼中带着苍茫,他的面前放着一张图纸,图纸上标注着一条红线。那条红线从咸阳城开始,一直蔓延到邯郸城。“家主,这是一次绝佳的好机会。”
“邯郸城,乃是我们的地盘,只要我们在这里提前布置好刺客,那赵高绝无任何希望活下去。”
田安面前站着一个男子,这男子面色通红,正在据理力争。田安叹了口气,眼睛中充满着无奈。“赵平,我知道你心急如焚,但我不知是你的叔父,我更要考虑整个田家。”
“我要考虑的,比你要考虑的多得多。”
“我不能够答应你,毕竟若是此事败露,我们田家就完了。”
他扭过头,眼睛中带着无奈:“当年,你侥幸从赵高的屠刀下活下来,你以为真的是你命大吗?”
“不是他不能杀,而是他不打算杀。”
“这两者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赵高虽然折了羽翼,但他还是一郡太守,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此事如果败露,我们田家就完了。”
“纵然我们杀了他又如何?”
“最多落一个名声。”
“可名声对我们现在有什么用?”
“我们田家虽然不似当初在齐国,但也是这赵郡的上层统治者。纵然是郡守也得看我们的脸色,如此这般,何必去冒这么大的险。”
赵平听了这话,眼睛中带着失望:“叔父,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这不是我记忆中的叔父,难道你忘记田氏一族是什么下场了吗?”
他扭头就走,声音落在这大殿之中,“叔父,之后我所做的事情,与你们田家无关!”
“回来,你给我回来!”
田安不断咆哮。这些年,他忘了很多东西,但却记住了一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高是被贬黜,罗网也四分五裂,但他这些年身边笼络的奇人义士还在,这些人只要在他的身边,他就稳如泰山。赵平纵然有满腔热血,家国之仇。但只凭匹夫之勇,如何能斗得过。而且他若是有闪失,一但牵扯到他们,整个赵郡恐怕又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黑子!”
声音落下,门口一人闪身而入。“主人。”
“安排点人盯紧平公子,千万不要让他犯傻。”
“若是公子反抗呢?”
田安思量了片刻道:“不许伤其性命。”
“遵命!”
……易水河畔一处酒肆滚滚的易水之畔,一座巨大的雕像伫立在那里,似乎俯瞰着整个燕地。这是当年刺杀了嬴政的荆轲雕像。自古燕赵多悲歌,多慷慨之士。“诸位,你们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吗?暴君要到北疆巡视,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咱们决不能把过去的仇恨忘记!”
当中坐着一个男人,此刻看着眼前这个慷慨激昂的剑客,他的一双眼睛锐利狭长,整个人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似乎是一方冰块一样。众人见他无动声色,也皆冷淡无比,仿佛这个剑客说的和自己没有半分关系。似乎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中年男人饮下杯中烈酒。“我们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
剑客沉默了一瞬间,什么都是没有说,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当然是为了天下百姓。”
男人拿起桌上的长剑:“既然如此,当今陛下既然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我们又为何要怀念故国?”
“当年燕国的时候,燕地的百姓能够有这样子的好日子么?”
剑客摇头。男人恍然一笑:“既然如此,何必反对?”
“可是,血海深仇就不报了吗?”
男人注视着剑客,平静了许久回答道:“先有国才有家。你若敢行事,我便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