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
陆离千想成想，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张，竟然是马副行长的亲戚。那她到底与马副行长是什么亲戚呢？侄女、外甥女、表亲，还是父母辈的朋友呢？老柳又是怎么搭上这根线的呢？原本就是亲戚、朋友介绍、甚至说是包养…陆离越想越邪恶，越往邪恶方向想，心里就越害怕，感觉老柳像是一个巨人一般站在他的面前。他费尽心思，才好不容易搭上分行长、主任这么两根线，结果老柳一下子搭上了总行副行长这条线。要想有十足的把握拿下，那就得找到X行长才行。可X行长的情况，他也问过井胜，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绝对不可能偏袒任何一方的。“难道只有比质量、比价格了？”
想到这里，陆离反倒感觉轻松了。这个年代的苹果电脑，质量是不错，但在性能方面，还与IBM有差距。至于价格方面，IBM做为兼容机，也有很大的优势。可他记得，在前一世，老柳手握IBM的品牌，却没有听说拿下了这个大单。那这也就说明，在这场争夺战中，大家较量的，重点并不在性能和价格方面。“那这不是说，在现在这些公司中，还有比老柳更牛逼的公司存在？”
陆离感觉后背一寒，终于明白，搭上这根线的老柳，还为什么要找他分享手中的信息了。原来他早就知道，这次最大的竞争对手，根本不是他这个世联公司，而是另有其人。“这个公司到底是哪个公司呢？”
一时之间，陆离感觉心里越来越没底了。“看来得先摸清剩下几家公司的底细才行。”
看了一眼马副行长，陆离并没有多留，到了这一步，搞黄老柳，反而是坏事。可如果这个时候去问老柳消息，老柳肯定也不会说重点，只能又开着车回到XX银行宿舍楼，找到了龙策军。“龙主任，这次参加的公司中，除了我们公司和连想，别的公司都是外国公司吗？”
龙策军看了看桌上那盒高档茶叶，不削一笑，“小陆，亏你还是开公司的，连这些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吗？”
“咱们国家现在是在搞改革开放，可还没有开放到让外国公司直接进入的程度。”
“这些公司虽然都是叫外国名，但实际上后面都与国营企业有关联呢。”
陆离也看了看那盒茶叶，估摸着是这礼送轻了，笑笑道：“龙主任，你教训的好，我是太年轻了，很多事情都没有考虑得那么周到。”
“哦，对了，我听任叔说，龙主任你不仅喜欢喝茶，对茶具也是深有研究。”
“我家里正好有一对明代的茶碗，今天走得急没有带，哪天拿过来，主任你给我指点指点。”
龙主任一听这话，脸上神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指点算不上，不过是一些经验之谈罢了。”
“但你实在想让我多说一点什么也行，明天拿东西过来，我帮你看看再说。”
陆离没有多说，知道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了，也明白了，到了这种级别，想要知道一句话，是多么的不容易。赶紧回到大院子，找到杜老头，“杜叔，你上次说张叔想卖他那对茶碗，他卖掉了没有？”
杜老头抖了抖烟锅，哼了一声道：“怎么，这酒不收藏了，又准备收藏古董了是吧？”
“杜叔，瞧你老说的，你都那么说了，我怎么还会干这事呢，是我要办件重要事，需要这东西。”
杜老头看着他也不说话，半响才严肃地道：“小子，你相信叔不？”
陆离一笑，“杜叔，要是我不相信你，能把这么大的院子和这么多酒，让你一个人看着吗？”
杜老头语重心长地道：“你既然相信叔，就听叔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这个什么微机，我的确是不懂，可我知道，伴君如伴虎，你真想活得久，最好还是别和上面的人缠得太深。”
如果真能公平竞争，陆离也不想和龙主任缠得太深，可连前世老柳都没拿下的单子，他又凭什么去争？难道就凭一句我是重生者，所有人都会乖乖给他让道？陆离不是小孩子了，也不妄想这个世界就这么单纯。他也明白，要想把公司做大做强，不能只靠关系，要不然八九十年代，也不会有那么多国企倒闭。可这个时候，公司刚建，根基不稳，如果他不抓住每一棵可以抓住的大树，那么他终究会沦为杂草。“叔，这就是一个银行主任，又不是国家机关人员，没有什么问题的。”
“又再说了，我不去缠他，还有别的人会缠，与其这样，不如我先下手。”
杜老头摇了摇头，“哎，年轻人，还是太激进了，这做生意呀，讲得就是一个慢工出细活，你一步步做大不行吗，非要用这些手段？”
陆离叹了口气，“杜叔，我也想慢慢来呀，可如果我不拿下这单，自由国总部那边就有话说了。”
“更严重的，要是一年之类，达不到合同规定的市场占有率，这代理资格就是别人的了。”
“所以叔，你就帮我一把，劝劝张叔，让他把那对茶碗转给我，价格高一点都成。”
杜老头叹了一口气，“当初我说什么了，让你不要弄这些新奇玩艺，搞搞这收藏，然后慢慢赚钱就行了。”
“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骑虎难下，我看你这个样，搞不好连这些酒都要赔进去！”
杜老头见着他不说话，又摇了摇头，“哎，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了，谁叫你小子这么信任老头子我呢，走吧，咱们去拿碗去。”
张老头早就完成了寺庙那边的修复工作，还借了陆离的钱，赚了点小钱，就在附近买了个小院子。男人呀，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孙，虽然已经六十岁了，上个月还娶了个老婆。四十几岁，家里男人孩子都死了，一个人要饭要过来的，打开门见着是杜老头和他，高兴极了。“老头子，快出来，陆总和老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