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拿我们开刀你信不信啊?”
话说完,徐老便快速向着门口退去。劳伦医生见此,看着易白此刻的模样,咬咬牙也跟着退了出去。徐老和劳伦医生医生出来,傅子琰却没有说话,依旧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易白,只要今天坚持过去了,所有的风暴都会结束的,只要今天熬过去就好了。“徐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师父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今天就能把病毒给祛除吗?”
阿宽看着易白痛苦成那般模样,直接冲到徐老跟前,焦急的出声。陆微微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忍住了强烈的想要掉泪的冲动。刚才还与她们说话,逗她开心的易白,怎么只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成了这般模样?还是说从一开始,易白的痛苦她们根本就没有发现!“这是祛除病毒必经的一个过程。”
徐老看着玻璃窗里面的易白,语气沉沉的开口。“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没有让我师父不痛的办法吗?”
阿宽才不管这些,他现在亲眼所看到的,便是易白的痛苦。徐老摇头道:“若是能让少夫人不痛苦,你觉得傅少会同意这么做?”
一听徐老的话,阿宽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是了,傅子琰对易白的在乎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若是有办法,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傅子琰都愿意,现在看来那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不约而同看向傅子琰,只见他攥紧的拳头鲜血顺着拳头的纹路一滴一滴的落下,血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傅子琰却好似不在意一般,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隔离病房中的易白。而此刻易白的手已经挣脱了束缚,思考的能力都已经被疼痛给侵袭,站起身却忘记了双脚还被绑着,连人带椅子都摔在了地上。傅子琰看的揪心,脚步一动徐老便已经档在了傅子琰的面前。“不能进去,傅少。”
徐老认真的看着傅子琰,眼神坚定,大有一副你若是要过去便踏着我尸体过去的决绝。而此刻易白已经缓缓从地上坐了起来,双手用蛮力直接将绑住的双脚的布条给扯开,不管是手上还是脚上,都出现了一条条很深很深的红痕。摇摇晃晃站起身,易白痛的身子直打哆嗦,面色苍白的没有血色,眼睛血红的让人心惊。双手有些颤抖,却还是紧紧抓住了凳子,微微一转身就看到了玻璃窗外的傅子琰一行,一双血红的眼睛中除了痛苦和煎熬之外,再没有一点点的情绪。凳子猛然被易白给甩飞,直接砸在了玻璃窗上,站在玻璃窗外面的人,除了傅子琰之外的都不约而同的惯性后退,凳子砸在玻璃窗上,玻璃窗没有碎裂,凳子却已经四分五裂。易白瞪着眼睛看着外面的人,想要嘶吼却因为骤然袭来的一波疼痛,直接一下子就蹲在了地上,抱住头发出那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困兽一般的绝望嘶鸣。在场的人听了这样的声音,都忍不住心颤,陆微微背过身落泪,就连阿宽的眼睛都跟着红了起来。他知道,若是可以进去,可以去替易白承受那样的痛苦,那么傅子琰早就进去了,但现在的情况谁都能看出来,这是最后的时刻不能干扰,只能让易白承受。看着傅子琰削瘦的背影坚挺笔直的站着,握紧的拳头微微有些颤抖,强大如傅子琰任谁都觉得无坚不摧的男人,看着他的背影此刻却这般的无奈。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和易白的痛苦无奈……“小白……坚持下去好不好。只要熬过最后的时间,以后、将来再也不会让你这么痛苦了……”傅子琰看着病房中抓起四分五裂的凳子的木棍,一下子就心慌了。听到傅子琰的声音,易白的动作明显有些迟疑。而众人看着易白的动作,心都忍不住高高悬起来,这木棍有些尖,是足以致命的利器。“小白,你答应过我的。求你了……我真的、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握紧的木棍有些松动,傅子琰的声音再次响起,近乎祈求。了解易白如他,从易白抓起那木棍的时候,他就猜到易白想做什么了,连易白心性这么坚定的人多想要解脱,那究竟有多痛苦,他根本不敢去想象。不管是谁,听着傅子琰现在的话都动容,站在楼梯口的柳绾听着自己儿子的声音,再也忍不住落泪。她不敢上去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光景,但却知道那必然如炼狱一般的折磨着易白。傅子琰的话落,蹲着的易白抓紧了木棍抱紧了头,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了地面上。“可是我……好痛苦……”简单的六个字,说的断断续续,沙哑的完全听不出是易白的声音了。“不怕,马上就好了,以后再也不会痛苦了,我保证,小白,坚持下去好不好?”
听到易白的回答,傅子琰再次开口,声音中的祈求让易白被痛苦吞噬的理智稍微回笼。跌跌撞撞的起身,猩红的眼睛看了傅子琰一眼,眼中蓄满了泪花,木棍落地,易白转身向着墙角走去,蹲下身抱紧头,但颤抖的身子足以看出,她此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