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高大人如此紧张,萧熠辰笑着说,“高大人不会是害怕了吧?”
“怎么会呢,二皇子殿下真的是说笑了,不过,说实话,卑职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不知道二皇子殿下前来,真正的所谓何事?”
萧熠辰放下手里的茶盏,笑着说,“早就听闻高大人断案有一套,我也是时常记在心里,今天,确实是路过此地,从百姓嘴里听说,有人要过来报案,所以,就想看看,高大人是如何审案的。”
高大人一个劲的点头,这才说,“既然是这样,那下官可就放心了,说实话,刚才呀,下官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我们这个衙门,手上没有案子,如果不是听说一会有人要来报案,下官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
如果手上有案件,随便提起来一个,自然就能审理,可是,最近这段时间,衙门里头没有案子,二皇子如果执意要听自己断案的过程,那不是为难自己吗?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道理是一样的。不过,高大人心中还是有些疑团。“二皇子殿下,殿下刚才说,有人会到这里来报案?这是什么意思?天下难道未卜先知?”
“未卜先知到不至于,我也是听路上的人说的,至于有没有,这件事情也确定不了,这样吧,如果今天有案子的话,我就在旁边听一听,要是没有,也就算了,权当我这话没有说过,我们在这里喝一杯茶,过一会就走。”
萧熠辰说话的声音非常亲切,高大人听了以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此刻的鱼得水和钱掌柜的正在路上,一块儿来县衙门的,还有当地的地保。鱼得水累得大汗小汗,钱掌柜的更是一副虚脱的样子。“掌柜的,您这开铺子的,按道理说,这身体也不应该这么虚弱呀,我也只是出些虚汗,可我怎么看你脸都发白了呀!”
掌柜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皱着眉头说,“别提了,该着倒霉,昨天下午,我去喝酒了,本来想少喝点的,可是就这那个花生米啊,吃一颗花生米,我就喝一杯酒,一边吃一边喝,自己就把自己给喝高了,昨天晚上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呢!”
鱼得水看了看掌柜的,心中暗想,和你比起来,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好歹,昨天晚上你还喝酒了呢,我仔细又仔细的想了想,我昨天晚上都没吃东西!掌柜的是一个热闹人,如果换做平常,肯定会说一些笑话,逗大家乐呵乐呵,可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谁的心里都是特别沉重,掌柜的张了张嘴,又咽了下去。这个时候,还说什么笑话呀,弄不好,自己身上的这一身冤屈,都没有办法洗清了!来到衙门口,掌柜的也没说什么,直接对着守门的衙役说是人命官司,衙役也不敢怠慢,立刻让人去禀报县令。高大人和萧熠辰正在喝茶,听到有人这样说以后,高大人立刻站了起来。“让他们先等着!”
前来通禀的人规规矩矩的走了出去,高大人再一次向萧熠辰行礼。“哎呀,二皇子啊,二皇子真的是料事如神,这事情,这事情怎么就像二皇子说的一样啊,下官这就准备,准备审理案件,二皇子殿下稍等,下官换换衣服就过来!”
萧熠辰点了点头,高大人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高大人一走,凤千颜便笑了起来。萧熠辰直接让凤千颜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干嘛呀这是,一会高大人过来以后,看到这幅情形,还不把高大人给吓趴下呀,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界上,你能不能注意点?”
“注意什么呀,我看你在旁边站了半天了,我心疼。”
千颜的脸上露出一阵娇羞,小声说,“我知道你心疼我,可也不能这样啊,一会还有正事要办呢,把这边的事情办好以后,”话说了一半,凤千颜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办好以后干什么,办好以后,我在东篱好好的休息一天,谁也不许打扰我,是不是啊?”
凤千颜笑着对萧熠辰说,“等这件事情办完了,我让思音给你做好吃的,最近,思音煲汤的手艺越来越好,尤其是那种菌汤,也不知道添加了什么东西,我一下能喝两碗!”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啊!”
看到凤千颜点头,萧熠辰这才松开了手。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钱有福上了大堂,把事情讲述一遍,高学成立刻派快班头领杨柳青带领几个捕快和仵作赶往临水镇。钱有福的大车在前,杨柳青等人骑马随后,快马加鞭,大道上掀起一溜尘烟,中午时分便到了临水镇。来到高升大车店,钱有福让伙计打开房门,杨柳青等人进了屋。此刻,李大宝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嘴边的血这已经干枯。仵作穿好护服,戴上手套,掰开死者的眼看了看,解开衣服,但见左胸有碗口大小的紫印,胸骨塌陷下去。仵作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雪白的手帕,在死者嘴边取了点血迹,放进一个瓷瓶里,然后检查身体,寻找遗物,从内衣兜里找出了一张协议书和一千两银票。他交给杨柳青,和他嘟囔了几句,杨柳青等从屋里撤出来。到失火现场看了看,仵作又从地上取了血迹。钱有福把他们请到客庁,请官差上坐。杨柳青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钱有福把以前讲的又重复一遍,最后,让大傻子述说事情原由,两个住客当场证实,李大宝确实是误伤性命,官差一一记录在案。案情并不复杂,简单明了,但必竟人命关天,非同小可,杨柳青传令,将一干人等带到县衙听审,并让钱有福嘱咐家里人好好看管尸体。杨柳青把相关人等带回县衙,已经是掌灯时分,暂且把他们押在班房里,从伙房弄了点剩菜剩饭,勉强让他们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