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娆还是不肯理陆凶,陆凶只得托小六转告阿娆,说自己今日里有些事情,要去江宁县城一趟。阿娆听小六说完,冷冰冰地答了一句:”知道了。“便再也不说话,陆凶在门口听着,见她没有出来送自己的意思,便一个人上了马,直奔江宁县城。江宇珩今日无事,正在花园的亭子里弹琴。一曲《沧海一声笑》弹得豪情四溢,陆凶听得入迷,要不是有急事,还真的不想打断他。“今日听到喜鹊叫,便知道有贵客!”
江宇珩见他走过来,双手一按琴弦,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江大人等的贵客,恐怕并不是我吧?”
陆凶走进亭子,在凳子上毫不客气地坐下。“谁来都一样。“江宇珩淡笑道。陆凶勾了勾嘴角,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哼声。一句“谁来都一样”,已经明摆着说不是在等他了,江宇珩等的人,多半是阿娆。“怎么能一样?若是换了个人,说不定真是喜事,我来嘛,是不是喜事就不一定了。”
陆凶说着,从怀里摸出了那根骨笛,双手递给了江宇珩。江宇珩一见,脸色立即变了,他将另外一只骨笛取出来,对照看了半天。雕工竟然有些类似。“这是哪里来的?”
“是昨晚小黑送来的。”
“昨晚?”
离上次蛮人聚集老虎上已经很长时间了,那个骨魂曹护也死了很长时间,小黑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骨笛?看痕迹,好像是新雕刻的。陆凶将昨晚见到小黑的情况说了一下,江宇珩的眉头皱得更紧。这支骨笛,到底是什么人的?小黑没有留下更多的线索,他只能自己找了。“大人,我想,我们应该再去找找那个曹护。”
陆凶提议道。“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江宇珩诧异地问。陆凶指了指那骨笛,道:“大人,这骨笛,您看还有什么人能做出来?”
“你是说,他诈死?可是当初祁玉亲自确认过,那个人死的透透的,绝对不可能诈尸。”
其实,他心里对曹护的本来存疑,经陆凶这么一说,对曹护已死的消息更加不确定了。祁玉不会骗他,那么只能说是祁玉自己也被骗了。陆凶看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江宇珩忽然明白了过来,道:“你的意思是,那个死去的人根本不是曹护?”
“现在还不清楚,但是,这支骨笛的出现,不得不让我怀疑,那可能是曹护的障眼法。”
“为何?”
“很简单,那些人很可能是逼着他做骨笛的,他根本不想跟那些人合作。一个对骨雕痴迷的人,雕刻一辈子,自然有用惯了的工具,若是想让他换,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我记得,当初江大人说过,曹护死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新的刻刀,而他雕刻的那块骨头,是一块从坟墓里挖出来的老骨头。大人,你想想,如果是你,你愿意用不趁手的工具去雕刻一块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吗?”
江宇珩摇了摇头。绝对不会的,他若得了好的宣纸,一定会用自己最合手的笔来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