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隼和江宇珩交换了个眼神,便皱起了眉头。他对江宇珩道:“大人,此人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倒不如把金陵城所有的大夫都请来。”
江宇珩也扫了一眼,发现那人神色呆滞,目光中却有一种难以控制的野性。应该是和万三夫妇一样,被人控制了。“此人是谁?什么来头?”
江宇珩把目光转向祁玉。祁玉道:“回大人,属下打听过,这人是悦来客栈的一个伙计,在这里干了有些年头了。另外,属下来的时候,他还是正常的,跟那个刺客接触后,便这样了。”
“最近有没有接触过别的什么人?”
江宇珩问。“客栈往来复杂,不过只有两个人值得怀疑。”
那个刺客逃跑后,祁玉第一个发现了此人的异样,便询问了这店的老板,老板跟他说,最近这个伙计接触的人不少,但是都是些过往的客商。“谁?”
隼迫不及待地问道。“一个是祝公公。”
祁玉说着,瞥了一眼旁边惊魂未定的老太监,那老太监垂着头,丝毫没有反应,”一个就是那个逃跑的刺客。“阿娆的目光跟着祁玉落在了那个老头子的身上,眼底迅速掠过一丝嫌弃。这老头儿的身上,有一股浓浓的太监味儿,好像他自己都觉得不好闻,还特意用了些香粉之类的遮掩。这香粉不是她家香铺的,是哪家的呢?阿娆皱着眉头,一时间心念电转,将这几年见过的香都一一过了一遍,竟然没有一种吻合。而且,这香的配料好像也不常见。“有什么发现?“隼见她皱着眉头,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阿娆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捉过他的手,迅速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隼有些怔。认识这么长时间,她还从来没有主动拉过他的手。那一刻,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然而,很快他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她写的是个“香”字。写完了,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隼,隼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鼻子现在不好用,闻不出那么细的味道,但是阿娆的鼻子他是相信的。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迅速地抓起了阿娆的手,不顾她的反抗,在手心写了两个字:太监?阿娆又点了点头,赶紧抽回了手。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人硬拉着,确实不好看。不过转念一想,他现在是自己的弟弟,心虚什么?“江大人,我觉得这位祝公公颇为可疑!“既然已经找到了潜在的嫌疑人,那么下一步就是引蛇出洞。隼一向喜欢这么做,所以这件任务自然而然地便落在了他的身上。“你说什么?”
那老太监一听怒了,忘了害怕,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胯骨直接撞到了桌子上,疼得哇哇直叫。半晌,疼痛终于缓了缓,他指着隼气急败坏地道:“杂家清清白白,和这事没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位捕头可以给杂家作证,方才还有人想杀杂家呢。”
隼看着他不说话,眼底却渐渐浮起了笑意,他捅了捅阿娆,意思是该你上场了。阿娆会意,道:“公公身上的香颇为奇特,不像是我大梁应该有的香。”
此言一出,屋子里所有的目光都刷地一下落在了那个太监的身上。阿娆是大梁有名的制香师,她说这老头儿身上的香不像是大梁的,自然没有一个人怀疑。皇宫之中的太监地位并不高,即便有他国进贡的东西也轮不到他用。“公公可否将身上的香囊给在下一看?”
江宇珩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岂有此理,杂家等着你们捉拿刺客,你们竟然怀疑到杂家头上!“那老太监气急败坏,慌乱之中,抄起桌子上的一个茶壶就扔了出去。阿娆的眼前一道黑影掠过,隼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那个茶壶。“祝公公不必反应过大,本官只是尽职尽责问一句,若是公公无罪,本官自然会给公公一个公道。“江宇珩你不慌不忙地道,说完,他一抬手,祁玉上前,对着那太监伸出了手。“公公,请!“隼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道:”公公若是心里没有鬼,为何不敢将香囊给人看?“那老太监白了一眼隼,心不甘情不愿地摘下香囊,重重地掼在祁玉手上。祁玉拿了香囊,转身双手呈给江宇珩。“大人!““夫人,这香囊有何特别之处?“江宇珩接了香囊,起身,送到阿娆的面前。这屋子小,但是你们也不用站的这么近吧?隼瞅了一眼江宇珩有些伸不直的胳膊,糟心地哼了一声,后来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帮阿娆接了香囊,拉着她站在桌子边,”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看看,千万别让某些人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