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办?”
眼见陆凶和蛇都跑了,小女孩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低声问道。朱鹮愣了一下,道:“要不,我们出去观战?”
他抖落了一身的尘土,起身,拉着小女孩的手,然后啪的一声打着了火折子,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外面早已打成了一团。郭平他们虽然斗不过那把千变万化的剑,但是斗一个木桩子似的不能移动太远的草木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打了几百个回合后,他们终于发现,非但那个人不能离开洞口,他的剑也不能飞出太远,否则就很难收回来,所以,郭平他们采取了有史以来最无耻的战术“苍蝇战术”,那个人一打,他们就跑,那个人一停,他们就扑过来,那个人一抬手,他们又跑了。打不死你,我烦死你!反正陆凶说过,不求把这个人打死,拖住就行了。就在一行人忽聚忽散打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忽然从洞里冲出一阵热风,接着一个人影嗖的一下蹿到了树上,郭平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有一条白影压着他们飞了过去。”
妈呀,那东西!“那些人一见那条大蛇,魂魄顿时丢了一半。刚才跟着的时候没有觉得这个东西多么可怕,现在近距离被那东西的鳞片一刮,他们刀枪不入的铠甲竟然都留下了一道道痕迹,有人的头盔直接没了。这要是被它扑一下,或者咬一口……那画面太美,他们不敢想象。陆凶刚刚落在一棵树上,那条巨蟒便一甩尾巴,那棵大树应声断裂,陆凶只得猴子一样又跳上了另外一棵。他不敢在地上行走,因为在地上行走,那个大家伙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方才追踪的时候已经领略到了,现在它疯起来,速度只能更快不会更慢。“喂,老大,大帅能行吗?”
“咱们要不要去帮忙?”
那些人已经顾不上那个用铁链锁住的人了,纷纷转过头去,用无比同情的眼神盯着在树梢间来回腾挪的陆凶,有些人的手指已经按上了追风斩,实在不行万箭齐发,把那个怪物戳成筛子。“帮你个头,先把这个解决了!“郭平一拍那人的后脑勺,斥道。“我不是怕大帅……”“怕什么怕,用的着你担心的还是大帅吗?”
那个人急忙捂住了后脑勺,心里却道:这个大帅,为什么非要把这么个魔鬼惹毛?好好地杀了它不行吗?远处的陆凶一下子从树上掉下来,身体被那条巨蟒压住,几个人心猛地一提,纷纷望向郭平。“愣着干什么,这是大帅的命令!先把这个解决了再说。“郭平感受到了来自兄弟们不善的目光,拿起剑,又想跟那个浑身是草的人打,可是一回头,却愣住了。那个人竟然石头一样的杵在了那里,不动了。这什么情况?他转了个圈,发现枝叶茂密的草木兄背后,竟然还有两个人。一个男人一手牵着一个小女孩,一手给那个人拆锁链,场面看起来相当平和。”
你疯了?“半晌,郭平终于认出那个人是镇南王朱鹮,几步跳过来就想把他拽开。”
我没疯,这是我弟弟。“朱鹮抽出一只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他试着扯了几下锁链,那个锁链毫无反应,他又从怀里摸出一根铁丝,想撬锁。”
你弟弟?”
郭平难以置信地道。这个镇南王,什么时候把夜国变成了他们家亲戚的聚集地?又是表弟又是弟弟的,对了那个国师是不是也他家什么亲戚啊,要不怎么单单对镇南王王府网开一面?“让开,我来!”
镇南王显然不是做贼的料儿,郭平见他费了半天事还是开不了,上前一把把他推开,从他的手里抢过那根铁丝,捣鼓了几下,那锁便啪的一声打开了。他将锁链扯下来,踢到一边,然后对朱鹮做了个“搞定了”的手势。朱鹮全程惊讶地看着他。”
不用感谢我,我是大帅路上捡来的一个毛贼而已,干这种活轻车熟路,对了,王爷,您还有没有别的锁要我开?比如密室藏宝箱之类?“郭平探过头来,用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朱鹮赶紧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家里倒是有个宝箱好几年打不开了,但是里面的东西,绝对不能让他看见,否则他镇南王绝对会成为大梁笑柄。这时候,那条白蟒蛇已经追着陆凶在洞口连着转了好几个圈了。陆凶身上的衣服被扯烂,一条一条地迎风飞舞,看起来不比那个草木人好多少。“他怎么这么听你的话?“郭平看了一眼那个草木人,很好奇地问朱鹮。“兄弟连心。”
“说实话!”
朱鹮打开他抓住自己衣领的手,道:”是这个,他被人控制了心智,我只是暂时让他……被控制的更深一些。“原来是半根木头,现在是完全的木头了。朱鹮向郭平展示了一下一个小药瓶。“是我那个表弟从王宫里偷来的,很好用。”
小女孩看着那个药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太傅,他说,他睡不着,要药,他,他骗我。““好孩子,大人为了做一些好事,总会骗人的。”
朱鹮及时打断了她,“给你一条蛇皮玩玩,路上找到的。”
说完,他又捏了捏那个孩子的脸。孩子接过蛇皮,开心地玩了起来。朱鹮的耳朵忽然动了动。”
糟了,那个人来了,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赶紧把那玩意儿解决了!”
他对郭平道。风中有微弱的笛子声,那种音色他能听懂,那个人想告诉蟒蛇,他来了,不要慌。“怎么解决?那个东西看起来刀枪不入。”
郭平看着那条蟒蛇有些为难。况且,那家伙现在把陆凶当成了仇人,什么都顾不上了,一直追着陆凶跑,他们现在想办法接近都难。朱鹮的目光转了转,落在了那个小女孩的身上,“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