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堂他曾经听说过,但是因为这个帮派在江湖上太过于低调,修习的武功又太过于玄幻,他听了以后很快便将其忘记了。没想到,今日在这里他们竟然以敌人的方式相见,而且那些对他来说太过于玄幻的东西竟然是真的。陆凶的眸色一冷,对着风雪深处朗声道:”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有这样的手段,方才若是几条玉龙同时出击,他和江宇珩恐怕早已经成了碎片,之所以没有,是因为那些人并不想杀他们,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这种威慑人的手段,他在战场上不止用过一次,因此很快明白了那些人的用意。“所求不多,几节骨头而已。”
果然,疯狂乱窜的风雪忽然一滞,迷雾后有人回答。“骨头多得是,你们收了阵法,我屋里的骨头随便挑。你这大雾弄得,我自己的家门都找不到了。”
陆凶扇了一下落在眼前的雪沫道。那人嘿嘿一阵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我要的骨头,不是普通的骨头。“”不是普通的骨头,难不成还是王侯将相的遗骨佛祖的舍利子不成?我只是个猎户,阁下太高看我了。“陆凶道。“不乖!”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劲风,照着他的右脸就扇了过来。陆凶一侧身,躲过。那道劲风忽地擦着他的脸颊而过,接着如一道闪电般劈在他身后的一棵合抱粗的树上,那棵树顿时发出咔嚓一声,直接从中间折断,倒下了。好厉害的杀气!陆凶大骇,正在琢磨应对之策,却见那团迷雾越来越近。迷雾之后,似乎有无数身影,每个人都手持寒铁宝刀,周围飞雪化作龙鳞护体。陆凶知道,他没有办法跟他们硬碰硬。”
我不跟你废话,乖乖交出来,否则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迷雾里又有声音传出,还是原先那个人,只不过比方才冷厉了一些。“你如何确定那些东西在我这里?我又如何确定我的东西是你想要的?”
陆凶沉声道。“程将军,明人不说暗话,你去了一趟云南,难道什么都没有得到吗?我们的主上策划了很久,本来已经唾手可得,谁知朱鹮那个家伙,竟然临阵倒戈,将主上要的东西交给了你,所以,我们才不远万里,来到长安,你总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归吧?”
主上?陆凶一愣。他知道这一切的背后一定有一只手,但是那只手究竟是谁,他并不知道。他怀疑过朱鹮,但是随着朱鹮把那样东西交给他自己退出,他便知道他不是谋这个局的人。难道朱鹮也只是被那个人利用了?”
既然你们主上言之凿凿,不如让他自己来取,我这里左右没有他要的东西,到时候,他要割我的脑袋也好,卸我的胳膊也好,我都没有怨言,我只想见见这个神通广大的主上,究竟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三言两语,就能给别人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且还能让你们坚信不疑,实在了不起。“陆凶道。“哼!”
那人冷笑一声。”
想见他,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陆凶说着,手中已经几点银光射出。那是追风斩里暗藏的暗器,比一般的兵器要强劲许多,都是长缨军关键时刻用来救命的。一片金属交击之声,迷雾中的杀气陡然大涨。“程将军,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这些东西就能突破我的迷雾阵吗?告诉你,就算你的十万大军全部在此,你也没有办法破开我的阵法。“那个人阴森森地道。陆凶咬了咬牙。其实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了,只不过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总会竭尽全力。”
江大人,我们今日要死在这里了,你有什么遗言,不妨现在就说。“陆凶扭头,略带歉意地对江宇珩道。江宇珩一介书生,这个时候却比谁都沉得住气,一片雪花飞来,他的身子被陆凶的手掌一带,转了半个圈,目光趁机掠过迷雾,然后道:”他们认定了那东西在你的身上,你是不会死的,不过我就不一定了。“”你这一说我倒恍然大悟,杀你没用,他们也许不会想多费工夫,你也许不用急着留遗言。““这倒有可能。”
江宇珩道。”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陆凶纠正道,”这些人若是知道你的身份,一定后悔莫及。“江宇珩一愣,抬头看了一眼陆凶。陆凶冲他眨了眨眼睛,他好像明白了,附和道:”抓住我确实比杀了我更有用,毕竟我知道很多秘密,不过我并不想受制于人,大帅,你可否有什么办法破解这阵法?否则我宁愿同归于尽。“……璟同帝用了阿娆的香,身体很快好转。他依旧住在宣和宫中,附着在帘幕上的容妃娘娘鬼魂,好像早已经跟着那节从白鹿苑拆下来的木头烟消云散了。太后的两个侍婢死了以后,那诡异的红疹也再也没有找上她,太后虽然不相信自己的心腹会害自己,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也无话可说。璟同帝派人来调查过幕后主使,在隆寿宫找了个遍,只在容嬷嬷的住处找到个貌似和别人“暗通款曲”的证据。那是个荷包,里面有一缕头发。太后知道是什么人的,但是为了那个自幼就跟随自己的心腹,她也不多说了。谋害太后,似乎比有些事情名声更好些。这件事情很快过去,宫里不久又安静得像一潭死水。阿娆整日闷在屋里,也不愿意出门,陶夭夭不在的时候,她就一个人侧卧在卧榻上,单手托腮,盯着窗外那个假山出神。小梅怕她冷,想把窗户关上,她一摆手,道:”屋里生着炭火,不开窗透气会中毒的。你昨日不是迷迷糊糊的,醒了以后还说头痛吗?那就是中毒的迹象。“小梅想了想还是半信半疑,心道怕中毒也不用开这么大吧?但是她还是乖乖地站到一边。有几次,阿娆忍不住,想再次把小梅迷晕,自己跑到那个密室里去看看,但是一想到自己不过是个用来钓大鱼的饵,便也作罢。无论是昨夜那个神秘人,还是璟同帝,都等着她能引出一条大鱼呢,她何必急着为别人做嫁衣?再说那个幕后之人,好像对她也没有敌意。想通了,她终于将目光从假山上收了回来。“小梅,你看那枝梅花开得正好,你去给我折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