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就让王堪破了大防。“否决!”
“天照”在将一堆数据投影到墙壁上的同时,用她那标志性的电子音说道:“根据数据的对比,可以很明确的发现,在你对英梨子公主做出骚扰的行为时,影响你“原罪情绪”并不是S欲。所以你先前的行为,并非是受到干扰,而是一种本能的自发行为。”
“至于,你所表述关于以前的你,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话语,需要我举出实例来证明吗?根据我的数据库几率,类似的事件在你身上发生过至少十例!”
“不用!不用!”
下意识对着“天照”连连挥手的王堪,有些纳闷的说道:“我也是昏了头,竟然想着和你一个“机械”讨论着些问题。”
“从某方面来判断,这确实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天照”淡定的回答了王堪一句,然后就像是带着明显不满的情绪一般,“天照”直接将自己的对话窗口关闭,进入了缄默的状态(也就是将王堪的手机自动关机了……)。“切!你一个“系统”,怎么还带生气的呀!”
王堪拍了拍手机,然后看着那黑白的画面,无奈的说道:“再说了,我一个人守在这里,不得无聊死么!”
“你很无聊?”
突然出现的木青争站在了王堪的窗外,笑着说道:“那要不要出来赏月?今晚的月色挺不错的。”
“我还以为你要说“今晚的月色真美”呢?”
知道这话在岛国有“告白”意味的王堪,隔着窗台对着木青争打趣道,“然后,我就要回你一句着,“只是风儿有些喧嚣”。那意境,可不是就立刻拉满了嘛!”
在王堪看来,这只是他向以为感官不错的女子,随意的一句打趣。可在木青争,也就是梁静耳中,这句话就可显得有些太刺耳了!于是,就在王堪话音刚落的同时,梁静已经是将面色沉了下来,对着他说道:“请你放尊重一些!我来找你,只是因为觉得你算是一个能聊的来的朋友!如果这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很随便的人,那很抱歉,或许我们之间永远都做不成朋友了。”
“不,该道歉的是我。是我自己嘴贱。”
如果是面对其他人,王堪或许还不会很在意,但是在面对着木青争时,他却是立刻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那副虔诚的模样,就像是小学生向母亲认错一样!当然,真要这么说,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见王堪的态度不错,木青争的表情就重新恢复了柔和,对着他说道:“那还等什么?快出来吧!”
“好嘞!”
直接从窗台跳出去的王堪,步伐轻盈的落在了木青争面前,然后抬头看了眼天空,顺势感叹道:“真TM的圆呀!”
“你要是不会说话,就不要讲话。”
木青争白了王堪一眼,说道:“明明以前琅琊在你面前伪装的都挺正常的,为什么偏偏就把你给教成现在这副德行了?”
“你调查过我?”
瞬间进入警戒状态的王堪,眯着眼看向木青争,似乎只要对方下一句话让他不满意,他就有可能随时出手。“呵呵。”
木青争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王堪这边的变化,只是抬头看着月亮说道:“你认为以英梨子的性格,她能做到老老实实的阅读各种情报么?还不是我被她找去当了壮工,陪着她核对了一下午的情报。”
“原来是这样。”
王堪点了点头接受了木青争的解释,然后就放松了下来,随意的说道:“当年的琅琊,却是和你说的一样,在我面前表现的很“正常”。甚至可以说,她正常的有些“不正常”了!”
“不管是什么,你总是能看到她在温和的微笑着,哪怕是在家里受到佣人的欺辱,也根本不会在意,反倒还能过来安慰替她打抱不平的我。”
“当时的我,是真的无法理解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我“妈妈”那种性格的人。她太完美了,简直就是符合所有小孩心中,那个最完美母亲的形象……”“不过后来我才明白,琅琊她之所以能表现的如此淡然。是因为她和那些人从来都不是一个维度的生物。”
“不只是佣人,还有我的那位“父亲”王锵,我的大哥,甚至是我自己。”
“对于当时的琅琊而言,她就像是私自下方的仙女隐居在凡人的社会中。不!准确的说,她就像是一直吃饱了的猛虎,盘踞在兔子窝里!”
“在那情况下,你觉得这只猛虎会在意兔子的叫嚣么?当然不会。”
王堪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很可惜的,等我知道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在已经习惯了“母亲”给我的极致温柔,却又失去了那个温柔的我,就逐渐迷失了自己……”这就是王堪在那之后,为什么会性格大变的主要原因。他已经习惯了“母亲”带给他的温柔照顾,可以说在失去了“母亲”后,当时的王堪便已经失去了他所拥有的一切。而在那种情况下,如果他还继续保持着自己从琅琊哪里继承下来的温柔,那只会让他的状态,更加的糟糕。尤其是在王锵明摆着不喜欢他这个儿子的情况下。“原来是这样。”
通过王堪的讲解,大致了解了那段时间经历的木青争,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着他说道:“或许站在相同的位置,我会做得比你更糟糕。至少在现在,你可以挺直了胸膛说,你是靠自己的能力,重新爬起来的。”
木青争的本意,是想要给王堪鼓气,可让她没想到的,王堪却是直接摇头说道:“谁说的?我才不是凭着自己的能力爬起来的。”
“说到底,如果不是当初入赘程家,然后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我根本就不会逼自己努力一把。毕竟,当一个零用钱花不完的纨绔子弟,那爽快且颓废的感觉,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出来的。”
“……”木青争无奈的看着挑眉的王堪,然后突然噗嗤一声,从先前那略微沉闷的气氛中脱离出来,笑道:“确实,身为女儿身的我没有办法去理解那份爽快。”
“嘿嘿……”聊到这里,王堪当即是眯起了眼睛,鬼鬼祟祟的压低声音说道:“我在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其实,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见到“妈妈”的感觉。”
“妈妈?”
木青争的笑容瞬间变得干瘪,甚至带着一丝紧张的,佯怒说道:“我还没你的年纪大呢!你怎么能把我当做是你的妈妈呢?太没有礼貌了!”
“我不是说了,只是一种感觉嘛!”
将双手背在后脑上的王堪,望着明月说道:“那时候的感觉,我甚至以为看见了以前当我“母亲”的琅琊。说起来,等到琅琊“死而复生”的重新出现在我面前后,虽然我知道她和“母亲”是同一个人。我也相信当初琅琊她对我是真心实意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很难在她身上找到以前面对母亲时的那种感觉了。”
“因为曾经的你将“母亲”看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而当你了解到“母亲”的背后竟然只是一个谎言时,你无法接受将琅琊视作为母亲,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木青争替王堪理智分析的同时,也是在心里感叹着。恐怕,王堪之所以会从梁静身上察觉到“母亲”的感觉,是因为他们体内基因的相互吸引。王堪和“天照”,说白了就是当时最专业的基因科学家,利用梁静这位“天选之人”的基因,加以改造制造出来的。因为主体基因归梁静所有,所以王堪才会在基因的吸引力下,对梁静产生一种古怪的好感。这一点,怕是要比琅琊照顾王堪十多年的努力,更加让人难以抗拒。“或许是这样吧。”
王堪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扭头对着木青争说道:“都是我在介绍自己,那么你呢?”
“我?”
木青争轻轻的转了一个圈,然后对着王堪说道:“就和你看到的一样,我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一个普通的家庭,普通的学校,性格普通,爱好也普通。要说唯一有什么不普通的,就是和小说中的灰姑娘一样,被岛国的“少主”给看上了。”
“只是很不幸的,是我这位灰姑娘,一点都不喜欢“少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别人赶出去了。”
说到这里的木青争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已经想象到了自己被赶出去的悲惨画面。“……”王堪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木青争看着。一秒,两秒,三秒……最终,还是木青争先一步绷不住了,大笑着说道:“哈哈!开玩笑的!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被赶出去,反正当初来这里,我就是打着想要长长见识的打算。毕竟,只是普通人的我,这一辈子应该都没有机会进来这里了。”
“你果然看的很开。”
王堪同样露出了微笑,“说真的,我觉得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我也说着的。”
木青争扭过头来看着王堪,轻声说道:“我觉得我们很早之前就是好朋友了(在二十年之前)。”
“好朋友!”
王堪举起一只手,伸向了木青争。“好朋友!”
木青争同样举起一只手,和王堪用力的握在了一起。……一处隐蔽基地内。“前辈……”身上伤势未愈的未羊,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道:“现在八矢家的人在大肆搜查我们,大家都有伤,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发现了。”
“发现了又如何。”
虽说是被八矢惠赶出了八矢家,可实际上却没有受多少伤的苏昊,淡定的说道:“只要他们敢走到我的面前,杀了便是了。”
“可是……”未羊本想和苏昊说一下大家的状态,但是看老头子又闭上了眼睛,恢复了冥想状态。无可奈何的未羊只得走出了房间,刚一出门就被巳蛇给围了上来,问道:“他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
未羊摇了摇头,“我看我们还是先去照顾伤员吧。”
眼下,不只是生肖小队的人大多处于重伤状态,就连和苏昊一同登入岛国的作战小队,也因为昨日和八矢家的战斗,导致折损了大半。说真的,要不是早就已经在暗地投靠了芽衣子,未羊都要开始怀疑,这老头是不是比自己先当了叛徒?哪有人一上来,就先和自己盟友拼一个你死我活的!?虽然,这件事还是未羊亲自煽风点火弄出来的……“你说,他真的是那位一直教导我们的S级武者么?”
巳蛇回头看了眼苏昊的房间,小声问道:“我还以为会是个更年轻一些的。”
“如果没有他那年纪阅历,也不可能教得了我们。”
未羊对着巳蛇轻声解释了一句,在略微犹豫后,还是没能忍住的问道:“子鼠他……”“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过应该是死不了的。”
单独负责照顾子鼠的巳蛇,随口说道:“这也算是那位给面子,只下了重手却没有下死手了。否则,咱们现在都已经开始烧灰了。说起来,咱们现在好像和他又变成了合作关系?”
“啧啧……真不知道子鼠看见他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哦!对了还有亥猪!因为卯兔的事情,他现在已经算是半疯狂了,可别到时候惹出什么祸事出来……”就在巳蛇的碎碎念中,两人一同走进了其它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