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才灭,就连着皇宫大内的高墙监牢之中,也能看见滚滚的浓烟,可见火势有多大。茉儿坐在石凳上,将自己的手腕放在桌上,原先的红莲印记已经消失了,留下了一大片红红的印记。二人被关在宫中这几日,倒是过了几天的清闲日子,没有讨厌的人吵来吵去,没有狡诈的阴谋诡计。吱呀——的一声,木门被推开,门上的灰尘四处飞了起来,进来的侍卫忙捂住口鼻。“皇上提审。”
那侍卫套了个枷锁在茉儿的脖子上,便将二人押进了麒麟殿。二人在那木屋中被关了两日,身上尽是灰尘,被押进大殿,显得甚是格格不入。进了大殿,茉儿跟在牧晟的身后,瞧见殿中不仅有牧拓,在他身旁还站着牧寒。牧寒见了牧晟出来,抬脚便冲到牧晟的面前,为他拂去头上的灰尘,“五哥啊五哥,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但凡你能服个软,皇兄也会看在我们兄弟手足之情放你一马,可你偏偏要与皇兄对着干,这下好了,自己落得一身灰。”
对牧寒的话,牧晟不予理会,“皇兄将我押来可是找到元凶了?”
牧拓冷冷的发出声响,“把人带上来。”
几人的目光皆是注视着殿外,两个侍卫将一个带着手铐脚镣的小太监押进了大殿,那小太监浑身都是血迹,被打得已经体无完肤。茉儿一眼便认出他是那日在仓央大宴上抓住她的手臂指控她的人。牧拓坐在龙椅上,轻轻的开口,“说,那红莲印记是如何来的。”
饶是这一句平平淡淡的问句,那小太监也是被吓得不行,两只布满血痂的手颤颤巍巍的伏在地上,“那红莲印记是奴才趁乱偷偷印在茉姑娘手上的,那印记需要两层药水才能显现,茉姑娘十日前进宫便被人印上了红莲印记,但被阮淑妃与莫姑娘发现,便自杀了那日仓央大典,奴才将第二层药水抹在手中,趁乱抓住茉姑娘的手臂,红莲印记便出现了。”
站在一旁的牧寒,面上看着轻松,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那个浑身都是血渍的人。“目的呢,谁致使你做这些的。”
那小太监的眼睛在地上来回飘着,谁都不敢看,“想要挑拨皇上和五王爷的关系,导致朝纲大乱,失去民心。”
牧拓的语气加重,十分严肃,“朕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这么做,谁指使你的。”
那小太监脸对着地上,泪水混着血渍一滴滴的掉在地上,身体如筛糠一般,“奴才……”他抬起头,在殿中环视了一圈,每一个都看了一眼。等到头转向牧寒之时,似乎多停留了两秒,却又像不敢多看一般,那小太监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若是没有了双手勉强的支撑着,恐怕他此刻已经是一滩烂泥了。他本只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太监了,过着平静的生活。怎料家中老母忽然病危,正巧被九王爷所救,之后他便不得不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家中还有老父和一对妹妹,刚刚得了牧寒的暗示,他也可以放心去了。小太监抬起头,双眼血红,“因为,我就是红莲教的人,我就是要杀了你这个狗皇帝!既然被你发现,我也不会再苟活!”
小太监几乎是哭着说出了这一段话,他纤细的身体抖个不停,两条泪水在将脸上的血渍冲出了一道泪痕。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起身,飞快的奔向大典的石柱。“来人,拦住他!”
那小太监本就没有力气,跑的极慢,被侍卫毫不费力的扥了回来,按在地上。“即是红莲余孽,朕有怎会轻易让你死去,来人啊,将他这双陷害别人的双手砍掉。”
那小太监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眼满脸都是恐惧,眼睛到处乱看,“不要啊,皇上。”
牧寒的心提了起来,生怕他受不住说出他的名字。小太监身侧的带刀侍卫拔出剑,将小太监的双臂踩在脚下,一刀便砍了下去,血液从小太监的断掉的手腕中迸发而出,殿中侍奉之人皆是把眼睛闭的死死地。那小太监失了双手,惨叫了两声便彻底晕了过去,牧寒这颗悬着的心才得以放下。“来人,今日午时将这红莲余孽拉到菜市口,处以车裂之刑,将头悬于城墙之上。”
听着皇上的话,不少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茉儿见着大殿上这血腥的场面,竟也不觉得恶心,只觉得那小太监着实可怜,牧拓自称是仁君,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动用如此粗暴的手段血染麒麟殿。他这么做不过是想敲山震虎,杀鸡给猴看,不论是牧晟还是牧寒,想告诉他们,不论是谁只要敢有异心,那小太监便是下场。那小太监被拎着双臂拖了出去,在殿中留了一条长长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的血腥的气息。牧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下令五马分尸的不是他一般,牧拓看向牧晟,“皇弟可是还在生皇兄的气?”
“臣弟不敢,那日臣弟护妻心切,多有冒犯还望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