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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忧心如焚,终是忍不住(1 / 1)

南潇于次日嫁给了牧寒,虽是一切从简,可皇上对南相已有猜疑,此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于是前来祝贺的人倒是络绎不绝,牧拓想到这样的场面,就不寒而栗,总觉得自己的皇位岌岌可危。曹大人更是时不时地在牧拓身边说几句谗言,牧拓便更加放心不下相府了。南潇三朝回门之日,南相竟是站在门口,亲自等着南潇回来,可见他对南潇,当真是疼爱到了极致的。(可这事传到牧拓耳里,便不是这般,)他登时惊恐万状,这天底下哪里有父亲迎接女儿的道理?想来想去,牧拓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南相迎接的不是南潇,而是牧寒。南相一国丞相,这般做派,分明是将牧寒当作天子敬着了。南潇回门之喜,便好像催命符一样,让牧拓忧心如焚。终是忍不住,唤了曹大人去丞相府,说是去送礼祝贺,实则是去盯着南相与牧寒,就怕他们私底下做什么勾结。曹大人自然乐于做这样的事情,只要他往丞相府去了,就算原本南相与牧寒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他也能够折腾些事情岀来。南相见到曹大人的时候,整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如今牧拓最是器重曹大人,曹大人原本是面圣的机会都没有的小官,如今却被牧拓破格升为了三品大臣,这曹大人来此,可不就是牧拓的意思吗?南相瞥了一眼南潇,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南潇已经嫁出去了,纵然相府出了什么事情,也连累不到南潇。只是,若是相府倒了,南潇没有了娘家依靠,指不定会受到多少欺负。思及此,南相心烦意乱。曹大人在相府里转来转去,丝毫也没有将自己当作外人。南相不得不承认,曹大人是真有本事的,只是这性子太过于随意暴躁了,倒是有些惹人生厌了。“相府真是好生气派啊!”

曹大人突然这般开口,而后又东张西望地环顾四周,“南相不愧是两朝元老,也只有南相这样的身份,能够住得这般……”曹大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南相就慌忙打断道:“曹大人说笑了。本相为官几十年,两袖清风,还真不曾好好修缮相府。”

“曹大人有所不知,相府是先皇所赐,所以才气派了些。”

南潇落落大方,嫁给牧寒之后,她便是大越的王妃,对三品官员,自然不用多客气。曹大人冷哼一声,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悦。他来相府,分明是牧拓的意思,所以即便他这般态度,南相也不能将他如何。“昨日,华儿在街上碰巧碰到了阮小姐,听阮小姐说,相府花园有一股异香,清雅好闻。怎么今个倒是没有嗅到。”

曹大人被引着到了花园,好奇地看着四周的景色。茉儿和牧晟隐在一棵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下边的场景。嫁给牧寒,本不是南潇所愿。茉儿本以为,凭着南潇的性子,不会就这么妥协的,可是三日前,南潇当真不吵不闹地嫁了过去,这些日子,除了牧拓破格提拔了曹大人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倒是平静得有些诡异了起来。今晨,茉儿莫名其妙地心绪不宁,满心浮躁,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劝说牧晟,悄悄潜进了丞相府。茉儿并没有想到,曹大人竟然会来这里。还记得,当初牧晟说过,曹大人是他的人。想到江婕妤让自己带给曹华的话,茉儿对于曹大人就有了诸多疑问。曹华不过一个官家女子,如果不算上曹大人的势力,曹华能够做成什么呢?江婕妤的真正目的,是想要带话给曹大人吧。茉儿并没有将江婕妤意图迷惑牧拓的消息,告诉牧晟。也没有将曹大人和江婕妤之间的联系,与人谈及。茉儿心虚地低头,好在牧晟将视线都落在了曹大人的身上,并没有注意自己。牧晟对她,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茉儿不知道,自己隐瞒牧晟这些,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是一想到,江婕妤给自己的熟悉感,她就想要为江婕妤保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从她的内心深处,还是知道自己是一个晋人,或许内心里,也和江婕妤一样,也放不下晋国的国仇家恨。茉儿出神间,曹大人和南相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牧晟带着茉儿从树上跳了下去,又快速地隐在了角落里。“难为曹大人了。”

牧晟感慨万端,眼中带着动容。风撩乱了茉儿的发丝,她的思绪也跟着乱了起来。“此话从何说起?”

茉儿捏着自己的袖摆,目光有些闪躲,在那日替江婕妤带话给曹华之后,她就已经想明白了,曹大人哪里是牧晟的人?他根本就是为晋人办事的。茉儿私下调查过,曹大人世世代代都是越国人,这倒是让她不解,曹大人怎么会偏帮晋人呢?茉儿也是晋人,曹大人并不曾做出什么残害生灵的事情,她自然不忍心拆穿曹大人。可想到牧晟被曹大人欺骗,她也同样于心不忍。“曹大人本就无心于居庙堂之高,虽有大学问,却一直偏居一隅。”

牧晟感激地朝着曹大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若不是为了替我们说话,他大可不必违背本心,博得皇上信任。”

茉儿沉默不语,曹大人是为了什么才为他们说话的,她心如明镜。分明是江婕妤同意了,留着牧晟。曹大人不过都是按着江婕妤的说法在做罢了。“阿晟,你有没有想过,曹大人并不简单?”

茉儿试探性地开口,话音刚落,又有些后悔了起来。曹大人和江婕妤都是晋人,自己的话,会不会将他们置于危险之境呢?“曹大人性格暴躁了些,却是一个高雅之人。”

牧晟对曹大人倒是颇为敬重的,摇了摇头,道:“茉儿不用多心。”

茉儿心慌意乱,忐忑难安。牧晟对自己情真意切,自己不愿意隐瞒牧晟这些事情。而江婕妤也是信任自己,才会对自己没有戒心,自己又同样不想辜负了江婕妤对自己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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