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防御已经被突破。“至尊先生，想知道冲进来的是谁吗？一点也不难猜，是你的老熟人了，你刚刚给他们劝了架。没错，就是川口家和藤田家。”

“他们倭国人果然是狼子野心，怎么喂都喂不熟啊。平时温顺的像只狗，一旦你显示出丝毫软弱，立刻就成了致命的恶狼。”

至尊的情绪丝毫并没有受到下属势力背叛的影响，依旧只是简单称述着事实。“倭国？至尊也是龙国人吗？”

叶杨听到了至尊在愤怒中的言语。“越来越有意思了，很多年了，还没人能够激怒我。少年，你成功的做到了。你没有猜错，我确实是龙国人，而且和你还见过面。”

至尊平静的语气中不免有些神秘的得意。“至尊先生，你的暗夜组织正在遭受屠杀，而你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着急，是因为在你心中，他们全是棋子吗？都是可以舍弃的对象。”

叶杨悄悄的连通了叶居胥的系统，这些话同步到了整个地堡的功放系统。“果然是你，厉害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起，你们都没有人靠近过我们的超算，居然就把我们的核心资料窃取了。而且能够在我们毫无死角的监控中，把这些海量的信息都传输到世界的各个角落。”

至尊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十分平静的指出了暗夜组织的情报是由叶杨的特战小组泄露出去的。“我彷佛看到了一位故人之子。也只有他们的孩子有这个能力在我没有任何觉察的情况下，将如此庞大的信息传递出去。”

“至尊先生，似乎很乐于看到暗夜组织的毁灭？”

“这是一个毁灭者说得话吗？你摧毁了它，却来责怪我，为何没有落泪吗？因为落泪也于事无补。”

“或者，因为至尊先生，根本就不在这里，而是呆在一个十分安全的地方。而我们能够这么顺利的渗透、获得情报、调集援军，无非是至尊先生觉得这里已经开始有了他们自己的思想，不再单纯的是执行至尊先生命令的工具了。”

叶杨说的很慢，他耐心的听着至尊的呼吸声，在呼吸的间隔中塞入每一个关键字。“我说过了，你很聪明，你甚至现在都控制着功放，就是想在最后时刻，瓦解暗夜的军心。减少你们的伤亡。可惜了，还是太心急了。暗夜的同仁们，我知道你们听的到，这次我们失败了，并不是我们不够机智勇敢，而是川口和藤田两大家族的背叛。”

至尊刻意的顿挫了一下，“既无路可退，必放手一搏，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暗夜的主宰。”

“不好。”

叶杨突然觉察到了问题，但，为时已晚。至尊先生就这样借着叶杨控制的广播系统，对控制整个地堡的超算，下了一道命令。一道玉石俱焚的命令。在叶居胥分享到叶杨识海中的地堡各个层面的画面中，叶杨看到了爆炸在不同的地方，同时进行的，不分敌我的将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炸的四分五裂。即便如此，这样的疯狂还是没有结束，随着至尊的这声指令，所有出入口有巨石落下，奇形怪状的巨石，将所有的出入口牢牢的封住。然后有毒气体开始释放。那些侥幸逃过第一轮爆炸的人，眼角嘴角躺着血，痛苦的在废墟间爬行。“无耻，连自己的下属也不放过吗？你要把这里变成人间地狱吗？”

“叶杨先生，你没有必要一副菩萨嘴脸，你我都是一样的，是为了目的可以牺牲所有人的，况且，他们都是坏人，杀坏人，即是行善事。”

至尊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的羞耻。“那么你哪？至尊先生，你又是不是坏人，你该不该死？”

叶杨的怒火在心中燃烧，他痛恨这样舍弃他人的人。“我当然是坏人了。这还用问？不过，叶先生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敲诈勒索，巧取豪夺，离间父女，杀人灭口，你是一件都没少做啊。”

“我那是为了执行任务，不得已而为之。”

“谁又不是哪？我的叶先生，谁天生下来就在脑门上刻着，我要当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哪？谁又不是有诸多理由、百般借口哪？”

至尊先生忽然像一个哲人一般的开始布道。“你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剥夺他人的生命。和我的行为有什么分别吗？你心中的道德高地，无非就是将自身利益包裹在了国家利益之中，但同样不能否认，你会因为这次任务而个人获得利益。所以，你哪里来的底气指责我哪？”

“我很好奇，至尊先生，按照你的性格，你很久以前就应该结束通话，享受胜利的美妙。”

“非常不错，我都有些舍不得杀你了。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这样聪明的年轻人，我这二十年来只有在镜子里看到过。没错，我早就可以离开，却还在和你争无谓的对错。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不如你再来猜一猜？”